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游甲被秦蘭的大叫嚇了一跳,顧不得再回憶重現(xiàn),連忙說到:“是的!而且狂雷真人他馬上又招出了一道天雷護體,然后就破空而去了。”
秦蘭轟聲坐倒椅上,已被巡游甲的話驚呆了。
天雷入體?!那簡直是開玩笑!
就是大洞法師,施放天雷有誤也會引來反噬,其反噬威力不過是招出天雷本身的三成,但也幾乎注定了肉體灰飛煙滅的下場。可這狂雷真人到底是修的什么雷法?竟可天雷入體而肉身不損,還可立刻發(fā)出天雷來,莫非這雷真是他用秘法養(yǎng)出來的寵物么?
否則這怎么也解釋不通!
道門歷代高人無數(shù),操雷之術(shù)更是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可至今尚無一人發(fā)明出這樣詭異的操雷術(shù)法。
這個狂雷真人莫非有雷法至寶護身?
是天雷珠還是雷公錘?異或是那風(fēng)雷八卦牌?傳說中的九黎巫寶陰陽旗也很有可能!到底是那件神器呢?秦蘭苦惱地搖搖頭,這可是個無解的謎題。
無論狂雷真人用的何種神器,都不是她能知道的,換作自己得了這幾件寶貝之一也會秘而不宣,以免惹來懷壁之災(zāi)。如有窺伺之人,那殺人滅口之事也做得出來的。
甩開無用的猜測,本已對群魔亂舞的未來有了一手準備的她,在得知狂雷真人復(fù)出時,心里的大石終于落了下來。
這都是基于幾年前狂雷真人出手的規(guī)律。
狂雷真人出手的次數(shù)并不算太多,但他在蓮城的威名卻遠大于同期出現(xiàn)的普渡慈航。只因狂雷真人出手的妖鬼從未低于B級。
狂雷真人在巡游堂有記錄的出手次數(shù)是四十七次,誅除B級妖鬼四十五個,A級妖鬼兩個。
這樣恐怖的戰(zhàn)績,連龍虎山的掌門真人見后都不由震驚。
按照龍虎山對妖鬼的傳統(tǒng)分類,大致上B級是厲鬼(厲妖),A級是將鬼(妖將),S級就是王鬼(妖王)。本代掌門真人曾經(jīng)和三大供奉之一的野鶴老道聯(lián)手,一起誅除掉過一個將鬼,那打得是困難無比。
雖然兩人都是法術(shù)通神的道門頂尖高手,卻也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把那將鬼打得魂飛魄散,事后兩人估計如果是單獨一人面對將鬼,依照兩人的修為要誅除將鬼,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輕傷,運氣稍差就會有重傷之險,乃至喪命。
平時一旦遇見A級妖鬼,那龍虎山就會派出十至二十位三等供奉,五至十位二等供奉前去誅除。巡游堂弟子一般不會參與誅除A級妖鬼的行動,因為實在太危險。
對于龍虎山來說,使用供奉誅除A級妖鬼,遠比使用自己的門內(nèi)弟子來得劃算,那些供奉都不是龍虎山宗門的人,傷亡的再厲害,也不會損害龍虎山的根本。
而那些年輕弟子才宗門未來的希望,雖然道法尚淺,但未來成就無限,所以絕不適合執(zhí)行這些高危險的誅妖任務(wù)。
狂雷真人憑一人之力,竟在數(shù)年內(nèi)誅除了兩個A級妖鬼,而且看資料是因為當時蓮城只出了兩個A級妖鬼,否則再多幾個也不在話下。畢竟狂雷真人從來只出手一次,誰知他還有多少厲害的法器術(shù)法藏著沒用出來。
憑一斑而窺全豹,按照掌門真人的估計,狂雷真人的實力在道門之內(nèi),絕對名列三甲。這三甲之位不是小看了狂雷真人,而是把掌門真人知曉的一些不出世的高人隱士都算計在內(nèi),這三甲的實力可遠超過龍虎山宗門內(nèi)的三甲。
而且今日傍晚,也就是巡游甲見到狂雷真人御雷飛空而去時,整個蓮城的巡游堂弟子都察覺到了那霸道無匹地雷氣,想來那些妖鬼對它們最畏懼的雷氣感觸比道門眾人還要深刻得多,于是今晚蓮城的妖鬼皆都匿跡不出,巡游堂眾弟子們也意外地擁有了一個悠閑的夜晚。
