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才一棒子砸向秦一白的紅毛,正是海州錢家出事時,跟著齊家子弟一起去錢家趁火打劫的那個紅毛小子。
齊家在海州鎩羽而歸,齊家二房的齊老二更是被徐市折磨得死去活來,那可是這紅毛當時親眼所見,雖然秦一白當日始終未動一根指頭,但那冷酷無情、狠辣決絕的處事風格,卻給這小子留下了極重的心理陰影。
故而剛才這紅毛一棒子迎上了秦一白抬起的臉時,看到他臉上帶著的那一絲如來自九幽的邪笑,嚇得這小子心肝兒一顫,手臂一拉就要收回全力擊出的一棍。
可由于手臂嚇得發軟,手指一撥,棍尾倒是拉了回來,而粗大的棍頭兒卻在一拉之下改變了方向,狠狠地砸在了他自己右腿的迎面骨上,“咔嚓”一聲,想是他脆弱的腿骨承受不了自己大力的摧殘,斷成了兩截吧!
而這紅毛此時早已抱著小腿滾倒在地,像死了爹媽似的哀嚎不停。
可當他眼光再一次掃到了秦一白那張驚愕異常的、似笑非笑的臉孔時,竟又是媽呀一聲連滾帶爬地遠遠躲了開去,狂呼亂叫著滾爬到后面的法拉利車旁,對著車內狀若瘋狂地大喊著:
“老…老大,上次在海州叫人廢了齊老二的那小子,在、在前面!”
聽這紅毛大驚小怪地喊叫,秦一白先還有些奇怪,可看了看那輛火紅的寶馬,再看看那小子頭上如雞冠子般刺眼的兩簇紅毛,終于想起了這小子是誰了。
而此時在紅毛的喊叫聲中,法拉利的車門呼啦一下從里面打開,鉆出了兩個體型健壯的青年人。下車后,兩道精光畢露的陰冷眼神已是鎖定了站在馬路中間,一動也未曾動過的秦一白。
“嘿嘿,竟是兩個修者,這學校中還真他么的藏龍臥虎啊!”
秦一白瞇著眼睛看著從車上下來,對那紅毛看也未看、此時已走到他面前的兩個家伙,心中有些癢癢的想道。
這倆小子對秦一白的眼神無疑的非常惱火,這種貓捉耗子般的眼神一向都是他們看向別人的專利,什么時候輪到別人看他們了。
因之他們無比高傲地、勁頭兒十足地走到了秦一白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打量著一身運動衣褲的秦一白,過了好半天之后方才轉頭看著已經依著法拉利爬了起來、此時正疼得呲牙咧嘴的紅毛懷疑地說道:
“紅毛,你小子沒有搞錯吧?就這個鄉巴佬樣能把齊老二給折了?”
“哎…哎呦!馬老大,絕對沒錯!雖然不是他動的手,但絕對是他的注意,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哎呦,疼死我了!”
紅毛很是有些惶急地叫嚷著,看來上次在海州,這小子是被齊老二的慘象給刺激到了。
此時的秦一白卻是聽出點兒味道來了,“姓馬!難道是馬家的余孽?這齊家已經倒了,他馬家竟然還能人五人六地充大個,看來特馬的是屬蟑螂的啊,命挺硬嘛!”
就在秦一白琢磨著這兩人的身份之時,這兩個家伙也終于確定了秦一白的身份,不由轉回頭罵道:
“你嘛的王八蛋,你也有落單的時候,看我今天怎么扒了你的皮!說吧,你想怎么死?”
聽那話中的意思,秦一白已經是在劫難逃了。
“姓馬?海州馬家么?”
秦一白輕飄飄的嘀咕著,好像是詢問又似是自言自語的搖著頭,“難道還沒死夠么?”
“王八蛋!你是誰?你怎么知道馬家的事?”
馬老大一聽秦一白此語眼睛都紅了,要知道馬氏一族被屠一事,民間根本不知,即便是京城的權貴世家也未必能了解個子午卯酉來,而如今,竟然被這個從沒聽聞的人張口說了出來,這說明什么?
