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成早早就醒了。拿了洗漱用品去河邊洗臉,已經有些早起的雌性在河邊洗東西準備做早飯了,見到他都不由自主的盯著他看,不僅是看他的人,也是看他的東西。對于一個外來者,他的衣服實在是太怪異了,這里的人穿著都十分簡單,身上的衣物不過是獸皮裙和小卦子,做工粗糙且樣式簡單。
有膽大的年青雌性見程成不生氣,也就湊過來問:“你從哪里來啊?你身上穿的衣服好漂亮啊?”程成只是笑笑,他也不知如何回答。特魯提著個陶罐和一籃子菜過來了,一些人見到他都散開了,也有極少數的和他打著招呼,特魯隨便應了應,問著:“程成,今天吃什么?”
“隨便吧。”程成幫著他提了水回去了,留下特魯在河邊洗菜。
巴圖剛好提著一籃子柴草回來了,連忙叫著:“叔叔,煮肉。”他就想光吃肉,可惜特魯每次都會在煮肉時摻上很多菜。光吃肉,他們的食物是不夠吃的。
程成笑了笑,點火燒水,又切了幾大塊肉讓巴圖去洗,水還沒有燒開,特魯和巴圖就回來了。程成把肉塊切成小塊,等水燒開了,丟進去,不一會兒就聞到了肉味,巴圖在一邊眼巴巴的等著,程成又加了些菜進去,還沒熟,就見藍天大咧咧的走了進來,還叫著:“我也要吃。”他手里拿著兩個大大的蛋,算是自己的口糧。
特魯雖然不和大多數人打交道,卻對藍天還很和氣的,見到他手中的蛋,連忙笑瞇瞇的接過來說:“程成,你不是想吃點別的嗎?這個蛋給你吃。”
程成打量了一下足有一斤多重的蛋,心里樂了,這么大的蛋,不知好不好吃?他問:“你們怎么吃這個蛋的?”
“煮啊。”藍天回答。
這么大,得煮多久才能煮熟,程成腹誹著,拿了自己的碗,打開一個蛋,心里驚嘆著,這蛋黃真大啊,象個小太陽樣的躺在碗中間。沒見過這樣吃蛋的,藍天和特魯都盯著他看,程成不慌不忙的拿出筷子,開始打蛋,攪絆均勻,又切了些野蔥類的香料在里面,撒了點鹽,左看又看,卻怎么也找不到鍋,原本是想煎蛋餅的。最后只得拿出自己的不銹鋼小雙耳鍋來,放了點水,再把蛋碗里加水進去攪拌,準備弄個蒸蛋羹。只是沒有蒸鍋,就把碗放在水里蓋上鍋蓋了一個勁的燒。
雖然揭開鍋蓋來看了幾次,蛋羹還是蒸得很好的,藍天和特魯巴圖三個睜大眼睛看著程成從鍋里端出碗來,里面黃黃的蛋羹賣象不錯,程成拿出自己的勺子挖了一勺子嘗了嘗味道,覺得還不錯。藍天沒見過這種勺子,拿著竹筷子又弄不起來,直把碗里的蛋羹都弄得亂七八糟了,最后還是搶過程成的勺子來,學著他的樣子挖了一勺子,小心的嘗了嘗,只覺得又嫩又鮮,吃起來松軟細膩,連連大呼好吃。
特魯沒好意思和他搶,但巴圖就不肯干了,也過來搶他手中的勺子,兩人你一勺子我一勺子的,吃的不亦樂乎。一大碗很快就被他們倆個吃光了。程成和特魯也不理他倆,自己盛了肉湯來吃。程成邊吃邊想著該做幾把勺子,還得多做幾個竹碗。他的不銹鋼餐具在這里太顯目了,都不好意思拿出來用。
剩下的一個蛋程成放在鍋子里煮,準備就吃白水煮蛋了,這樣吃比較方便些。不用竹筷子也不用勺子和碗,拿在手上剝掉殼就可以開吃了。
吃完早餐,藍天意猶未盡的說:“你們做的東西好吃,你的東西也好。我明天還要來吃。”巴圖趁機說:“我叔叔還會做更好吃的呢。”
藍天一聽,感興趣的問:“還會做些什么?”他看了看陶罐里的肉湯,感覺不到有什么稀奇的。這種肉湯大家都會煮,只不過放的菜的種類多少的不同罷了。
“你家有沒有那種粟子?”特魯想起程成曾經說過的什么面粉,饅頭的東西。
“有,那東西又不好吃。”藍天撓了撓腦袋,想起自己阿母曾經做過的那種糊糊,其實不好吃。但自從阿母去世后,這種糊糊都沒有再吃過了。家里還存有一點粟粉,大家都不會弄。
程成一聽他說有,眼睛都亮,光吃肉類和菜,早就想吃點米面類的食物了,連忙說:“你拿些來,我弄給你吃,包管你覺得好吃。”
“真的啊。我馬上就去拿。”藍天話音未落,就跑了出去。
特魯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堆食物,在心中算計了一下說:“程成,我們這點食物是不夠過冬季的。趁現在天氣還不錯,得多弄些食物存起來。”
