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虞話沒說完,東方翼一聲暴吼,他已經忍無可忍,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唇角煽動著,已經觸到了她的鼻尖。
下頜痛感瞬間襲來,她覺得自己的下巴下一秒就要裂開了。
但是,她顧不得痛,依然倔強地望著他,“東方翼,沒有什么男人,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單純地想要離開你而已……啊……”
一聲痛呼,東方翼已經瘋狂了一般,一把將蘇紫虞扛起來就往書房里去。
一點不溫柔地將蘇紫虞扔進皮椅里,東方翼打開墻上的大屏幕。生日宴會那天晚上,蘇紫虞走掉,大屏幕被東方翼砸壞,勃朗特立即重新換了個新的。
快速地調節著畫面,東方翼整個人暴躁得不行。
蘇紫虞緊緊抱住自己,把自己的小身板蜷縮在一起,腦子里飛快地轉動著,想著怎么解釋。
忽地,東方翼湊近挑起蘇紫虞的下頜,“女人,好好看清楚,你的那個奸夫到底是誰?”
沒有奸夫……
沒有奸夫……
從頭到尾,她的男人就只有他東方翼一個。
她在心底吶喊,沒有力氣給他解釋,解釋了他也不會信的。
她像一個等待殺頭的死囚,顫抖著咬牙不敢看監控畫面,她害怕看到白慕飛的臉。
“我讓你看清楚奸夫是誰?”東方翼咬牙切齒,扳起了蘇紫虞的臉,逼迫她看。
心驚膽戰地瞄了眼大屏幕,畫面里白慕飛擁著她往大門外走,她的臉被頭發擋住了,驚喜的是,白慕飛用手擋住了臉。
瞬間,蘇紫虞覺得自己馬上活過來了。
看不到慕飛的臉真好!
真好!
至少現在慕飛安全了,她沒有連累他。
即便東方翼有本事去查,畢竟參加生日宴會的男人那么多,他要揪出白慕飛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往后,只要她不靠近白慕飛,不和他聯系,他應該就安全了。
“東方翼,我真的沒有別的男人……”蘇紫虞的聲音鎮定了許多。
“哈哈!沒有別的男人?你特么騙誰?當我眼睛瞎了嗎?認不出這個是男人?”東方翼憤怒無比,敲擊著屏幕上白慕飛的頭部嘟嘟作響。
一向高大上的東方總裁,發起狂來,優雅尊貴不見了,剩下的全是狂躁,暴怒,歇斯底里。
“那個……那個是誰我也不認識,他是來參加你的生日宴會的,我只是騙他掉了生日宴會邀請函,求他幫我帶出去……”
嘭——
蘇紫虞話音剛落,東方翼一個拳頭砸在她坐的椅子扶手上,嚇得她狠狠一抖。
憑著東方翼的智商,他怎么可能會相信蘇紫虞的說辭?
“編,繼續編!”東方翼像頭受傷的野獸,一把掐起蘇紫虞的下頜,“說!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真的不知道……”眼角滑下一串水珠,她倔強地用手狠狠一抹。
“女人,死也不說是么?不說,只有死路一條!”
“……”蘇紫虞淚眼朦朧,看著這個暴走的男人,想往昔,他的溫柔多情,他對她的寵溺,仿佛就是個夢。所有的夢都是騙人的,夢醒之后,現實的殘酷太過可怕。
如果上蒼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她再也不要認識東方翼這個男人。tqR1
她可以死。
只要不連累無辜就行。
“寧肯死也要保護你那個奸夫?”東方翼徹底失去耐性,他一雙血紅的眼睛,離她的臉不到兩公分,仿佛一頭吃人的豹子,瞬間就會把她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蘇紫虞閉上了眼。多說無益,說再多他也不會信。
“好!我成全你!”
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蘇紫虞睜開眼,東方翼再次將她扛在了肩上,大步地往樓下而去。
心里忍不住狠狠一跳,他要干什么?
她深信,她已經徹底惹惱了這只豹子,今天恐怕難逃一劫。
一路上,屋子里打掃的傭人丫頭,看見東方翼扛著蘇紫虞下樓駭人的氣勢,一個個嚇得四散逃竄,拼命我那個角落里躲藏。
秦牧和勃朗特嚯地站起身,對望一眼,嘴角抽搐著,卻不敢勸半句。
這個時候,誰勸,肯定是火上澆油。
喬若瑄剛好洗了水果端進客廳來,一看東方翼扛著蘇紫虞的架勢,嚇得驚呼一聲,手里的水果瞬間灑落一地。
“天哪,翼哥哥這是干什么?”
“……”東方翼看都懶得看喬若瑄一眼,大步流星地往大廳里外面走。
喬若瑄緊緊追在東方翼的身后,一雙眼圈瞬間紅了,“翼哥哥,求求你放了她好不好?她不懂事,你別和她計較……”轉眸,她對著蘇紫虞說著急得不行,“紫虞,你到底怎么惹翼哥哥生氣了呀?快,快給翼哥哥道歉,給她認錯,求他饒了你,否則,翼哥哥的脾氣……你承受不起……”
蘇紫虞閉眼,這正牌兒未婚妻,到底是幫她求情呢,還是在落井下石?
秦牧和勃朗特一聽喬若瑄這話,瞬間臉變色。
東方翼心底的火氣兒更是噌噌地飆升。
很好!
非常好!
這個家里,誰不知道順他者活,逆他者死?
這女人倒好,寧可死,也不求饒!
好好好!
他要不成全她還真對不起她的勇敢了。
腳步越邁越急,近乎奔跑,一直往人工湖邊而去。
秦牧和勃朗特慌了,趕緊一路追在身后。
喬若瑄紅著眼圈,也緊跟在后面,眸底卻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心底冷哼一聲,敢和她搶男人,哼,分明就是自己找死!
站在湖邊,東方翼睨著肩上的女人,“說不說?他是誰?”
蘇紫虞閉了閉眼,心臟一陣緊縮,她已經明白了東方翼的意圖,這是要活活溺死她么?好像這種死法也蠻痛苦的。無論之前,她再怎么勇敢,真正面對死亡的這一刻,她還是害怕了。
但是,怕有什么用?
她不可能說出白慕飛,別的解釋,東方翼又不會信,那么她是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說過了,但是你不信……”閉上眼,等待那種溺斃的痛苦的到來。
她在心底跟自己打賭,賭東方翼這個男人看在她跟了他那么久的份上,看在他那么眷戀她的份上能饒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