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像許文晴所說,給他程瑨十個膽子,也不敢打許文晴,在許文晴面前,程瑨一直是弱者,許文晴一直都是很強勢地控制著他,一直到程瑨下海逃離C市,二十多年,程瑨已經(jīng)形成習(xí)慣了,見到許文晴,這個在公司里面霸道的總裁,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正所謂一物降一物。
今天程瑨之所以有這樣異乎尋常的表現(xiàn),根源在于他對肖月軒的氣憤,對許文晴對他無所謂的態(tài)度,這兩個原因,才讓程瑨有了這些表現(xiàn)。
程瑨看到許文晴真的發(fā)了怒,朝著自己走過來,也覺得奇怪,心想這個許文晴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異常舉動,當他看到自己高高舉起的拳頭,才意識到原因出在自己這邊,是自己的過分舉動激怒了許文晴。
程瑨苦笑了一下,把拳頭慢慢放下,雙手搭在許文晴的肩上,帶著哀求的口吻說:“文晴,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性子,怎么還是像小時候一樣,野丫頭似的,就不能溫柔點,做個小鳥依人,溫柔可愛的小女人?”
“切!你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憑什么對你溫柔,憑什么對你小鳥依人?憑什么好好的,非要去裝什么小女人,我就是典型的事業(yè)型女性,尤其是現(xiàn)在,我除了工作,一無所有,除了工作,我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做?”
許文晴看到程瑨放下了拳頭,自己的火氣也隨之消了,又看到程瑨把雙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卻又有些不情愿,身子一閃,躲開程瑨。
“文晴,我們都人到中年了,人到中年了你知道嗎?不在是孩子了,要好好面對自己的人生了,到了我們選擇的時候了,這個時候的態(tài)度很重要,我希望你好好面對,用十分嚴肅認真的態(tài)度來思考一下現(xiàn)在的狀況,好好解決一下這些亂麻一樣的生活方式!”程瑨再一次拉過許文晴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誠懇地說。
“我就不明白了,我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很好啊,一點不亂,每天的工作都十分緊張,井井有條的,你過你的,我過我的,相安無事,現(xiàn)在還能出來一邊開會,一邊享受旅游帶來的快樂,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是不是你自己覺得你的生活一團糟,才有這樣的想法啊,莫名其妙!”許文晴依舊是這樣的態(tài)度。
“許文晴,你能不能用你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和我交流,能不能嚴肅點?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已經(jīng)忍了你這么多年,現(xiàn)在我不忍了!”程瑨的怒火再一次被許文晴無所謂的態(tài)度激起。
“哎!不是,我就納悶了,怎么這么多年就忍耐我了?誰讓你忍耐了?我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你過你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你干你的工作,我干我的工作,我一點沒有打擾你的生活,我沒有要求你為我做什么,沒有任何無理的要求,今天這是偶遇,偶遇你懂吧,現(xiàn)在又是你主動到我房間里面來的,不是我許文晴請你過來的,你要是覺得我這里壓抑的話,大可以走人,何必做這樣沒有必要的忍耐,
沒有人讓你忍耐,我要休息了,一會還想去化個妝,麻煩您出去好不好?”許文晴說著這些話,走到房門前,伸手拉開房門,對程瑨下了逐客令。
“許文晴!真有你的!你攆我是嗎?”程瑨沒有想到他和許文晴的談話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賭氣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用手指著許文晴,漲紅著臉,脖子上面青筋暴露,氣急敗壞的樣子,大步朝著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轉(zhuǎn)回頭,用手指指許文晴,咬牙切齒地對許文晴說:“你,別后悔!”
“哼!只要你出去,我沒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做事從來不后悔!”許文晴毫不示弱。
程瑨用拳頭在門上嘭地捶了一拳轉(zhuǎn)身離去。
“你摔誰???看來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這樣的舉動和你老婆一模一樣,喜歡摔門,砸東西,你以為我不會嗎?”許文晴說著,也學(xué)著肖月軒到辦公室去鬧的樣子,把房門嘭地一聲關(guān)上。
程瑨剛剛離開房門半步,許文晴的舉動把程瑨嚇得渾身一顫。
“你……”程瑨回轉(zhuǎn)身,用拳頭對著許文晴的房門高高舉起,剛想雷下去,一個服務(wù)員走過來,禮貌地像程瑨打招呼:“先生您好!”
程瑨的拳頭在聽到先生您好幾個字的時候,慢慢地放了下去。
程瑨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沙發(fā)上悶悶地回想剛剛和許文晴的對話,覺得是自己的態(tài)度過于生硬,才激怒了許文晴,她就是這樣的一副德行,一直都是這樣的,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那么現(xiàn)在和她做這么多的計較做什么,想到此,程瑨覺得再次去許文晴的房間好好談?wù)劇?
