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逸起身,簡凌夏感覺到藥膏也上好了,就處變不驚的穿著衣服,然而她的衣服在她方才和白景逸的拉扯中已經支離破碎了,她自己卻忘了這一點。
穿好衣服之后,就準備離開這令她窒悶的地方。
誰知道剛走兩步,就被白景逸給揪了回來,她心神恍惚,還以為白景逸是又按捺不住,要把自己給就地正法,于是一臉無辜的看著她,“你不要……”
話還沒說完,他的視線卻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胸口,帶著很強烈的不滿,“你就穿成這樣出去?”
簡凌夏也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去,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衣衫不整了。
白景逸料想到她肯定是沒衣服穿了,便扔給她一件衣服,不容置喙的口吻,“穿上。”
要知道,簡凌夏原來可是最迷這種霸道總裁的感覺了。
“可是……我穿你的衣服,他們肯定會發現的,到時候什么難聽的話都會有……”簡凌夏遲疑著說道。
白景逸只用一句話就屏退了她的所有糾結,但見他雙目炯炯,含著笑,幽幽的說道,“你自己選,是自己穿,還是我幫你穿。”
“我穿!”簡凌夏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生怕答晚了一步。
片刻之后,她已經把衣服穿好了,穿著白景逸的一身白衣,雖然有點長,但不愧是千年冰蠶絲制成,穿在身上,就是有那種冬暖夏涼的感覺,似乎可以隨著人體的溫度自動調節。
簡凌夏捏著那輕薄的面料,兀自覺得,如果能帶上幾只千年冰蠶去現代,那么一定很快就能發家致富了。
白景逸掃了她一眼,眼神里又帶著那種野獸的感覺了,簡凌夏趕忙扇風,“今天在房間里待久了,我想出去轉轉。”
“嗯。”白景逸淡淡的應道。
還好,他也沒有阻攔她,估計他也覺得她繼續留在房間里很不妙,一個是干柴,一個就是烈火,一點即燃。
簡凌夏出了房間之后,一想到自己穿的是白景逸的衣服,輕輕的嗅了嗅,覺得這衣服上還帶著他淡雅的清香,她又忍不住陷入了一片幻想的小九九之中,想著剛才被他壓制在床上,其實情況已經很不妙了,她的雙腿都被他的大長腿給擠兌開了,一切蓄勢待發。
簡凌夏用長長的袖子包裹的小手,捂住了她發燙的臉頰,哎,其實她也是很想撲倒白景逸的,不僅僅是想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還有一點很關鍵的就是,她現在還太小了,生長發育都沒完全呢!
“站住!”陡然響起的尖利叫喊聲,把簡凌夏給嚇了一跳,她連忙側過頭去,正對上一雙打探的眼眸,紫靜姝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盛世美顏這會兒都劇烈的抽搐著,五官擠兌到了一起……
她圍繞著簡凌夏轉了一圈又一圈,從第一眼開始,她就能確定了,這肯定是師父的衣服,然而她卻不愿意相信,所以只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又燥熱的圍繞著簡凌夏的身體轉了一圈又一圈,而后她眼神里已經帶著深深的殺意了,沖著她控訴道,“你這個賤女人,到底跟師父做了什么,太不要臉了……”
“做什么?”簡凌夏想了想,一股狡猾勁又攀爬起來,看樣子,她現在身上穿著白景逸的衣服,則是把紫靜姝的嫉妒引到了一個頂峰啊!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倒是不介意讓紫靜姝再更見生氣一點。
“做了師父永遠也不可能跟你做的事。”
“你!你不要臉!師父……怎么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簡凌夏攤開長長的袖子,帶著幾分炫耀的感覺,“哎,看上我這樣的女人也看不上你,不知道是誰更可悲喲……”
“你這個狐貍精,我要去師父那拆穿你,師父對你一定是鬼迷心竅,過一段時間,他就能看得出來,到底誰更適合他。”
“那只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你對師父的那份心,大師兄,雪落,戰公子全都看得出來,師父這么強大又厲害的人,不可能看不出來,然而這么多年了,他還是沒有選擇你,甚至連絲毫的暗示都沒有。你難道不認為到這份兒上,你還深愛著他,簡直是執迷不悔,害人終害己嗎?”簡凌夏鄭重的說道。
她現在對于紫靜姝的想法,就是覺得紫靜姝有“偏執病”,若是她喜歡一個人的話,愛就愛了,不愛也要維持著最后的尊嚴,爽快離開。
然而這個紫靜姝呢,外表標榜著什么清高女神,但其實對待愛人這件事,就像是一塊黏人的狗屁膏藥。