這馬老大一句話出口,隨即卻立馬向身旁的人一使眼色,那人會意之后迅速從懷中掏出一物隨手拋向了空中。
但見一只寸許大小金紙折成的小鳥,隨著這人一拋之勢迅疾的沖向高空,金光一閃已是無影無蹤。
而后,馬老大往前一上步,面目猙獰地罵道:
“小畜生,叫你他么的橫!今天我就要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不管你是不是正主兒,反正今天你死定了!
說著,兩人同時一左一右,伸手扣向了秦一白的肩頭。
他們兩個根本看不出秦一白有任何修為,心中只認為在海州時,秦一白必是仗了別人的勢才敢那樣刷了齊老二的面子,如今落到他們的手里,當然要好好地拾掇拾掇秦一白了。
經過這番意外的刺激,秦一白的頭腦不禁清醒了許多,而先前如一團漿糊般死摳牛角尖兒的勁頭兒無形中被消解開來。此時見這兩人伸手抓來便冷笑一聲,輕輕抬起右手屈指彈出。
在地下皇陵中的幾個月閉關,秦一白可不光是在鍛體術上下功夫,他自創的極限入道之法也一并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現在,僅憑肉身的能力,秦一白每秒拳腳出招可達上百次,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普通人根本難見其出拳影像,便連華夏那個以速度見稱的功夫巨星對他也是望塵莫及。
因此秦一白手指彈出,以馬老大二人修者的眼力,也僅模模糊糊地看見了一點點手指的虛影,隨后二人的手腕便如被巨錘砸中一般,在“咔嚓”脆響聲中猛地向后甩起,若非有手臂與身體相連,恐怕早已飛上天去了。
而二人的身體也已在一股大力的沖擊下飄飄欲起的向后傾倒。
惶然中,馬老大兩人捧著斷成兩截的手腕,急速地后退著,如見了鬼般地看著站在原地、雙手倒背而立的秦一白,狐疑中左右踅摸著,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敢相信剛才那如驚鴻過隙的一擊是出自秦一白之手。
要知道,他們可是練氣有成的修士,雖然還沒有筑基,但三五十個所謂的武林高手根本還不放在他們眼里,怎么可能被一個怎么看也沒有絲毫修為的菜鳥斷了手腕卻沒有看清人家的出手。
因此他們退后幾步后,忍著斷腕的劇痛直著脖子喊道:
“哪位前輩在此?如此藏頭露尾的對付兩個小輩,前輩不怕丟了自己的顏面么?”
這兩人一頓疑神疑鬼地喊叫,弄得秦一白很有些郁悶,心說這倆人什么毛病啊?嘛的準是仗勢欺人慣了,打不過就他么癟茄子了。這路貨,真他么丟人吶!
秦一白這一架打得極度不爽,轉頭又看見躲在后邊的紅毛那畏畏縮縮的熊樣,不由怒從心頭起,縱起身形一個鞭腿對著面前的紅色寶馬掄去,同時叫罵道:
“草泥馬的,有種你們他么的去國外得瑟,在家門口裝什么螢火蟲!我他么叫你裝!叫你裝!”
罵一聲,就劈出一腿。罵了五六句之后,一輛改裝得極盡奢華、極其拉風的豪車的前端已被秦一白硬生生地砸進了地下兩尺,車頭已經變成了一片扁扁的廢鐵,嚇得座在副駕上本已驚慌失措的女人哇哇亂叫。
馬老大眼睜睜看著秦一白發瘋下的杰作,此刻也已知道自己二人剛才太幼稚了,看秦一白沒有動用絲毫元力便發揮出的恐怖拳腳威力,自己兩人跟人家動手,純他么是找虐呢!
此時,他們心中除了恐懼之外,更多的卻是對秦一白的憤恨。燕城可是他們的地盤,如今在自己的地界被人踩了,傳出去還有臉在這混下去么?
因此這兩人手捧著斷腕,在秦一白瘋狂砸車的同時一臉怨毒地旁觀著,心道:你他么得瑟吧!鬼鳥傳信已經發出,等一會兒我叫你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