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傳來一陣暖意,我抬起頭,還以他一個甜美的微笑。
整個飯局就這樣詭異地進行著,我吃得差不多了,便停下了筷子。畢獻見狀,頓時站起來,板著一張臉:“我們先走了,有事兒再聯系。”說著說著就拉著我的手,快步走出包間。
我卻因為他這個無心的動作,紅了脖子根。哎呦,他他他竟然拉了我的手?
這這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啊?
我的心跳跟打鼓似的,撲通撲通的,我暗暗安撫,媽咧你超速了知道不?超速了要領罰單的,趕緊給我恢復正常正常。眼睛卻瞄了到他牽著我的那只手,骨骼分明,白皙修長,微微使了點勁,都有點兒泛青筋。
越看心就越跳得快。媽媽咧,在這樣下去我非得休克不可。明日就出現一新聞,X大某大二女子因和一俊美男子牽手而導致呼吸緊促心率反常,最后休克,不治身亡。
丟臉啊丟臉……
他拉著我走出了飯店,風迎面打過來讓我不禁閉上了眼。凜冽的感覺讓我瞬間清醒,我甩了甩被畢獻緊緊握住的手,尷尬地埋下了頭。
畢獻很快松開,然后毫無波瀾地說,“我去取車,原地呆著。”
手掌還殘留著他的溫度。他的手很大,帶著安穩的味道可以將我的手整個包裹,我臉上發熱,被他握過的手滾燙滾燙。
“上車。”畢獻搖下半邊窗,側著臉,將他完美的俊臉展現無遺。我愣了愣,甩開腦袋里一切奇怪的反應,哆嗦著上了車。
畢獻抿著嘴,也不說話。我心虛地看了看他,討好地說,“畢老師有胃病啊,我媽說有胃病常喝蜂蜜水,對胃好。”
窄窄的空間里回蕩著我的話。畢獻沒有
回答,只是轉著方向盤,快速向學校駛去。
完了,畢獻肯定生氣了,我,我多嘴干啥啊哦。我懊惱地垂著頭,半晌,偷偷瞄了瞄他,嗯,還是很嚴肅。
“畢老師,你,生氣了?”我慌亂地說,“對不住啊,我,我不是故意多嘴的。”
畢獻打斷我的深刻檢討,冷言冷語地說,“沒有。”
這還叫沒有?我喪著臉,畢老師,“你要生氣就生吧,別憋著,你慌,我也慌。”
畢獻裝正經破功,狹長的鳳眼閃過一絲笑意,他穩了穩身子,語氣淡漠下來,“沒有,你放心。”
捉摸到他眼底的笑意,我放下心來,真心實意地感嘆,“別看你的朋友都流里流氣的,還挺關心你的。”
啊呸,我說了啥,怎么一下子就把實話給吐了出來了。我連忙補救,“我的意思是……意思是……那啥,你懂得。”
沒想到畢獻只是夾著微小的暖意,柔聲說,“對,從小在一塊兒。”
“發小啊。有那么幾個發小真好。”
“你沒有嗎?”畢獻轉過了頭,看了我一眼。
就因為他這一瞥,我臉又不爭氣的紅了,我結巴著說,“沒,沒,沒有。”
畢獻了然地點了頭,揶揄道,“也是,有的話也被你給折騰沒了。”
我驚訝,“畢老師,你怎么知道我小時候特鬧騰?”
我記得我小時候住的院子里有一年齡和我相當的小女孩,跟我玩過幾天后,硬是哭著鬧著要搬家,鬧了幾天,在我媽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情況下,那家人終于給搬走了(你媽究竟干了啥?!)。
臨走前,那小妞終于不哭了,還仰著她鼻子長成眼睛,眼睛長
成耳朵的那張鳳姐臉特驕傲地對我說:“我哥說,十八年后我就是一條好漢!你等著,等我找到我哥哥,我叫他來收拾你!”
而她家大人趕緊拉著她就走,就跟避災一樣。在她要消失在我視線里時,還不死心地大喊著:“你等著我哥,我哥幫我報仇啊啊啊啊啊——”余音裊裊啊。女高音就缺這樣的“莫扎特”啊。
我壓根沒放在心上,哥哥?哼,就憑我,一樣可以把他收拾成格格!
后來,我就迎來了花爺。不過花爺在我七歲的時候,就全家移民去了美國。啊呸,崇樣媚外啊!
畢獻低聲笑了笑,笑得我頭腦發熱,五臟六腑都震著。
他鳳眼里映入了我的倒影,“看得出來。”
好吧,你乃神人。
此時晚上八點整,學校里只有自習室還開著燈,好吧,我是說除了宿舍以外的樓。我站在校門口跺著腳等著畢獻,他去停車場了。
過來的路上,車里的氣氛一直都很融洽,我眉飛色舞,言語間卻是小心翼翼,他聲音沉穩,帶著安穩人心的力量,讓我和他從頭聊到了尾。那天下午那種異樣的感覺今時今日更加強烈起來,仿佛要沖破心腔鼓入我腦袋占據半壁江山主導我行為。
我極力壓制這來路不明的東西,用不太理智的理智繼續把我這個木偶指揮的有著飛一般的色彩。
“老師,”晚上很冷,我看著他身上黑色的外套,眼睛死死盯住不動彈,糯糯地開口,意圖很明顯:“老師,我好冷啊。”
“冷?”畢獻挑眉,沒反應,“你想回宿舍加衣服?”
什么時候他反應這么遲鈍了?我不相信!我磨著牙抖三抖,“老師,你故意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