簡凌夏說得這些,紫靜姝不是沒想過,哪怕不依靠其他人的嘴里說出來,她也都是明白的,然而她就是不想聽其他人說起這件事,尤其是聽簡凌夏說起,那對她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紫靜姝微抬著脖子,眼里全是血紅,“簡凌夏,逞一時的得意,但我總會有一天,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讓你笑也笑不出來……”
簡凌夏盯著紫靜姝這表情,心里不太舒服的感覺,看來紫靜姝這是要付之一炬,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了啊,她暗暗捏緊拳頭,看來,她也要盡快充實自己,讓自己成為可以和紫靜姝匹敵,也可以配得上葉邵霆的人,只有這樣的話,才不會害怕任何人的威脅,才能笑對世間所有反對她和白景逸的力量,從而可以和白景逸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她考慮的還不僅僅是這些,更深遠的來說,白景逸的敵人也不少,他這樣一個異類在世上,多少人想要他死,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有資格保護他,從而成為他可以依靠的肩膀,他并肩作戰的戰友。
面對紫靜姝的威脅,簡凌夏淡定的笑道,“我等待著那一天。”
等晚上用膳的時候,戰絕倫,方明軒還有上官雪落都發現了,簡凌夏穿的分明就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而是白景逸的衣服,上官雪落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簡凌夏一遍又一遍,其實她那么八卦,有很多問題都想要詢問簡凌夏。
奈何師父這尊大佛還杵在這里,她也沒辦法當著師父的面問出口,所以她只能打定主意,等會私底下有時間,只有她和凌夏兩個人的時候,再進一步的“拷問”凌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另外兩個大男人,方明軒和戰絕倫則是清楚的知道,師父此舉意味著什么,就相當于給了簡凌夏一個名分,她簡凌夏,就是他白景逸的女人!
晚膳過后,上官雪落以散步為由,拽著簡凌夏出門了,外面月色正好,簡凌夏則是專注的觀賞著周圍的景色,至于……上官雪落,盯著簡凌夏身上那件和她格格不入的衣服,看得入了神……
以前,她、大師兄還有紫靜姝都一致認為,師父絕對不可能把自己的帕子給別人,而后帕子給了凌夏,以前,她們也曾一致認為,師父絕對不可能對一個人格外的溫柔體貼,而后師父做到了,讓凌夏成為了最特別的那個人,以前……
諸如這樣的事,多如牛毛、數不勝數,多少次以前的想法,都被凌夏給刷新了,然而,上官雪落還是無法消化這一事實,師父居然把自己的衣服也給凌夏穿了。
也就是說,不食人間煙火的師父,和凌夏之間發生了那種男女之間才會做的事,這是真的嗎?
她狠狠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看著凌夏身上的那件衣服好在,她確信了這一點,這不是夢。
“凌夏,快說說看,你和師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我要聽!”上官雪落興致勃勃,雖然這明顯不在她應該涉獵的范圍,然而……她也必須去詢問凌夏,好慰藉一下,她就快要爆炸的好奇心。
簡凌夏自然知道她那小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故意賣了個關子,“什么發生了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臭凌夏,好凌夏,好妹妹,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發生的過程事無巨細的通通告訴我……”上官雪落搖曳著簡凌夏的胳膊,很明顯已經陷入了一種瘋魔的狀態,都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簡凌夏不忍心再折磨她了,因為上官雪落這副看上去無辜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于是她老老實實的說道,“我沒有衣服穿了,師父把他的衣服給我了,就這樣。”
“就這樣?”上官雪落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原本被她想的很復雜很甜蜜很唯美的事,到頭來,怎么會這般簡單呢?
這實在像是一大盆冷水,狠狠的澆在了她的頭頂上,從頭澆到尾,夢幻中的場面破滅,上官雪落緊咬著唇,幾乎是篤定的溢出三個字,“我不信。”
簡凌夏攤開手,她都不忍心上官雪落這么備受煎熬,所以不賣關子把實情說出來了,沒想到……她居然不信?她不信也沒有辦法。
“我說的是實話,你不信就算了。”簡凌夏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