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博無垠的太平洋此時深邃平靜的有如一位極有修養(yǎng)的紳士,在凝眸審視著遠(yuǎn)處那座像一條爬蟲般渺小的小島。
距倭國千里之遙的海面上,秦一白正站在半空中看著遠(yuǎn)處的東京城,在他通玄的目力中,這座燈火輝煌的城市全景清清楚楚地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當(dāng)初就在此地,他被那九子鬼母一擊重傷,如不是被元古所救,恐怕現(xiàn)在早已是一堆枯骨了。
一想起這些,秦一白的臉色就是一寒,再想起這些年來倭國上串下跳針對華夏的小動作,他的眼神中已有萬千殺意在涌動。
冷哼中,秦一白信手一揮,只見一道半月形的元力刀刃無聲無息地脫手而出,緊貼海面向遠(yuǎn)處的小島滑去。這元力刀刃初起時僅有丈許寬窄,而隨著逐漸遠(yuǎn)去其寬度已伸展到了千丈左右,速度極快,轉(zhuǎn)眼間已遠(yuǎn)去了五六百里。
而這寬有千丈的巨大刀刃在繼續(xù)前行了百里之后,竟然忽然轉(zhuǎn)向,一頭扎進了海水之中。
與此同時,本來平靜安詳?shù)奶窖蠛K蝗婚g便沸騰了起來,被那千丈刀刃的巨力帶起了一道幾百丈高的巨浪,如一條憤怒的出海蛟龍般呼號著向前方的島國沖去。
少頃之后,只聽遠(yuǎn)處轟隆、轟隆兩聲爆響,海面之上的滔天巨浪和海面下千丈寬的元力刀刃已先后撞在了倭國所在的小島上。
海水怒吼著沖進了城市之中,浪頭卷起的一輛輛汽車仿似玩具一般在水中忽隱忽現(xiàn),無數(shù)倭國人在這突如其來的海嘯中奔逃掙扎。
面對這凄慘的景象,秦一白只是冷哼一聲,沒有絲毫憐憫之色。在他看來,這些島國垃圾們比華夏南海小鎮(zhèn)上的枉死百姓幸福得多了,起碼還有掙扎求救的可能。
據(jù)秦一白估計,別看這道海浪表面上聲勢浩大,可實際上造成的傷亡并不會太多,充其量也就死個萬八人到頭,而他發(fā)出的真正殺招卻是那道威猛無儔的元力刀刃。
那道千丈寬的元力刀刃直接斬在了倭國島嶼的根基之上,以秦一白神識所見,現(xiàn)在這海水下方的島身上已出現(xiàn)了一條巨大的裂縫,在海水的侵襲下正在咕嘟嘟地冒著氣泡。
在海水暗勁的作用下,秦一白相信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也許十年、二十年,也許再長一點兒時間,這座滋養(yǎng)了無數(shù)垃圾的小島就會消失在太平洋中,而這才是他此次出手的目的。
就在這時,一陣憤怒的嘶鳴從島內(nèi)傳來,隨之一道道神念已如旋風(fēng)般掃過了東京周遭千里的方圓。
聽到這憤怒的聲音,秦一白卻是微微一笑,并沒有使用神通隱匿行跡,相反身形一挺,一股滔天的氣勢已爆發(fā)開來,同時心中念道:
“九子鬼母!你終于來了么?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遠(yuǎn)處,一條妖嬈的身影如電般極速奔來,邊走邊還憤怒地咆哮著,直到奔行到距秦一白十里之地時,她才腳下一輟停下了身形,兩只桃花眼好似已要噴出火來,殺氣騰騰地看著秦一白道:
“無知小子,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嘛?你竟敢毀了我花費幾千年苦心營造的世界,我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無知的代價!”
秦一白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九子鬼母不由冷冷一笑,很顯然這家伙當(dāng)年沒有看到自己的容貌,所以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認(rèn)出他是誰,因此他氣勢一斂,已把故意放出的大成氣息完全的收回,沖著九子鬼母道:
“怎么?時隔多年,難道大名鼎鼎的九子鬼母竟然就衰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了么?”
秦一白氣勢一收,九子鬼母卻立時心中一跳。只因大成境界的高手本就沒有被他看在眼中,可收斂了氣息的秦一白卻變得如普通人般沒有一點兒修者的痕跡,這就絕不是大成修者在她九子鬼母面前可以做到的了。
此時這九子鬼母狐疑地看著秦一白不禁有些拿捏不定地道:
“難道我們以前見過面?”
“哈哈!見過,當(dāng)然見過了??磥砟闶琴F人多忘事,還得我給提提醒啊,嘿嘿,想當(dāng)年,你放在靖國神社中的神胎還在么?”