“這里冬季很長嗎?”程成問,這里的氣候他是一點兒也不了解的。
“恩,到時候,冰天雪地的,外面十分冷,動物們都難見蹤跡的。而且獸人們整個冬季都十分懶的,他們有冬休的習慣,一到冬季,大多數獸人們都只想睡覺,除了吃飯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睡覺上了。他們無法出去打獵,雌性更不可能出去打獵,所以大家都會趁著秋季,多多貯存食物的。”特魯解釋了一大通。
“就這樣的屋子還能夠抵御嚴冬嗎?”程成擔心的看著自己身處的草棚子問。
“屋子我們也得抓緊時間加固啊。山那邊有很多草,我們去多弄些回來,曬干了然后加在屋頂上和房子的四周,弄得厚厚的,才好過冬季啊。”特魯指了指屋頂上的草。
“哦。”程成點了點頭,不難怪這草棚子頂上用的草是枯的干草,這種草看著十分有韌性,而且屋頂是沿著中間往兩邊斜下來的,可能是方便掃雪下來。可是這種房子,讓程成覺得太簡單了,別說是要度過寒冬,就算是家鄉農民夏天守西瓜的棚子都比這個強,起碼人家用的是防水的塑料布,而且是四面都有粗竹子做的框架,想到這里,心里一動,不如自己動手弄個家鄉的那種棚子,弄得大一些,高一些,然后再弄張床,冬天會暖和多了。
“特魯,我們還有些食物可以支撐幾天,不如先去找些蓋房子的材料吧。”程成想到就立即行動起來,他可不想到了冬,冷得打哆嗦。
“好吧。”特魯連忙拿了籃子和刀什么的,帶著程成和巴圖準備出門。藍天抱著一小包東西,急沖沖的跑了進來。
“我們要去做事,這東西先放著,晚上我再來做給你們吃。”程成拿了自己的斧子,又把那套小的瑞士軍刀塞進褲子口袋里。
“我也去。”藍天放下東西,見地上還有一個空籃子,也學著巴圖的樣子提在手中。
四個人剛走出幾步,藍樺也過來,他看了看程成,盯著他手中的斧子問:“你們去做什么?”這斧子他可見識過歷害的,當初程成就是用斧子幾下就斬斷了一棵小樹的。比他們的石斧子鋒利多了。
“去弄點草和竹子,蓋房子用的。”程成答道。
“就你們幾個雌性?”藍樺不滿的叫了起來。
特魯看了看藍樺,不動聲色的往前走,程成也跟著他,說實在話,他到今天都沒搞懂,雌性是什么意思?獸人,他是明白的。比如眼前的這個藍樺。雖然來到這個村子,他卻并沒有機會去觀察,雖然見到一些雌性和小孩,他還沒有搞明白,這里有沒有女人。
藍樺沒辦去,只得看著他們去了后山坡,這里果然有成片的兩米多高的茅草,青中帶黃,已然成熟,不過地上已有一塊別人割下的,均勻的鋪在一邊等著曬干后再來收走的。這點很象現世中,農民家收割稻谷的習慣,都是先割下來,放在地里曬幾天,再收的。
特魯的刀割草速度不快,程成的斧子割草也不行,那小刀又太小,一下子也割不了幾根,藍天緾著程成要過小刀自己去割草玩了,巴圖跟在他們后面看了會兒,拿著籃子去一邊摘野菜了。程成也懶得去割草了,見到那邊的一大片竹林,馬上跑過去砍竹子了。先砍了兩根細點的,頭上削尖尖的,準備留著去打獵用的。
“叔叔,叔叔,那邊有頭野豬。”巴圖突然輕手輕腳的跑了過來。
程成一聽馬上拿著剛削的竹子往那邊過去,特魯也聽到了聲音,從他手里接過一根竹子,程成把斧子給了藍天,讓他和巴圖跟在后。四個人輕輕跑過去,兩只尖利的竹槍同時用力刺了下去,受傷的野豬大聲嚎叫起來,鮮沿著竹桿往下滴,野豬劇烈的掙扎著,藍天有些害怕的站在一邊不敢動,巴圖卻搶過他手中的斧子沖了過去,連砍幾下,野豬哀嚎幾聲,終于死了。
這么大的動靜,驚動了一些獸人,藍樺第一個沖了過來,卻見到一只足足過百斤的野豬被程成和特魯打死了,心里是又驚又后怕的。這片后山坡,一向是雌性活動的地方,沒有野獸來的,這只野豬有可能是胡亂闖進來,還好今天不是其他雌性在割草,否則只有受傷的可能。沒想到雌性也能獵殺到這么大的野獸,幾個獸人又是敬佩又是后怕的看著特魯和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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