也就是會變成植物人?
我臉色一變,看著自己的房間竟然變成了……一個如同山洞的地方。山洞很狹窄,而且很多小洞,通往四面八方。這些小洞裡面,不時的傳出一些鬼哭狼嚎的聲音,聽上去特別滲人。乍一眼看過去,都能看見好多白骨或者腐爛的手,在空中亂抓。
這就是……滅魂陣?
看來這一切早就被人佈置好了,無臉鬼不過是用來迷惑我眼睛的,而真正的大招,早在我踏入這個房間開始,就在慢慢啓動了!
我抓過無臉鬼,“怎麼才能出去?”
“我不知啊……”他說著,把目光落在了旁邊的男鬼身上,哆嗦著舌頭說,“這位……大人,應該知道怎麼出去?!?
男鬼沒說話,一如既往的孤傲羣雄。無臉鬼小心的跟我打著商量,“姑娘,陣法啓動後,這山洞會越來越小,如果我們無法在段時間內找到正確的生門,我們就都會喪命在這裡……不如姑娘你跟這位……大人,好好說說,讓他帶我們出去?”
我瞪了他一眼,老子要是能差遣這男鬼,剛纔至於被他逼的那麼狼狽嗎?“沒其他辦法了?”
無臉鬼搖頭,我頓時惱了,“是你引誘我進來的,你現在告訴我,你沒辦法?”
他一聽,哭喪了臉?!肮媚锇 ∽孀诎?,我要是知道這裡暗藏個滅魂陣,打死我都不會進來?!?
我看著他臉色,不像是說謊。而且這洞口真的在越來越小,目測起碼縮小了五平米,照這速度下去,不用十分鐘,我們都會被壓成碎餅。
我還在那猶疑,旁邊無臉鬼急的要死,不停的勸說?!靶∽孀诎。抑滥悴慌滤?,可是你也要爲你母親著想?。‰y道你可以也放任她不管?”
他這話,真的戳到了我痛腳。我側頭,看向我媽,她還在昏迷中沒醒過來,胸前的衣服都被血滲的暗紅一片,觸目驚心。我心狠狠一疼,知道再耽擱下去,對我媽會非常不利,縱然心裡再多不甘,這會兒我也不敢拿我媽的性命,跟他開玩笑。
“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他嘲弄的彎脣,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求、我!”
我眼睛一紅,爲了我媽,忍了!“好,我求你!”
“這就是你求人的誠意?”
“那你要我怎樣,跪下來求嗎?”我說完,看見他還是滿眼的嘲弄和冰冷,禁不住心裡狠狠一酸,說不上來爲什麼。
我不是死板的古代人,什麼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的理論,我不會當真!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奪了我的第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常掛在嘴邊說“我是他女人”,我竟然真的蠢到下意識去對號入座,真把自己當他女人了!出了意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知道前面有危險,還一往無前,也是因爲想著背後有他!
所以現在……
被踐踏了尊嚴,算我活該!
看著他波瀾不驚的臉,我死命咬緊牙根,把心酸和眼淚逼了回去?!班弁ā币宦暎鸵蛳?。
他看著我,眼底的赤紅又深沉了幾分,冷冷的“哼”了一聲。我膝蓋沒碰到地面,反倒是跪在了一個柔軟的東西身上。我還沒來得急看是什麼,一陣狂風就從他身上吹了開來,而周圍小洞裡的鬼魅,全部發出連連慘叫。
我一愣,下意識的擡頭看他,只見騰騰的黑霧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弄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隨著風聲停歇,他消失了,整個陣也被他強行破了!
以一種霸道的形式,沒有破壞陣法,但是讓其他死門當中的鬼魂,全部灰飛煙滅了!等同於,現在無論我走哪一個門,都只是浪費點時間,而不會再有其他任何可以危害到我生命的魂魄出現!
這做法霸道,很符合他性格。但是按照無臉鬼所說,這樣做,也會損耗自身鬼力,很不劃算。
無臉鬼解釋的時候,很是激動,甚至是崇拜!但我聽完,有點出神。他上一秒,不是還讓我跪下去求他嗎?爲什麼下一秒,不僅不讓我跪了,還反而幫我破了陣?