秦一白話一出口,九子鬼母一對帶煞的桃花眼立時立了起來,上下不停地打量了秦一白幾眼后,已是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身形一動已變成了一個十幾丈高的巨人,戟指秦一白道:
“好你個天殺的小鬼,原來是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竟還敢回來受死!”
說著,九子鬼母右手一招,一只七八丈長的長矛已幻現(xiàn)在她的手中。此矛遍體精光流轉(zhuǎn),遍布矛體的符箓陣法閃爍著淡淡的幽芒,正是九子鬼母當(dāng)初差點兒滅殺秦一白的終極利器。
看來這位鬼母娘娘已經(jīng)完全被秦一白氣得發(fā)了瘋,便是剛才產(chǎn)生的一點對秦一白修為的疑惑也全部拋在了腦后,此時竟是二話不說,右手一晃,手中的長矛已發(fā)出一陣如鬼泣的嗚咽聲飛了出去,迎頭向秦一白刺來。
秦一白一見如此,只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如閑庭信步般迎著長矛走去,想當(dāng)年如神器般不可一世的神兵利器,此時在他眼中卻再沒有了一絲神秘。
九子鬼母拋出的長矛幾乎剛一離手,其矛尖便已到了秦一白身前三尺之地,好像已完全不受時空的限制,速度快得嚇人。秦一白對此竟也十分贊嘆,于此時此刻竟然還有心思點頭表示贊譽。
實則這好似已突破時空法則限制的長矛,在秦一白眼中便如慢鏡頭中的子彈差不多少,眼看著它一分分一寸寸地前進著,直到距自己的額頭還有三寸之遙時,秦一白才輕飄飄地伸出兩根手指,當(dāng)?shù)匾宦晱椩诹碎L矛之上。
那看似威力萬鈞的長矛,竟然在秦一白一彈之下嗖的一聲反折而回,矛頭對著九子鬼母,輕嘯一聲竟然無影無蹤。
此刻的九子鬼母已然驚駭欲絕,在秦一白一指彈上矛身之時,她的識海便如被巨錘擊中一般轟的一聲巨響,隨著一陣發(fā)自靈魂深處的劇痛,她已失去了對自己武器的神識控制,而后那長矛失去蹤影時,九子鬼母已被一種深深的恐懼所籠罩,她怕了。
就在九子鬼母驚慌失措的時候,她胸前的虛空處突然一動,一只矛尖陡然間探了出來,從她那綿軟的左胸處一鉆而入,而后整根長矛便已貫穿了她曼妙的身體,從其身后向遠(yuǎn)處的小島飛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東京之北的一處海灣內(nèi)立時騰起了一股駭人的黑云。
秦一白定睛一看,不由驚訝得無以復(fù)加,看了一眼跟前瑟瑟發(fā)抖的九子鬼母竟是一聳肩膀道:
“你看看,這可不能怪我吧!那地方可是你的武器給毀了的,嘿嘿,真是報應(yīng)不爽啊!”
原來那穿過九子鬼母的長矛,竟然無巧不巧的撞在了東京之北海濱的一座核電站上。遠(yuǎn)遠(yuǎn)看去,電站主體的建筑上,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正冒出滾滾的濃煙,仿佛一只久被囚禁的怪獸向島國之內(nèi)飄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竟然有如此高深的修為?”
身受重創(chuàng)的九子鬼母一手捂著胸口,一邊向秦一白追問著,眼中卻閃爍著幽幽的怪異光芒。
“我是…嘿嘿,我是誰,你管得著么?反正你必須死就是了!”
秦一白一句話氣得九子鬼母差點瘋掉,隨后踏步向前便準(zhǔn)備把這害人的娘們兒給干掉。
可誰知這時,這九子鬼母竟然哈哈哈地狂笑起來,尖利的女音竟在笑聲中轉(zhuǎn)為了雄渾的咆哮,而其被重創(chuàng)的身體就在這半空中化作了一片光點兒,打著旋向天外飄去。
同時,一陣瘋狂的語聲恍似自九天外傳來:
“小子,記住,我還會回來的!你給我等著!”
很是無聊的一撇嘴,秦一白差點兒抑制不住地大笑起來,因為這九子鬼母的一句話讓他想起了曾經(jīng)在華夏大為流行的一個動畫片中,一只抓不住羊的某太狼的經(jīng)典臺詞‘我會回來的!’簡直像極了。
“嘛的!這個死人妖,原來不分公母!”
身形一閃,秦一白已消失在了半空之中,只余下他的一句咒罵在海風(fēng)中悠悠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