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來洗牌,幾歲就洗幾次,然后這樣擺。。。。”夏瑤邊說邊示范著。
一局擺罷,我看著手里剩下的牌問,“現在呢?”
“數數有幾張?”
“25。”我數完了報出數字。
“這么多啊~看來剛剛那個沒算是對的,你身邊沒有真命天子呢~”
“怎么說?”景彥突然問道。
“21到30張代表遲來的春天,說明何汐要耐心地等待一個遲來的伴侶。既然是遲來,那肯定現在還不認識啊~”夏瑤解釋了25張的含義。
“怎么還是算男朋友?”我玩了一把就對這神神叨叨的東西表示了無愛,“我是不信的,你們算吧!”
夏瑤又接著給男生們算了起來。球賽還要等半小時才開始,我告訴他們男生困了睡客廳,女生困了小臥室。就轉身走進了大臥室想去躺一會兒,景彥跟著也進來了,看得出來的不高興。
“好啦~算著玩兒而已。就算是遲來的伴侶,也可能是指,我們要響應國家號召啊。”
“什么號召?”
“晚婚晚育唄~”說著我做了個鬼臉,總算把景彥逗樂了。
過了一會帶著喬淼他們也進來了,我就躺了下來,看著他們拿出撲克來圍坐成一圈兒。今天來的人太多,我只能和景彥他們擠大臥室。雖然來事兒導致我睡覺的時候刻意約束自己不敢亂動,但是習性使然,我早晨醒來時一條腿還是搭在景彥身上了。其它人見怪不怪,擠眉弄眼的沖著我賤笑,我臉熱熱的,卻裝作不地意。
我和喬淼每天晚自習都會在景彥的幫助下,抱抱佛腳。經過激烈的角逐,世界杯終于結束了,法國隊出乎意料的贏得了冠軍。伴著這場激烈的決賽,我們迎來了高二下學期的期末考試。考試是在小學的教室進行的,經過景彥從寒假開始就不懈的給我補習,這次我考進了十五名。考完試,公布名次和成績后,就放暑假了,全市自始至終籠罩在傾盆大雨之中。
放假的第一天,我哥一早又不見了蹤影。其實從進入高中開始,我們每天也就三頓飯和臨睡前能碰到。后來他開始和張龍峰玩到一起,經常是晚上我去睡了他還沒回家,我見到他的時候就更少了,我們再不復高中前同班上學同桌聽課時親密。我對他的了解越來越少,直到我父母搬來齊市,他雖然也不是每天都出去喝酒,但是喝完回來就會和父親爭吵,不然就晚上半夜才回家,摔門、敲桌,搞的家里人人不得安寧。從世界杯開始到現在,我就見到過他幾次面,我忙著招待同學,并沒有多少時間留在西院。
暑假在我哥的早出晚歸,我與景彥他們的補習和電腦游戲,與呂靜靜的偶爾聚會中逐漸縮短。
8月的仲夏夜,不到十點,難得沒下雨,悶熱的大陰天讓人無法入睡,納涼的人們還都坐在院中談古說今,我就上了個廁所的功夫,走到院墻的小門處就聽到陣陣爭吵聲,我哥和我爸。
我聽著兩個醉酒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心里說不清楚什么滋味,或許忍耐更多一些。
我已經忍耐許多年了。剛走到客廳門口就聽到我爸的聲音:“我打死你這個小兔崽子!!”只見我爸抓著我哥的脖領子,一個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清脆的響聲驚呆了我,也驚醒了哥哥,他猛地掙開了我爸的手,一轉身沖出了門,我急忙也轉身追去,他彎腰從柴垛旁邊的地上抄起把斧子就往門這邊沖了過來。
“哥!”我大驚失色的奔過去,他一步就越過了我去,我剛抓住他的胳膊,就被他狠狠一甩,踉蹌著撞在碼好的柴垛上。撞到的地方抽筋似的疼,我顧不得這些,我哥已經沖進客廳去了,我急忙追了回去。聽到我爸嘶吼:“你這個不孝的畜牲!你往這砍,你砍啊!!?”他用手指著自己的頭,我媽癱坐在墻邊的地上哭著喊我哥:“何棟!!那是你爸啊!!”
哥哥右手的斧子高舉過頭頂,卻也只是舉著。看樣子他還沒完全失去理智,我輕手輕腳的走上前,伸手把斧子取了下來,“哥,跟我去東院吧!”我緊緊抓住他依舊舉著的手,他放下了手,順著我走出了門。我把他推進了東院的客廳,按在床上,關上房門走了出來。
我轉身想回西院,走到遮陽走廊的小門處,媽媽的哭泣聲和爸爸摔摔打打的罵聲傳來,“看看你生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