按響了許文晴的門鈴,許文晴正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不知道今天這程瑨怎么了,一直找茬,在飛機上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回到賓館,還是這樣的火氣沖天,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情了,比如在家里和太太吵架了,很多男人就有這樣的壞毛病,在家受了氣,無法撒,就跑到外面來找出氣筒。
這個時候,門鈴想了,許文晴走到門前一看,是程瑨。
他又來做什么?
許文晴靠在門上沒有開門。
程瑨按了兩次門鈴,沒有反應(yīng),知道許文晴一定是在和自己賭氣,故意不開門。
不行,要想個對策!
程瑨先假裝離開,然后過了兩三秒鐘,躡手躡腳走過來,用一只手放在門的貓眼的位置,擋著許文晴的視線,學(xué)著女服務(wù)員的樣子,掐著嗓子,嗲嗲地說:“您好,我是賓館的化妝師,請問,您需要服務(wù)嗎?”
許文晴聽到門鈴再次響起,以為是程瑨,可是趴在貓眼上向外面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貓眼被堵住了,聽到一個女人嬌滴滴地說化妝,許文晴真的以為是化妝師來了,還上門服務(wù),太好了,許文晴高興地拉開門,程瑨倏地一下子躥了進來。
“你瘋了?你打雞血了,還是腦袋讓門
擠了?怎么總是和我過不去?我找你惹你了?拜托,不要打擾我休息好不好,我還要去化妝呢!”
許文晴被程瑨突如其來的舉動氣得哭笑不得。
程瑨卻不惱,輕輕關(guān)上門:“素面人生的你,今天怎么突然要想化妝了?難道是要給我看的?這里除了我,你沒有別的認識的人了吧?”“不是!”許文晴從牙縫中擠出來兩個字。
“不是給我看的?那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物色一個如意郎君?沒有,據(jù)我調(diào)查,這里來的男人都是已婚男人,你沒有機會了!”
“不是!”許文晴提高了聲音。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僅僅是因為這里的化妝是免費的?或者你根本就不會化妝?”程瑨陰陽怪氣地說。
“你還有完沒完?拜托你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好不好?”許文晴徹底被程瑨激怒了,再次下了逐客令。
“報告司令,今天小的有話要說,不說清楚誓不罷休,請求司令給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機會!”程瑨突然改變招數(shù),朝著許文晴啪地打了一個立正,敬個禮,像小時候過家家一樣,認真地說。
噗嗤!許文晴看到程瑨滑稽的樣子,三十三歲的總裁,竟然這樣孩子氣,又想到小時候程瑨在她身后跟班的頑皮樣,忍不住笑了。
“我就說嘛!知你莫若我!我們家許文晴是個最通情達理的人了!來過來,我們好好談?wù)?,一會我陪著你去化妝,還不到化妝的時間呢,我保證在你化妝之前談完!”
程瑨看到許文晴態(tài)度好轉(zhuǎn),連忙走上去,用對待慈禧太后的禮節(jié)對許文晴說:“來,老佛爺,請坐,小六子攙著您,慢點!”
“行了,別鬧了,你還有沒有一點總裁樣?有什么事就說吧!”許文晴挨著程瑨,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文晴,現(xiàn)在咱們心平氣和地好好談?wù)勀愫臀业氖虑?!這么多年,咱們倆之所以過得這樣苦,就是因為二十五歲那年,你們我心里明明都在愛著對方,可是卻心口不一地硬撐著,欺騙著對方,欺騙著自己的心,當時我媽媽是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可是那并不是不可改變的啊,如果我們耐心一點,假以時日,我想我媽媽也會同意的,關(guān)鍵是你和我都選擇了放棄,或者說我們根本都沒有為此做過努力,虛榮心,是虛榮心害了我們,你看看現(xiàn)在,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單身和我有直接的關(guān)系,我的婚姻呢?你也看到了,一塌糊涂,我當時也是因為誤會了你,以為你結(jié)婚,都有了孩子,孩子都會叫爸爸了,我只好隨便找個女人就閃婚了,可是等我蜜月歸來,才知道你依舊是單身。可是為時已晚,我知道,既然和肖月軒結(jié)婚,輕而易舉就將就著過,可是現(xiàn)在你看她,幾乎是一個不正常的女人,我的確是忍無可忍,我和她的婚姻走到了盡頭,今天我就把話挑明了,問你一句話,我想離婚,然后和你結(jié)婚,你究竟是等我還是不等我,同意還是不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