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一個大人物,要認流年當干女兒,她許流年未免太高攀了,
“校長,你……”流年正打算婉言謝絕老校長的好意,
老校長頓時委屈了:“你嫌棄我,”
那神情,流年真是無語死了,
嫌棄……
她哪敢啊,
“我是嫌棄我自己,”流年連忙解釋,“我就一什么都沒有的窮學生,認校長當干爹是我太高攀了,”
流年還是認得親自己的斤兩的,能結識一個易崢,她許流年運氣已然太過,再認一個威望如此深厚的人當干爹,那未免運道太好,
她從來不是個迷信的人,但她還是怕福氣太厚,上天妒忌,
三年前那一場失去,已然讓流年傷得太深,
“你是窮學生,我還是窮教書的呢,我除了一身學問什么都沒有,幾個臭錢還是兒子賺的,認我當干爹,我還怕虧了你呢,”
老校長很堅持,固執起來跟牛一樣,“我知道你是看不起我,是啊,干爹,要認干爹也認個有錢人啊,以后罩著多好,我就不行了,脾氣臭,得罪的當官的有錢的一打一打的,有我這個干爹,我還怕我干女兒受委屈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流年再拒絕也是矯情了,她一直感恩于老校長的栽培,覺得自己一直受著老校長的人情,估摸著一輩子也還不清了,可再接受下去,別說這輩子還不清,下輩子也還不清啊,
她正思忖著,一旁看戲的蔡子言突然笑道:“要是墨寒知道自己未來的老婆突然變成姑姑那就好玩了,不過,還好他去上課了,你還不趁著這機會把名分占了,要不然,以后他纏死你,”
想到那小家伙,流年頓時很囧,
她桃花年年開,開得最奇葩的一朵便是蔡墨寒了,丫才五歲,卻超有戀母情結的在生日宴會上許愿說以后娶她,據說這小娃娃一直喜歡她,她看不出來,真心看不出來啊,
她是真的很囧,生怕這小孩子做出點離經叛道的事情來,于是連忙跪了下去行大禮,嘴上更是甜甜地叫道:“干爹,”
“好好好,”蔡恒一臉志得意滿的笑,連忙扶起,
是真的很喜歡這閨女啊,瞧著舒服,人也懂事,
而且,老校長有一個很隱晦的緣由,那就是希望小閨女和自家不孝兒子湊一對,雖然委屈了這閨女,但好歹親上加親,
只是這些老校長不會說,機會,還得年輕人把握不是,
老校長又道:“改天把小懷沙帶過來,一起吃頓飯,他跟墨寒還是校友呢,”
這緣分啊,一層繞一層的,
但是她笑著答應,是真的很感激蔡校長對她的照顧,
想了想,又轉頭對蔡子言恭敬地改了稱呼:“哥哥,”
蔡子言笑而不語,眼睛里流光劃過,墨色流藍的眸子,一片深諳,
原來你就是許流年,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他淺淺的笑,如同蟄伏的獸,坐等著最完美的機會將美人一舉拿下,
流年開心地陪著新來的家人一起吃午飯,蔡子言掌廚,流年準備打下手,打了幾個碗碟就被趕了出來,
蔡子言看著那碗碟冷冷地笑:“珍愛生命,遠離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