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如果我們找出簡師妹是九尾靈狐的證據(jù),到時候營救出真正的簡師妹,那就算是大功一件,如果簡師妹並不是九尾靈狐,我們便將她原封不動的送回來,到時候師父也不會說什麼的,畢竟看到簡師妹什麼事都沒有。”
方明軒聽了,心裡終於放鬆了不少,弱弱的點頭,“那好吧。”
*
深夜,方明軒鬼鬼祟祟的出現(xiàn)在了簡凌夏的帳篷外面,他只是將神仙醉放在了這帳篷外面,而後一陣煙霧便籠罩起來了……
這煙霧籠罩之下,簡凌夏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眼神裡一陣陣空洞和恍惚。
真奇怪,難道這又是中了夢魘了?
她狠狠擰了自己一把,又是很痛。
又看到了白景逸出現(xiàn)在了前方的方向,簡凌夏的戒心仍然提的高高的,陡然想起上次出現(xiàn)夢魘的時候,她就是因爲(wèi)走向白景逸的方向,而發(fā)生了很讓她心悸的慘烈畫面。
她估計這多半不是夢魘就是幻覺,看來不能繼續(xù)順著夢魘給與的思路走,那麼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所以簡凌夏趕忙朝著白景逸相反的方向走去。
身後白景逸一直在叫喊著她的名字,要她往他的方向而去,但是這樣子,卻讓簡凌夏愈發(fā)確認是陷阱了,於是……
簡凌夏對於耳畔的呼喚充耳不聞,繼續(xù)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紫靜姝在樹下等了很久很久,更是把自己的殺招練了再練,但仍然沒能等到簡凌夏的到來,眼看著太陽都日上三竿了,再過一會兒,神仙醉也即將要失效了,她這纔看到方明軒很是抑鬱的朝著自己走來。
“簡師妹呢,到底在哪兒?”她死死揪住他的胳膊,面露猙獰。
方明軒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子,忍不住愣了愣,紫靜姝清晰的從方明軒的眼中讀出了對自己的恐懼,她爲(wèi)了套出簡凌夏到底在哪,於是只能改變了一下自己說話的方式,清了清嗓子,柔聲對方明軒說,“大師兄,我怕神仙醉很快失效了,到時候就不能完成我們的計劃了。”
方明軒這才緩過神來,幽幽的說,“簡師妹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啊,你說她在幻境中會把我看成師父,會乖乖跟著我走的,結(jié)果她看了我一眼,就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了,簡直避我如蛇蠍,莫非幻覺讓她看見我的樣子並不是師父的模樣?”
“不可能的,那大師兄,你有沒有去追?”
“簡師妹的速度很快的,我只看到她往相反的方向而去,我越追,她跑得越快,後來我只得沿途做下記號,但最終還是沒追上。”
“好吧,把你的記號告訴我,我現(xiàn)在親自去追!”紫靜姝霍霍磨牙,她處心積慮了這麼久的計劃,不能在這裡就功虧一簣。
她跟隨師父這麼多年,相信若是師父發(fā)現(xiàn)自己殺了簡凌夏,他也只會傷心一段時間,恨她一段時間。 畢竟人死不能復(fù)生,而她紫靜姝呢,纔是能長長久久陪伴在師父身邊的人。
簡凌夏渾渾噩噩的走著,踏在鬆軟的草地上,她始終感覺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就覺得自己腳下的地面,仿若隨時都要塌陷下去了。
剛纔經(jīng)歷了看到白景逸之後,而後白景逸一直身後對她窮追不捨,她便跑得飛快,白景逸追得越快,她便跑得越快,最後終於脫離了他的魔掌,也不至於被他追上了。
感覺身後沒人追自己了,簡凌夏纔敢放慢腳步,其實她雖然逃竄得很快,但也是很費體力的,她人尤爲(wèi)的疲倦,腿都痠疼起來。
剛放慢腳步不久,她的視線重新聚焦,不再那麼渙散,腳下的地面也不是柔軟得過分了,她疑惑的環(huán)顧四周,連綿的羣山,而且這些山都不是太高,這到底是哪裡?
周圍上官雪落還有白景逸都不在了,就剩下她孤家寡人一個,她緊咬著脣瓣,喃喃自語道,“看來剛纔果然是幻覺。”
要不是幻覺,怎麼會現(xiàn)在眼前的場景就這麼變了呢?
