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內有些悶熱,舒錦天身上還蓋著一張薄被,熱得他睡不安穩。
舒錦天感覺自己被一個微涼的身體抱著,涼涼的觸感緩解了舒錦天的燥熱,舒錦天本能地抱上去,更加接近冰涼的源泉。
是大蛇吧,大蛇身上真涼快,夏天挺好用的。舒錦天迷迷糊糊地想到,沉重的眼皮終于支開了一條眼縫。
“天天,你終于醒了,”
舒寒鈺驚喜的聲音響起,舒錦天不禁怔愣,他睡了很久嗎,
“嗯,”舒錦天動了動,身上穿來的痛楚讓舒錦天痛哼出來。
舒錦天發現自己身上很疼,渾身的肌肉都被攪拌機揉捏過一般,骨頭也都要散架了的感覺。
“感覺怎么樣?還疼嗎?”舒寒鈺關心地問道。
“啊?疼啊!”舒錦天口齒含糊道。
這一開口,舒錦天才發現自己喉嚨也疼得厲害,被砂紙打磨過了一般。聲音也沙啞難聽,舒錦天不禁皺起了眉。
舒錦天剛從昏天暗地的睡眠中醒來,腦子像是一團漿糊,怎么都想不起來自己怎么了。
“對不起!”舒寒鈺抱著舒錦天的身體,內疚道。
“大蛇?……咳!”喉嚨像是喊破了,聲音又沙又啞,像破掉風箱一般,很是難聽。舒錦天清了清嗓子,才繼續問。
“我睡了很久嗎?”
“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現在可算醒了。”舒寒鈺后怕不已,緊緊抱住舒錦天。
“我睡了那么久?”舒錦天混沌著頭,思維也慢了半拍。一手撐著床面,試圖起身。只是全身的力量都被抽離了般,讓他連自身的重量都撐不起。
舒寒鈺見舒錦天想起來,連忙扶起他,讓他依偎在自己身上。
“天天睡了那么久,餓了吧,我已經給你熬好了湯,正適合你現在吃。只是你一直不醒,都冷了,我去熱一下。”舒寒鈺滿疼惜地看著舒錦天,輕柔道。
舒寒鈺要去熱湯,就扶著舒錦天讓他靠床而坐。
舒錦天被舒寒鈺扶著坐下,受到重力的后、穴,立即傳來刀刮似的疼痛,疼痛使得舒錦天立即清醒。
舒錦天放松的身體猛然僵住,想起舒寒鈺對他的折辱,氣得氣孔生煙。下一瞬,小蛇被舒寒鈺丟掉的記憶也紛紛回籠,舒錦天一慌,也顧不得跟舒寒鈺計較,急急問道:“小蛇呢?他們回來沒?”
舒寒鈺身體一頓,心里升起一股酸意,被他強硬壓下,淡然道:“沒,天天別管他們了,你該吃東西了。”
“你滾!”舒錦天氣憤得大力推動舒寒鈺,卻沒想自己太過脫力,沒推動舒寒鈺,反而被自己反彈回來的力道震倒,撲倒在床上。
“天天!”舒寒鈺立馬扶起舒錦天,心疼不已,舒寒鈺憐惜地撫上舒錦天蒼白的臉頰,強悍如他,頭一次感覺到了無力。
對于現狀,舒寒鈺是無可奈何的。明明他只是放走小蛇,為什么天天這么在意?為什么那么生他的氣?小孩長大,本來就要離開父親,他們不也一樣嗎?
舒錦天冷冷地看了眼舒寒玉,冷哼一聲,偏頭躲開。
也不知小蛇們現在怎么樣了,都過了那么久,不知小蛇們還是不是在一起。
一天半,小蛇們肯定已經遇到了很多事情了。能適應沒有大人保護的小蛇應該都已經不會害怕了吧,至于不能適應的小蛇……舒錦天心頭一痛,不敢再想。
看舒寒玉的態度,他是不打算找回孩子。而過了那么久,也錯過了最佳的救人時機,現在只能慢慢找。小蛇們怎么也算是野生動物,在叢林里應該不難生存。……等等!舒錦天想到什么,猛然醒悟。
大蛇之所以會丟掉小蛇,也是因為他們是蛇的天性嗎?舒寒鈺雖然能變成人,但習性都保持著蛇類。細想起來,大蛇雖不太喜歡小蛇們,也是有教導他們生存技巧,不是對他們完全無情。
難道真只是因為種族習性,丟掉了小蛇?那自己對他那么發火豈不是還委屈了他?可是蛇不是還有成千上萬的蛇窩的嗎?難道是蛇種不同?
舒錦天想到這里,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一下這個洞穴變成蛇窩,擠滿各種各樣顏色蛇的畫面,瞬間毛骨悚然,不禁打了個冷顫。
“天天,你冷嗎?那就蓋上被子,我去給你熱湯。吃飽了就不冷了。”舒寒鈺關心道,給舒錦天蓋上了白色的薄被。舒寒鈺看似無異,只是見雌性如此躲著自己,心里卻是一揪一揪的疼。
舒錦天現在異常冷靜,除了對舒寒鈺的態度。
舒錦天聞言,頭也不回,沉聲道:“滾,我不想看見你!”
冷戰,必須冷戰!
