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少量雪花的寒風呼呼地刮著,撫過舒錦天快要風化的身體。舒錦天僵硬地轉過頭,呆呆地問舒寒鈺。
“我剛剛做了什么,你有沒有看見小蛇飛出去,”
舒寒鈺給予肯定的點頭,心情不錯。
“看見了,天天你丟掉他們了。”
“那他們呢,怎么不見了,不會掉進雪里了吧,”舒錦天這才回神,跑到雪堆邊上看。
只是白皚皚的雪面,沒有一絲污跡和小蛇翠綠的身影,白花花的像是一塊巨大的發糕,小蛇們的掉入沒有似乎沒有在雪地留下絲毫痕跡。
“不行,那么冷的天,他們一定冷死了。寒鈺我們得快點找到他們。”舒錦天慌張起來,小蛇才出殼,現在一定是最脆弱的時候,可別凍死了,舒錦天現在后悔不已。
雖然舒錦天不怎么親近小蛇們,但也對他們也寄托著他初為人父的感情。舒錦天急亂地沖進雪地,想找出小蛇們。
舒寒鈺喜悅之情漸漸淡去,呆在了原地,心里有些微吃味。天天不是要丟掉幼蛇么?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
舒錦天一腳踩進雪地,蓬松的雪層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壓擠聲,聽著就能讓人感覺到雪層的純凈。
舒錦天越往前,腿陷得就越深。等舒錦天走到了雪地的水平面上,大腿根部都陷入了雪層中,舒錦天幾乎是站著坐在了雪地上,想移動一步都分外艱難。
舒錦天急得不行,回頭看舒寒鈺,見他還站在原地沒動,就氣不打一處來。
“寒鈺你怎么還不來啊,快點啊,別把孩子凍壞了!”舒錦天語氣急促,眼里的焦急清晰可見。
“好,我來了。天天你出來,別凍著了。”舒寒鈺忍住發酸的醋意,板著臉走到舒錦天身邊。
“你別管我,快找小蛇們。”舒錦天見舒寒鈺過來,頓時感覺有了主心骨,極度不安的心踏實了些。
哼!這些幼蛇盡會搗亂,把天天的注意力都拉走了。舒寒鈺伸出蛇信子感受了一會兒雪層里的情況,就朝著最近的小蛇走去。
舒寒鈺雖然對小蛇不滿,但再怎么這些幼蛇也沒度過幼蛇期,舒寒鈺還是盡職盡責地尋找蛇寶寶們。
舒寒鈺腿長,身體有力又靈便,在近一米深的雪地里也能快速地自由穿梭。
舒錦天也不閑著,朝著幼蛇掉落的方向繼續在雪層里掙扎著前行。
舒寒鈺卻不安幼蛇掉落的地方找,快速走到一處,利落地把手插、進雪地,就撈出了一條扭動得歡快的小蛇。
這條小蛇顯然玩的很開心,被雄父捉在手里了都還興奮的扭著身體,看見雌父,立即對他吐了吐蛇信子。
“寒鈺你找著了!好快,剩下的應該也能很快找著吧!”舒錦天只當看見舒寒鈺手里的小青蛇時舒了口氣,對舒寒感激地笑笑,看著小蛇的目光也帶上了欣喜,連小蛇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對他吐蛇信子都沒感覺到害怕。
舒錦天不了解舒寒鈺,不知道他們的種族,只當舒寒鈺是運氣好找到了一只。
有了好開頭,尋找一定會很順利!舒錦天暗自自我打氣,舒寒鈺那么厲害,運氣又好,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所有的小蛇。
舒寒鈺見雌性這么在乎小蛇,情緒更加低落,垂眼不再看舒錦天,專心找小蛇起來。
舒錦天很費勁才找到了一條幼蛇掉落的雪地,寬廣平坦的雪地上,有一個彎曲的蛇印。舒錦天低頭看了看,白花花的讓人看不起,但那小蛇摔得絕對不淺。
舒錦天心里愧疚,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呵出了一股白色的霧氣。
忍住對涼滑的蛇類的畏懼,舒錦天咬著牙對著蛇印,伸出一只手去撈。什么都沒摸著,舒錦天的手在雪地下費勁地轉了轉,還是什么都沒有。
明明是從這里掉下去的,怎么會沒有?
