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飛見她沉默,立馬轉移話題:“你呢?你最近過的好嗎?”
“我挺好的,大姐和媽媽她們也挺好的。”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他沒追著那個問題又說其他的。
她真怕他說有關私奔的事,更怕他提要帶她走,要讓她徹底離開東方翼,因為這不可能,而她更不想給他任何希望。
他應該要過屬于他自己的人生。
“那東方翼……他對你好嗎?”遲疑了許久,他才小心翼翼問出這話。
微微一怔,蘇紫虞眼神一頓,定定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問出這話:“我和他的事,我不想說。”
她本是不想他過問罷了,卻沒想到這話聽在他耳里倒成了東方翼對她不好,所以她不愿跟他提。
果然,那個男人果然對她不好。
他就知道,除了他,沒有人會對她這么好的,她不能繼續留在東方翼身邊受苦了。
眼神煎熬的看著蘇紫虞,白慕飛的嘴角冽出笑來:“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會追著你問的,放心吧。我點了好幾道你愛吃的菜,這家店還是原來的口味。”tqR1
“恩……”
蘇紫虞臉色泛白,面對白慕飛,總有種莫名的壓力。
她在他面前,甚至都不能好好抬頭。
她怕自己一抬頭,看到的就是他寵溺的眼神。
這一刻,蘇紫虞有點后悔了,她大概不該答應留下來吃飯。
“誒,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男人俊貌清秀,一張俊容上綻放出淡淡的笑意,看起來自然,一點不客套。
突然有人搭話,蘇紫虞有些錯愕的起身,正想說話,就聽到白慕飛跟男人說道:“先生,你沒看見我跟這位小姐在吃飯嗎?要搭訕也找點別的說辭吧。”
白慕飛看向男人的目光十分不友善,本就一肚子憋屈的他,突然遇到一個合適的出氣筒,他對著男人,自然一點兒好氣沒有。
男人笑盈盈的,一點兒沒在意自己剛才被人吼了,忙張口解釋:“先生,打擾你們吃飯我很抱歉,不過我是真的覺得這位小姐,我們好像在哪里見過,并非搭訕。”
“不是搭訕,哼,那你倒是說說,你們到底在哪里見過?我看她好像對你完全沒印象啊。”
要是白慕飛此刻能照照鏡子,一定能發現他自己刻薄的嘴臉。
蘇紫虞微微凝眉,沒想到白慕飛會成了這樣。
但是這個男人……有點眼熟。
“先生,你說話能客氣點嗎?我不欠你什么。”白慕飛的態度顯然惹惱了男人。
男人的目光都變得凌厲起來,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了,蘇紫虞突然定定的看著男人道:“你是那本《屠心》!”
“小姐你想起來了,我就說,我肯定在哪里見過你,沒想到又見到你了,我們還挺有緣的。”
“紫虞,這是怎么回事?”
聽他們的對話,白慕飛有些懵了。
“那天我去北門公園,這位先生撿到一本書,以為是我的,就給我了,我還想跟他解釋,說書不是我掉的,我一回神他就走了,今天遇見了正好,能把這事說清楚。”
“什么?那本書不是你的?”男人露出錯愕的目光,蘇紫虞抱歉的笑道:“恩,那本書不是我掉的,我那天去北門公園,是去等人的。”而且她等了好半天,東方翼都沒出現。
“那本書留在你那兒好了,看樣子它跟你挺有緣的。”
男人目光和善,白慕飛卻全程盯著他,對他一絲好感沒有。
他總覺得,來者不善。
這個人,有點詭異。
“恩,你還要跟朋友吃飯,我就先不打擾了。”男人話罷就要走,這并非打消白慕飛心底的懷疑。
他總覺得,這個人是刻意要接近紫虞的。
男人走后,蘇紫虞才坐下,一道西湖醋魚就上桌了。
“聞這味道,確實是以前的味道,好久不吃了。”要是換了男人出現之前,白慕飛定然接過她的話,神采飛揚的說一句“那是”可換在此刻,他卻沒了心思。
想罷,白慕飛皺緊眉頭,認真看著她:“紫虞,剛才那個人,要是再出現,別跟他走的太近。”
“啊?”蘇紫虞一臉錯愕的看著,拿起筷子的手忍不住一抖。
“離他遠一點,來者不善。”
“……恩。”蘇紫虞沒有忤了他的意思,心里卻覺得,白慕飛是在自己和東方翼的事上受了刺激,這下有個男人離她近點,他就開啟了仇敵模式。
這頓飯并未因為男人的出現,不歡而散。
相反,因為這頓飯,蘇紫虞覺得白慕飛已經打算放下她了,而她還是可以跟他做朋友,這也以至于之后她在知道真相的時候,不敢相信她心目中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何時竟變得百般心計。
“別送我了,你知道的,不方便。”臨走時,蘇紫虞招了輛的士,而白慕飛的意思是想親自開車送她回去。
“恩,那下次見吧,你注意安全。”
“好,你也是啊,一日三餐記得吃,不然胃遲早壞掉,我現在也是,每天都有好好吃飯。”
“恩……”她果然還是關心他的,她這么說,是為了讓他放心嗎?
她明明在東方翼身邊過的很不好,為什么不跟他說?
她就寧可憋在心里,在那個男人身邊委曲求全?
眼看著計程車開走,白慕飛牙關咬緊的更厲害了,紫虞,再過一段時間,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回到從前的。
到時候,我帶你遠走高飛,去另一座城市,所有的一切,我們都重新開始。
蘇紫虞回到山莊之后,在客廳沒見到趾高氣揚的喬若瑄,卻看到了勃朗特。
勃朗特?很久沒見他出現了。
蘇紫虞微楞,有些意外,盯著勃朗特看了許久都未曾回過神來。
“蘇小姐。”
勃朗特嚴謹的喚了她一聲,畢恭畢敬。
蘇紫虞即刻回過神來:“恩,很久沒見你了,東方翼給你派活兒了?”
“蘇小姐,少爺在等你。”
勃朗特的意思簡潔明了,蘇紫虞自覺沒趣,也不追著問,從客廳到樓上臥室,她一步步走的虛浮,心里隱隱沉淀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