實在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我扶著我媽,讓無臉鬼去揹著李昊,便立即從陣法當中出去了。
出陣的時候,我怕外面還有什麼其他的危險,讓無臉鬼先去試探了下。結果外面危險倒沒有,但是在陣法周圍的地面上,有一處新鮮的血跡。我拽過無臉鬼問,“這血跡是怎麼回事?”
無臉鬼跑過去聞了聞,“是你們人類的,應當是陣法被破後,遭到了自身的反噬。不過這氣息很熟悉,像是之前來給我傳信過來的小鬼身上,也有這氣息!”
“小女鬼身上有這氣息沒?”
“那倒沒!”
看來……這個人就是設下圈套的人了!而且,顯然,這人並不是張天凡!但是除了他,又會是誰呢?
我看了眼四周,出了陣後,這裡竟然是我家小區的後花園,但這裡現在詭異的連一盞路燈都沒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後續的埋伏,我不敢多呆,扶著我媽就去了李昊的車子裡。
把他扔進車子裡,我搜出車鑰匙就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
我媽的傷勢還好,不算很重,就是失血過多。醫生給她輸了血,就說沒事了。我守在我媽的病牀前,看著她慘白的臉,心裡滿是自責。給劉文軒打了個電話,他匆匆的趕了過來,看見我媽時,也嚇了一跳?!安冈觞N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張天凡他們已經找過來了,還有一個人也在背後虎視眈眈,我們現在沒多少時間耽擱了,必須趕緊先找到四門山?!?
劉文軒連連點頭,“你也別太緊張,我昨晚把物資已經準備好了,也找秘書聯繫了個專業嚮導。等我們到了娥眉,也能方便點!但是……伯母也要跟著我們一塊去嗎?”
我轉頭看向我媽,一夜的時間,她好像憔悴了很多,鬢髮斑斑。其實說起來,她年齡並不大,在18歲不到就生了我,現在我24了,她不過也才41歲。但是曾經爲了我,她吃了很多苦,明明才41,看上去卻好像已經五十多了。
我心疼的拉著她的手,“嗯。她現在呆在這邊,不安全。”
“確實是,但是……這一路奔波的很,伯母跟著我們會不會太操勞了?而且,她身上有傷,也不適合長途跋涉?!眲⑽能幵囍嶙h,“要不然,我安排伯母住進軍區大院裡?就在我爺爺那裡,休養一段時間。等我們回來了,再去接她?”
“我爺爺是退下的老幹部,周圍的防守比較嚴,伯母放在那,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沉默了,“已經很麻煩你們了,還是算了。萬一還連累到你們……”
“這你就放心吧,我家早些年住了一個風水先生。我爺爺那個老宅子,就是按照那風水先生教的去佈置的。聽說那個陣法很厲害,我在老宅子那麼多年,沒見出過一樁鬼怪的事。伯母放在那,安全?!?
又推辭了幾句,最後劉文軒擡出了我媽的傷勢和格格,我左思右想,決定先去看看。如果那個陣法,真能防禦其他的詭怪進入,那便好,可要是抵抗不了,那我不是害了劉文軒的爺爺?
於是無臉鬼又被我捉去,試驗了一下這個陣法,結果他剛靠近幾步,就差點沒魂飛魄散!這下,我再沒理由拒絕,跟劉文軒的爺爺千恩萬謝,才走出了老宅子。
上了車,劉文軒瞅了眼周圍,壓低了聲音問我,“喬穎……你真要把那個……鬼帶在身邊?他現在沒恢復,你可以不用怕它。可是萬一等它恢復過來後,對我們發難了怎麼辦?”
劉文軒他看不見無臉鬼,但我看得見。他以爲無臉鬼不在周圍,但其實他不知道,無臉鬼此刻就坐在他後面,聽見這話後,不滿的衝他張開了一嘴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