舒錦天一下子慌了,也顧不得害怕,狂亂地在雪里刨。一定是幼蛇們掉下去后又游走了,這么大一片雪里,游遠了還怎么找回來?現在他一定還在附近,他一定得抓緊時間找。不然后果他不敢想象。
懷胎的喜悅舒錦天雖沒有體會到,但近一個月的孵化還是讓舒錦天投入了不少感情,現在這份已經付出的感情的小蛇就要離開他,還是被他自己給丟掉的,舒錦天的心就是一揪。
舒錦天腦袋有些發懵,只知道不停找,連舒寒鈺的存在都忘了。
直到一道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舒錦天眼前的光線,白晃晃的雪面有了些陰暗,舒錦天才抬起頭來,看向來人,臉色已是雪白一片。
“天天?”舒寒鈺看見雌性的臉色心里就是一慌,關懷地問道。
舒錦天看見舒寒鈺后就是一頓,微微張開了嘴巴,想說些什么,一時卻發不出聲音。
只見舒寒鈺手里捏著一大把興奮扭曲的幼蛇,蛇頭被舒寒鈺理順了朝著上面,下面的蛇尾有些自然垂落,不時與其他蛇尾纏繞,有些直接纏在了舒寒鈺手臂上。所有的幼蛇,竟然已經被舒寒鈺全部找到。
一眾小青蛇的頭都有勁地豎起,‘咝咝’的吐出蛇信子。
本是很駭人的畫面,舒錦天卻忘了害怕,喘著白氣看著舒寒鈺手里的幼蛇們。心里不禁發酸。
也許是失去過才會珍惜,才會反思,舒錦天冷靜下來,慶幸不已。
“真好,都找回了。”舒錦天顫抖著聲音說道,眼里閃爍著水光,就要滾落的淚水卻被舒錦天死命壓下,硬是沒有一滴落下。
舒錦天跪爬到舒寒鈺身前,傻笑了兩聲。
“呵呵,謝謝你!寒鈺。”不然我一定會后悔一輩子的,舒錦天感激地看著舒寒鈺。
“嗯!”舒寒鈺淡淡地應道,對舒錦天在意幼蛇還是很吃味。
一群搶人視線的小蛇扭動著身體,引起舒錦天的注意。舒錦天抱歉地對小蛇們說:“對不起,剛剛是我失控了,不要怪……怪爸爸。”
舒錦天說出‘爸爸’一詞,臉頰不禁發熱,不敢在看這些小蛇,舒錦天只好不自在地抬頭看向舒寒鈺。
“好了沒事了,天天別怕,一切有我。”舒寒鈺心疼地一把抱住了舒錦天。拿著幼蛇的手,攬過舒錦天的后腰,蛇群就被搭在了舒錦天側腰上。
“呃~”被舒寒鈺拿著蛇的手抱住,舒錦天瞬間僵硬。不知是不是錯覺,舒錦天穿著厚重的獸皮都隱約能感覺到幼蛇們扭動的身體。
“臥槽,放開我啊!”舒錦天只愣了一瞬,下一秒就清醒過來,朝著舒寒鈺大叫道。
舒錦天在舒寒鈺懷里掙動起來。不過他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似乎對小蛇沒有剛開始那么排斥了,只是本能的覺得自己應該做的反應一時忘不掉。
舒寒鈺無奈地松開了舒錦天,只覺雌性的心真是難懂,尤其是生了蛋后。
“天天冷嗎?看你臉都凍青了。”舒寒鈺心疼地吻了吻舒錦天的臉頰,發現雌性現在臉上皮膚的溫度都跟他體溫差不多了,心疼地打橫抱起舒錦天,大步走回洞穴。
舒錦天自己卻感覺不到臉有多冷,只是身體卻冷的不受控制的發抖。
最后舒寒鈺又燒了一鍋水給舒錦天泡澡熱身體,舒錦天才停止了抖動,又裹回了毛發長軟的獸皮被子。
這獸皮被子在舒錦天孵完蛋后,就疊加了兩層,現在蓋在身上又重又暖,而且還很有安全感。
幼蛇們也被舒寒鈺安放在他們專用的小窩,不舍地看著被雄父放進大床的雌父,才疲倦地睡去。臨睡前,某幼蛇還混沌地想到,還是雌父懷里睡著暖和,要是能和雌父一起睡就太好了!只是雄父好霸道,就不能讓他們也跟著雌父一起睡嗎嗚嗚……嗯~好困~~
天寒地凍好睡眠,舒錦天許久沒怎么動體力,身體也累了,床又暖和,舒錦天窩在舒寒鈺懷里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舒錦天一覺醒來,就頂上了半個大紅臉。
舒錦天穿得厚厚實實的,坐在墊著獸皮的凳子上吃早餐。對面的舒寒鈺就一直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看得舒錦天喝湯都差點嗆著。
“怎么了?怎么這么看著我?我臉上又什么臟東西嗎?”舒錦天用手背擦了擦臉,瞥了眼舒寒鈺。
只見舒錦天左半邊臉頰,印著一個雞蛋大小的紅塊,被舒錦天用力一擦,就泛起了白,然后又迅速紅起。一半白一半紅的俊臉,看著分外搞笑。
舒寒鈺不自在地移開眼,不再盯著舒錦天的臉看。
“沒什么!”舒寒鈺正經道,幫舒錦天加了一勺湯。
舒錦天狐疑了一會兒,見舒寒鈺沒有異樣也就沒再在意。
舒錦天吃完飯,看著舒寒鈺喂小蛇,忽然感覺自己似乎不那么怕小蛇了。
也許是睡了一覺,對小蛇的在乎沉淀了下來,看著小蛇們熱熱鬧鬧的模樣,也比昨天更加有親切感了。
這次舒錦天又喂了小蛇們,沒有了昨天的排斥感,舒錦天還能從被喂食的小蛇眼里看出開心的情緒,自己也跟著傻笑起來。看的舒寒鈺直瞪小蛇,琢磨著早點丟掉小蛇們。
只是小蛇們雖然都畏懼雄父,但有了雌父的喂食,他們還是興奮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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