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手術(shù)做了多久,誰都沒有概念,只知道,等醫(yī)生滿頭大汗的走出來的時候,他們的心,都懸在了那里。
“你們就是她的子女?”主治醫(yī)生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見他們幾個點頭,續(xù)道:“你們自己說說看,怎么照顧老人的?”
“對不起,現(xiàn)在我母親是什么情況?”裴浩東自然明白這個醫(yī)生話中的意思,但是,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歐陽美惠的病情如何了。
“情況還好,就是,可能休養(yǎng)起來的時候,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主治醫(yī)生自然也看得出他們的擔(dān)憂,說著些寬慰的話,“畢竟年紀擺在那里,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送到醫(yī)院來,結(jié)果,還硬生生的在家里待了那么長的時間,不是我說你們,一點常識都沒有的嗎?怎么為人子女的?”
“夫人傷到了腰,原本就有腰椎間盤突出,被這么一摔,突出的地方,直接摔斷了,剛剛做了手術(shù),已經(jīng)接了回去,但是,能不能走,還要看日后的恢復(fù)情況。”
“嚴重嗎?”聽到這些,蘇紫虞感覺心都懸在了嗓子眼。
“你說呢?”醫(yī)生的臉色特別的難看。
“我們……”裴浩東試圖在說些什么,但是,最終還是閉嘴,“那現(xiàn)在我們可以去看看我的母親了嗎?”
“去吧,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主治醫(yī)生搖搖頭,“早點的時候關(guān)心一下,也不至于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然后,帶著自己的團隊一起離開。
他們幾個人聞言,快的向著歐陽美惠所在的病房而去,剛推開門,一股藥味便撲鼻而來,甚是濃烈。
“你們動作都輕點,不要吵到病人。”護士替歐陽美惠蓋好被子,“現(xiàn)在麻醉的藥效還沒喲過,她還能好好的睡一下,晚點的時候,藥效一過,想睡都睡不了了。”
“好,我們知道了。”眾人點頭,看著趴在床上的歐陽美惠,裴浩東的心,那簡直就像有人拿刀刺進去一般的疼痛。
他此時甚是后悔,為什么一開始,不是自己過來接的?如果一開始就過來接,是不是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了?
“媽媽不會有事的。”蘇紫虞開口勸慰,如果說,在之前對這個歐陽美惠沒有什么概念的話,那么,現(xiàn)在見到了,她便由心底的生出一股心疼的味道。或者說,這就是別人所說的那種,母女連心吧?tqR1
藥效在一點點的減少,歐陽美惠也漸漸的蘇醒過來,她微微睜開雙眼,看到床邊站著的那些人,虛弱的笑了一下。
“我沒事,只是……”疼,這個字,歐陽美惠沒有說出來,反而在看見蘇紫虞的時候,有一絲的詫異。
‘這個樣子了,還叫沒有事情,那什么才叫做有事情呢?”裴浩東忍不住出言,“您說說看,摔倒了為什么不叫人送你來醫(yī)院?”
“我當(dāng)時不是覺得沒有什么事情嗎?”歐陽美惠眉頭輕蹙,“好了,都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說再多還有什么意義呢?”
蘇紫虞奇怪的看著歐陽美惠,似乎從歐陽美惠醒過來的時候到現(xiàn)在,她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眾人聞言,看了看她,搖頭,而歐陽美惠則欣慰的笑了下,“我就看看。”而腰部的疼,瞬間傳遍了整個身子,她的臉色突然大變,嚇的眾人都都跟著捏了一把汗。
“怎么樣,是不是很疼?”東方明珠緊張的上前,握著歐陽美惠的手,只感覺她的手冰涼。
“疼是肯定的,不過,你們也不用這么擔(dān)心,該是我的便是我的。”歐陽美惠說的甚是平淡。
“您是怎么摔下來的?”裴浩東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家中的地板什么的并不是那種容易打滑的啊?
“也許是老了,看不真切,所以,一下子沒有看好,就踩空了吧?”歐陽美惠若有所思的說著,其實,她自己是知道,當(dāng)時什么什么情況,只不過,不想說而已。
“踩空?”裴浩東震驚,一想到家中有那么多的傭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照顧好自己的母親,那種感覺,真的是恨不得立刻將管家拖過來恨恨的暴揍一頓。
“媽,以后還是跟著我們一起生活吧,你這個樣子,我們實在是不放心。”
“好。”歐陽美惠點點頭,臉色,卻突然大變,她的手緊緊的握著,很明顯,是疼了。
“快,叫醫(yī)生!”