“簡凌夏。”身後猛然響起一個熟悉而尖銳的聲音,簡凌夏回過頭去,正對上紫靜姝一臉的戾氣,現(xiàn)在周圍也沒有熟識的人在,她終於撕下了她那張僞善的面具,終於得以真面目示人了,原本被簡凌夏壓抑得很厲害,每次都說不過她那張鄰牙俐齒,而現(xiàn)在終於得以翻身作主,用實力說話了……
簡凌夏看到紫靜姝,相反冷靜下來了,而且她也不盲從了,“原來是你啊,我說我怎麼會像夢遊一樣,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簡凌夏,我早說了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你不要高興得太早,而現(xiàn)在,就是你的死期。”
“是不是我的死期我不知道,但我現(xiàn)在真恨不得拿出單反,把你這張醜惡的嘴臉最清晰的記錄下來,到時候好拿給師父和方明軒,乃至全天下所有的人看看呢!”簡凌夏擡起手,“咔嚓咔嚓——”了幾下,紫靜姝嚇得身子狂閃躲,儘管她壓根就不知道簡凌夏說得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只是憑身體的一種本能。
但等反應(yīng)過來,意識到簡凌夏只是愚弄她之後,她憤怒至極的吼道,“簡凌夏,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在愚弄我!”
“誰叫你笨呢?笨也是一種病,千萬不要放棄治療,否則那就無藥可救了!”
“你!簡凌夏,我殺了你……”紫靜姝招招狠辣,簡凌夏不得不承認,現(xiàn)在的她也不是紫靜姝的對手,天才不可怕,然而像紫靜姝這種又有得天獨厚的天賦,而且自己本身也很努力的人,那就最爲(wèi)可怕了。
也難怪紫靜姝當(dāng)時對於高等魔獸,能夠一挑二,而且還臉不紅、心不跳。
簡凌夏一時半會還能阻擋一下,但時間長了,她漸漸的覺得體力不支了。
赤熱劍和青寒劍就像是她的左右護法,一左一右化作人形,加入了這場戰(zhàn)鬥。
現(xiàn)在面對紫靜姝的卑劣手段,簡凌夏也顧不得什麼規(guī)則不規(guī)則的了,哪怕是一打三,她也要保護這條性命。
他日,捲土重來,她會名正言順的贏過紫靜姝的,但不是現(xiàn)在。
紫靜姝冷笑道,“你以爲(wèi)就只有你有未曾蒙面過的法寶嗎?我也有……”
話音剛落,紫靜姝的身前突然有一道光,如同花的形狀的一道光,總之是簡凌夏從未看到過的東西。
赤熱劍和青寒劍異口同聲的喊出聲來,“光劍!”
通過他們這份異口同聲,通過他們這麼大的分貝,簡凌夏算是徹底的知道了這是個多麼厲害的東西,然而那只是一個判斷,下一秒,紫靜姝徹徹底底的教會了她,這把光劍到底有多麼厲害。
一分爲(wèi)二,二分爲(wèi)四……很快,分成了密密麻麻足有成千上萬的劍,看上去極爲(wèi)的駭人而且壯觀。
尤其通過赤熱劍青寒劍同這些光劍的廝殺,簡凌夏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就碰不到這些光劍的實體,因爲(wèi)光怎麼能捕捉得到,怎麼能刺傷得了呢?
簡凌夏看了好一會兒,她心中已經(jīng)覺得不可能戰(zhàn)勝紫靜姝了,問題的關(guān)鍵在於死是註定的了,如何能優(yōu)雅的死去,儘量死得不要太難看。
赤熱劍和青寒劍都被光劍圍攏著,一步步湊到了簡凌夏跟前來,赤熱劍焦急道,“主人,你不是每次都能化腐朽爲(wèi)神奇,再化一次給我們看啊!”
青寒劍也敦促道,“主人,我這輩子沒服過什麼人,你是我第一個服的人,你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
“我就算會化腐朽爲(wèi)神奇,那也是在我能力範(fàn)圍之外的一點點拓展,我可不是神仙啊……”簡凌夏託著腮,這一次,就連她也回天乏術(shù)。
紫靜姝獰笑著逼近,她已經(jīng)可以看到簡凌夏血流成河的慘狀,今天將會是簡凌夏的祭日,然而卻會是她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
“簡凌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我可以大發(fā)慈悲,讓你把最後的遺言說完。”紫靜姝冷笑著說道,眼神裡,還有臉上已經(jīng)完全帶著掩也掩蓋不了的喜悅了。
這一次,簡凌夏是插翅難飛。
“我的遺言,如果我能有幸不死的話,下一次,我一定會打敗你!”
“那好,你就在死之後長眠之中打敗我吧,哈哈哈……”紫靜姝猖狂的笑聲響徹大地,激得很多棲息在樹上的鳥兒全都紛紛揚揚的往天空飛去。
紫靜姝指引著自己的光劍,像是螞蟻齧噬一樣,將簡凌夏連同她的兩個劍靈完全包圍住了,一丁點密不透風(fēng),而後她仍然在大笑著,笑的根本停不下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儼然像是得了失心瘋。
最後光劍散去,她正準備看到簡凌夏的慘狀,結(jié)果連屍體都不見了。
紫靜姝摸著下巴上前來,很是納悶,以前光劍也殺過人,但從來沒有說連屍體都沒有,這是第一次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光劍們,簡凌夏呢?”紫靜姝疑惑的問,而後光劍全都筆直的聳動再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