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虞為此忿忿不平,甚至于痛恨自己的無能。
假如她足夠強大,也許就不會這么無能為力了,她就可以為伊芙討回一個公道。
伊芙,我好想你,你知道嗎?
沒有你在,我在這碧峰山莊連個知心人都沒有了。
尖細的牙齒死死咬住下唇,蘇紫虞被這樣的情緒激的雙眼通紅。
東方翼松手放開她,眼神落在餐桌上,見餐桌上的早餐紋絲未動,不禁開口:“陪我吃早餐吧。”
“吃早餐,你覺得我現在有這個心情嗎?害死伊芙的人依舊逍遙法外,這一切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你怎么還吃得下去飯!東方翼,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嗎?!”
蘇紫虞氣的不行,要不是對東方翼還心存幾絲懼意,只怕她這會兒連他面前的那碗粥都給掀翻了。
男人坐在餐桌上,眼神陰冷的盯著她身上,話里充斥著冷意:“為什么我要覺得良心不安?”
話完,他一聲冷哼,對此感到好笑。tqR1
殺人的又不是他,為什么他要覺得良心不安?
難道家里死了一個傭人,他就要良心不安?他就要吃不下去飯,喝不下去水?
要真是這樣,他東方翼早就掛了!
“是你把喬若瑄這個殺人犯放出來的!你就是包庇殺人犯的幫兇!都這樣了你還能這么理直氣壯?!”
“把她放出來的是警察。爺可沒那本事。”
“你敢說你一點手腳沒動!”要不是他動了手腳,動用了關系,警局那邊怎么可能把一個殺人犯給放出來!
殺人案律應當槍斃的!
他別以為她是法盲,這點事她還是知道的。
“蘇紫虞,爺再跟你說最后一遍,把喬若瑄抓起來的是警察,把喬若瑄放出來的也是警察,爺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你真的沒動什么手腳?”難不成是她誤會他了?蘇紫虞眼神質疑的落在東方翼身上,東方翼劍眉微挑,心煩的厲害,沒好氣的朝她吼了一句:“蘇紫虞,你別不識好歹,你別忘了,你誰把你從大牢里撈出來的!”
但凡發生屁大點事,她就突然一身反骨的埋怨他,朝他怒吼,用厭惡的眼神看他。
好像全世界的人就他最壞最混蛋一樣。
這個死女人!就是仗著他現在寵著她,才這么放肆!
“一碼歸一碼!你根本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女人,吃早餐!閉上你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你要是吃得下你吃,反正我是不吃,你不告訴我實情是吧,那我自己去問。”
蘇紫虞氣的臉色煞白,抬腳就往正門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她人就被東方翼拽住了:“不識好歹的女人,爺問你最后一遍,這頓早餐你吃是不吃?”
東方翼的表情清楚的告訴所有人,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
要是這個女人接下來忤了他的意,那下場,哼!
“我不吃,不吃不吃不吃!”
蘇紫虞根本沒注意,當她說出這句話時,不遠處站著的女傭臉色煞白,這擺明了跟少爺對著干,找死的節奏啊。
也就只有蘇小姐膽子敢這么肥,換了別人,早跪舔少爺了,哪兒敢這么跟少爺抬杠。
“難道你不吃不喝伊芙就能死而復活?!”東方翼為她的任性而慪火,拽著她疾步走到餐桌邊,抬手就將白凈的瓷碗狠狠砸在地面上,稀粥濺了一地,清脆尖銳的聲響像一記耳光般猛然打醒了蘇紫虞。
她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人,咬緊牙關,好半天下來,都是一臉委屈的不得了的表情。
那一刻,東方翼看著她,竟有些后悔了。
后悔自己剛才砸了碗。
可她的言行舉止真令人慪火,他幾乎都想用筷子撬開她的嘴巴,把粥和菜都塞進她的嘴里,讓她老老實實吃早餐,別再管什么喬若瑄,伊芙了。
他不希望她在牽涉其中。
喬若瑄之所以能被放出來,全然是老頭子拿她的性命相威脅,若不然他也不想讓那個女人出來。
他對喬若瑄,從未看好過。
也絲毫未曾放在眼底。
表里不一的女人,他從不感興趣。
要不是老頭子硬塞給他,他也不至于突然多出個未婚妻來。
“東方翼,你不明白,伊芙在你的眼里或許只是傭人中的一個,渺小又卑微,死了就死了。可她對我來說不一樣,她是我在這里初遇的溫暖,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要不是我任性,非要去看“咿呀呀”的新品宣傳,她就不會陪我一起去,要不是陪我一起去了,她就不會喝我遞給她的那杯紅酒,如果她沒喝的話,一切就都不會發生!她也不會死!!她是在我面前死的,我站的離她那么近,她就在我面前喝完那杯酒,突然倒地身亡了!我恨我自己!要是當時喝了那杯酒的人是我,她就不會死!我寧可死的人是我,你知道嗎?!”
她的話說完,東方翼終于對她松了手。
聽到她說那句‘寧可死的人是我’時,他心里莫名的感到悲涼。
她以為她這么想,伊芙就能活過來?
她這么死不死的提,有在意過他的感受?
或許是處理喬若瑄的事令他心累,又或者他不想跟面前這個女人大吵大鬧,東方翼意外的龐然大怒,亦沒有再摔碎任何東西,看都沒再看蘇紫虞一眼,轉身就離開了餐廳,臨出門前,還不忘叮囑一句:“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放蘇紫虞出去!”
他走后,蘇紫虞整個人突然癱倒在地面上,瓷片上的粥粘稠極了,她一雙膝蓋突然跪倒在地面上,尖銳的瓷片狠狠的扎進她的肉里,刺骨的疼席卷全身,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好似都在那一刻繃緊。
她臉色慘白,眼前好像模糊的看到了伊芙的笑臉,她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道:“紫虞,你怎么了?怎么摔倒了?我剛才就該待在你身邊的。”說著,好似就要來攙扶她起來了。
可仔細一看,來人卻不是伊芙。
是那個告訴她可以打電話的女傭。
她知道她的名字,她叫青樂,做事向來有些毛手毛腳的,她能記得她的名字,也多虧了有一次她在給她盛粥的時候不小心濺到了她身上,東方家極少有做事這么不小心的人,所以她當時好奇,就問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