巡房的醫(yī)生正好走到這邊,看到歐陽美惠疼的汗珠滾滾,急忙讓護士給她喂了一顆止疼藥,“雖然說這個藥可以止疼,但是,一周也只能吃兩次,所以,很多的時候,你還是要忍著。”
“好,我知道的。”歐陽美惠虛弱的答應(yīng)著,此時的她,早已經(jīng)疼的快要分不清南北了,可是,這些事情,是她自己該受的,怪不了誰。
晚上,蘇紫虞和東方翼留了下來照顧歐陽美惠,裴浩東則帶著東方明珠回到了裴家。不知道為什么,裴浩東總覺得這一次摔跤事件,有著自己所不知道的問題。當(dāng)看見一屋子的傭人,想到自己的母親還摔了,那種火氣,真的是不打一處來。
“你自己說說看,是怎么回事?”他看著新來的那個管家,眼中的火,都能夠?qū)⑷藷恕?
“對不起,少爺,老奴真的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管家心中甚是糾結(jié),當(dāng)時明明是小姐陪著夫人的,為什么后來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一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可以解決了?”裴浩東的語氣非常的難看。
“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說夫人是前一天摔倒的,那么,當(dāng)時是小姐陪著夫人的,如果那個時候出了事情,小姐不是應(yīng)該會送夫人去醫(yī)院嗎?可是,昨天之后,我們就沒有看到小姐了,直到今天,小姐才和少爺一起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管家的惱腦中真的是一萬個糾結(jié)啊。
“小姐?”裴浩東憤怒,“這個時候,你將所有事情推到小姐的身上?你知不知道,她從頭到尾都不在京都,你現(xiàn)在告訴我說,是小姐陪著夫人的?”
“少爺,真的是這個樣子的,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這段時間,小姐都是在這里的,可是,就昨天之后,我們就沒有再看到小姐了,當(dāng)時為了夫人,說是小姐有事出去了。”管家說著,還在回憶,“那個時候,就是雷鳴要回來的時候。”
聽到這里,裴浩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是,卻有些想不通。
“你說說看,小姐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是少爺帶著未來少奶奶離開京都的第二天,小姐就突然出現(xiàn),當(dāng)時,夫人還問小姐,怎么突然過來了?老奴記得小姐說什么是和姑爺吵架,心情不好就先回來住幾天,還特意交代夫人,說不要告訴姑爺什么之類的話,時間有點久了,老奴不太記得了。”管家努力的回憶著,“而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是小姐陪著夫人的。
“可是,說真的,我們看的出來,小姐對夫人的態(tài)度真的很一般,也許,是我們的錯覺也不一定。但是呢,夫人卻對小姐很好。”
“什么時候離開的?”
“離開?我們沒有看到小姐就是昨天之后的事情,吃晚飯的時候,夫人好像還說了一句,‘小姐不在了’什么的話,然后就是今天在醫(yī)院,看到了小姐。”
“好,我知道了。”話說到這里,裴浩東即便是在笨,也該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了,“你先下去吧,把家里好生的收拾一下。”
“怎么了,浩東?”東方明珠一旁聽的云里霧里的,“嫂子明明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也許,是喬若瑄出現(xiàn)了也不一定。”裴浩東的表情甚是凝重,“還記得我們訂婚的時候,當(dāng)時我給母親打電話,說是要接她過來,但是,她拒絕了,不是嗎?說什么有事情來不了,還說,等我們有時間了,再到京都訂一次婚的事情?”
“嗯,我記得,當(dāng)時我以為是母親……難道,那個時候,喬若瑄便趁著這個機會來到了裴家?冒充嫂子?”
“極有可能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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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是什么?為了害母親?”說到這里,東方明珠的雙眼睜得賊大,“可是,她對母親有什么仇恨?”
“現(xiàn)在還不知道。”裴浩東搖搖頭,“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別人。”
“好。”
此時,裴浩東算是想明白一件事情,在醫(yī)院的時候,為什么歐陽美惠會一直盯著蘇紫虞看,而后還什么都不說,原來,那個時候,她便發(fā)現(xiàn),站在東方翼身邊的蘇紫虞才是真的,而一直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假的,可是,為什么這么長的時間下來,歐陽美惠明明是發(fā)現(xiàn)了這些的,怎么會不揭穿呢?
好多好多的疑問堆在裴浩東的腦海中,而要解開這些疑問,就只能去問歐陽美惠,但是,看現(xiàn)在的情況,她會說什么出來嗎?
“浩東,你怎么了?”看著裴浩東似是在發(fā)呆,東方明珠喊道,“我們一會要收拾點東西,先去醫(yī)院。”
“恩,好的。”他點頭,快步走到樓梯頂端,蹲下身子,周圍看了看,似乎想要找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