秦蘭詢問完巡游甲,立刻把他趕出門去,拿出手機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慕一師兄!狂雷真人出現(xiàn)了。具體情況我馬上給你傳真過去。”
張慕一在電話那頭一驚大喜:“什么?他真的出現(xiàn)了?好,再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我一定要和他套套交情,再不能失之交臂。”
秦蘭笑著答道:“行了,慕一師兄!有情況第一個通知你。對了,你那里有宗門的緊急通信之法,快點兒把這個消息發(fā)給宗門。”張慕一連聲應(yīng)是,當下就去聯(lián)系宗門。
說起張慕一也是狂雷真人的鐵桿Fans。
自從當日見到狂雷真人逼得饕餮豬妖罷手,這張慕一就對狂雷真人的操雷之術(shù)佩服不已,其后數(shù)年內(nèi)狂雷真人頻頻出手,所誅除的妖鬼無一不是兇焰滔天不可一世之物。這就更讓他心生向往,直后悔當初就那樣輕易讓狂雷真人從眼前溜走。
所以狂雷真人在沉寂兩年后,再次復(fù)出,這讓他如何不激動。
一邊向龍虎山宗門里通報這個驚人消息,張慕一心里卻在尋思著,是不是自己也干脆申請調(diào)去蓮城算了。
反正小師妹的申請加派人手的報告也發(fā)來很多份了,他看過那報告,對面明年蓮城的妖鬼猖獗之勢也有了和侯婷差不多的判斷,比起蓮城,京城的巡游堂的壓力倒還不重。
這樣看來,如果狂雷真人不是興之所至偶爾出手,那只要再有狂雷真人的消息,那自己倒可以作為臨時增援人員,去蓮城巡游堂呆上三五個月也是可行之道。
只要能和狂雷真人照了面,套上了交情,那時自己待不待在蓮城卻也不是什么緊要之事了。
想到這里,以張慕一一向沉穩(wěn)內(nèi)斂的性格,也不禁笑了起來。不過就是不知他見到秦蘭傳來的詳細資料后,是否會跳到半天高。
此刻我站在蓮城郊外的一條小溝邊,正一臉愜意地觀察著那小溝和周邊的情況,曲艷穿了一身便裝,手里拿著一把*手槍,正一臉緊張地站在我身邊朝溝里看去。
觀察了片刻我心里大致有了數(shù)。
這家伙居然是個超過百年道行的老鬼,不知已經(jīng)拍了多少人的魂魄才修出了分身,便躲在這老巢里,讓分身去拍魂攝魄,真是老道小心之極。
忽然聽見身邊傳來一陣粗重地呼吸聲,我不由轉(zhuǎn)頭看去,不由好笑:“喂!你干嘛喘氣比牛還粗?不就是第一次出勤嗎,何必弄得自己那么緊張。”
曲艷被我的話一驚,不由面有赫色,嘴里卻說到:“我哪兒有喘氣比牛粗!而且緊張是必然的,難道你第一次見到妖鬼時,也象現(xiàn)在怎么鎮(zhèn)靜?人不都是需要鍛煉才可以成長的么。”
我訝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俏麗的女刑偵隊長,心里頗為意外:想來她這么多年竟真的成長了,不再象往日那般沉不住氣了。
心里驚訝著,我臉上卻沒露出什么神色,只是淡淡地說到:“那你還剛好說對了——我第一次見到妖鬼時還真不緊張。”
曲艷啊地驚嘆出聲:“你真那么厲害?一點兒不怕這些東西?”我搖頭:“抱歉,我當時根本沒認出它來。”我心里不禁想到了那個倒霉的七陰尸煞祁天逸。
曲艷一愣不由微笑了起來:“那還好,至少讓我感覺你還是個人。”
我眉頭一聳:“莫非你原來認為我不是人?”曲艷嘆息:“你這人太精細,做事滴水不漏,再加上你這一身高深莫測的本事,你覺得自己還有哪兒象人的?!”
我心中酸澀,嘴里哈哈大笑起來:“是人非人,那也用不著你操心了。只要我能幫你們解決問題就是你們的朋友!”
曲艷聽得一笑:“我想,你最好的朋友是錢吧!真是朋友那為什么你每次要那懸賞一點兒不含糊?莫非朋友間還要談錢那么俗氣?”
我聳聳肩:“沒錢免談,況且那錢也不是你的,自然和朋友拉不上關(guān)系。”
曲艷心里暗自嘀咕:這T還真和倪隊說的一樣,龍有逆鱗觸之即怒,他的逆鱗就是錢,任誰和他談到錢也絕不打折!這個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