哼!居然瞞著勞資丟掉孩子,還那么粗暴的對老子。只是打又打不過,舒錦天只能采取冷暴力。
舒錦天拿后腦勺對著舒寒鈺,心里怨氣難平。
“我去熱湯,天天等著我。”舒寒鈺毫不介意般,給舒錦天掖好被子,就出了床。
直到洞里沒有聲音,舒錦天才悄悄抬起了頭,見舒寒鈺不在,就扯掉了身上的被子。
舒錦天只覺得身上疼,現在一看,才發現胸膛竟被摩擦得紅腫,有些地方破了皮。手腕更是腫了一圈紅‘手鐲’,一動就疼。
舒錦天懶得理會這些小傷,但下、身的疼痛他無法忽視。舒錦天糾結數秒,才僵硬著身體弓下腰,用手觸摸后、穴。
只是輕輕觸碰,那處就傳來一股尖銳的疼痛。舒錦天皺著臉,伸到里面摸了摸。內里黏膩,但幸好那些東西已經被大蛇放出來了。
舒錦天檢查完,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濁氣,額頭已經冒出了細汗。
床上沒有衣服,舒錦天就掀開床簾,衣服就在床邊上的凳子上。
舒錦天忍痛穿好衣服褲子,眼角的余光突然瞟見一串翠綠的藤條。
舒錦天定睛一看,竟是一段小手指粗細的藤條。舒錦天一驚,他編衣服根本用不了那么粗的藤條,大蛇是打算做什么的?
剛好這時舒寒鈺端著湯鍋滑下洞穴,看見舒錦天在外面,對著他笑了笑。
“天天起來了,我去拿碗筷,很快就能吃了。”
“噢!”舒錦天回應一聲,警惕地看著舒寒鈺,想從他的表情分辨出他的心思。
臥槽!舒寒鈺絕壁是又想鎖老子了!勞資又不會跑掉!他鎖什么鎖啊!
舒寒鈺放下湯鍋,又上去拿了餐具,下來時看見舒錦天在呆坐在床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臉色很難看的樣子。
舒寒鈺再次開口呼喚:“好了,天天可以吃了。”
“啊?哦!”舒錦天幡然驚醒,呆呆地回道。然后臉上就硬是做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呵呵笑了兩聲。只是藏在身后的手,卻緊緊地握拳!忍!我忍!
臥槽泥煤的,再怎么也不想再被鎖了。小蛇們還等我去找呢!
舒寒鈺眼睛噌地一亮,欣喜道:“天天不怪我?我那天太粗暴了,都弄傷了你。對不起!以后再不會那樣了。”
舒寒鈺走過來把舒錦天抱到餐桌邊上,讓他做在自己腿上,用臉輕輕蹭著舒錦天頭。
舒錦天聽見舒寒鈺的話就是一僵,深吸了幾口氣才忍下來,回道:“嗯!”
舒錦天剛回答,就見舒寒鈺眼里有了光亮,強烈德差點閃瞎了他的金鈦合眼。未免自己忍功崩潰,舒錦天連忙開口:“我餓了!”
“那天天快吃東西吧,小心燙!”舒寒鈺殷勤地幫舒錦天舀好湯,把湯勺遞給他,就滿是柔情地看著舒錦天。
舒錦天低垂下頭,輕輕應了一聲,接過湯勺。
兩天沒進食,舒錦天現在連勺子都拿不穩,拿在手里的湯勺跟著手一起抖動著,還沒到嘴邊就撒了出來。要不是舒寒鈺抱著舒錦天躲開,滾燙的湯水就要落在舒錦天身上了。
舒錦天有些尷尬,看著被打濕的地,注意卻在手上。舒錦天使勁穩住手,勺子卻依舊在手里抖動著,只能勉強讓勺子不掉。
舒寒鈺心疼地抽掉舒錦天手里的勺子,溫柔道:“天天我喂你,燙就告訴我。”
舒寒鈺因為怕燙,沒嘗試過熱的食物,所以也不知道舒錦天要吃多熱的東西。
“不用!”舒錦天條件反射地拒絕,說完就不放心的看了眼舒寒鈺。
舒寒鈺眼里的失落一閃而過,堅持道:“天天乖,張口。”
舒錦天捕捉到舒寒鈺那一瞬間的眼神,心有些松動。
“那好吧。”舒錦天不由自主地就接下話,說完,就懊惱不已。
尼瑪不就是對你好了那么一下嗎,怎么就這么沒底線地退讓了呢!為什么老子總是hold不住舒寒鈺的柔情攻勢呢,我擦!
說到底舒錦天也只是一個可憐人,生活在一個缺愛的家庭,對有愛的生活最是向往。
舒寒鈺欣喜地舀起一勺湯,小心地放在嘴下吹冷了,才伸到舒錦天面前,期待地看著舒錦天。
“喝啊,天天。”
翠綠的藤條就大咧咧的躺在湯鍋旁邊,低提醒著舒錦天它的存在。好吧,就看著藤條的面上,他忍就是了。
舒錦天乖乖的張開了嘴巴,喝掉了勺里的鳥湯。炙鳥湯還是那么鮮咸開胃,只喝了一口,肚里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舒錦天也不再矯情,就著舒寒鈺的幫助,胡吃海喝了一頓。
至于找孩子,還得先讓舒寒鈺對他放心戒心才行,舒錦天填飽了肚子,就琢磨著怎么找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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