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過去看一看。”東方翼點頭,而后輕輕拍了拍蘇紫虞的手,示意她放寬心,“只要人還活著,就已經(jīng)有辦法找出來的。”
推開門的一瞬間,東方翼都被里面的場景給嚇到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秦牧也有這么悲傷的時刻。整個房間,雜亂無章的丟棄著酒瓶子,而秦牧整個人則坐在酒瓶子中間,一口一口的灌著自己酒。當(dāng)看到東方翼走進來的時候,眼神微微亮了一下,而后,再次恢復(fù)暗淡。
“秦牧,你這個樣子,做給誰看?”東方翼的聲音,冷冷的,聽不出太多的情緒。但是,卻讓人無意中感受到一種恐懼。
秦牧沒有說話。他也知道,現(xiàn)在自己這個樣子,完全就是自找的,如果不是他那天那么決絕,怎么會有現(xiàn)在的這個事情?他……這些天,每天都活在自己的痛苦中,他白天努力的尋找著夏天真的下落,晚上,就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面喝著酒,似乎,這一天天的也就這么過著。而心中的懊惱,也隨著時間,越發(fā)的濃烈起來。
“既然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為什么一開始,你那么強硬的態(tài)度拒絕了天真?”東方翼似乎是故意的,踩著秦牧的痛處,狠狠的說著,他要這個男人,看到他自己的過錯,也讓他明白,感情,永遠都是沒有什么對與錯,年齡的差距,有的,只是愛與不愛的問題而已。
“BOSS……”秦牧突然開口,聲音沙啞的好像是被沙子磨過一般,給人的感覺就是,沉重而破舊。
“現(xiàn)在你要做的事情,是好好地將你自己打理清楚了,免得把天真找回來的時候,你自己卻病倒了或者因為這個邋遢的樣子,讓天真嫌棄。”東方翼說著,一臉糾結(jié)的看著秦牧,他還從來不知道,原來,秦牧不修邊幅的樣子,竟然是這么可怕的。
所以說,男人不動情則已,一動情,就是要命的節(jié)奏。
第四天,天微亮,秦牧便已經(jīng)起來,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他都震驚了好半天,這……個人……是自己?胡子拉碴一大把,甚至說,臉上也沒有一絲絲的表情,眼袋深到都有些嚇人。他……錯愕的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有些回不過神來,曾經(jīng),在韓美瞳離開的時候,他選擇封存了自己的記憶,所以,那個時候的自己,即便是再難受,他都表現(xiàn)的好像完全不在乎了一般。
而如今,夏天真的消失,他卻無法將那些相處的點點滴滴全部隱藏起來,他只能讓自己的思念,一點點的發(fā)酵,一點點的擴大,直到今天,完全掩蓋了自己。
浴室內(nèi),水聲嘩啦啦的響著,再出來的時候,秦牧已然不是剛剛的自己,他將自己收拾的妥妥蕩蕩的,看上去,也精神了很多,雖然,臉頰處,已然可能看出凹陷的曲線。
“少奶奶早。”秦牧的聲音,依舊沙啞的眼中,但是,卻比昨天晚上似乎好了一點,蘇紫虞看見他的時候,整個人都錯愕了好一會,確認是秦牧,這才笑著點頭,“果然,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是不一樣了。”tqR1
“謝謝少奶奶。”秦牧點頭,似乎又變回了那個面無表情的他,說話做事,都帶著一絲絲的嚴(yán)謹(jǐn)與一絲不茍的味道。
“你一會要去哪里?”蘇紫虞的內(nèi)心,有那么些擔(dān)憂,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樣的秦牧,她反而擔(dān)心起來。
“屬下回去天元集團,這些天,夏夏不在,公司還是需要正常運轉(zhuǎn),屬下對那邊的業(yè)務(wù),還是很熟悉的,所以,在夏夏不在的日子里面,屬下要好好的將那邊打理好,這樣子的話,夏夏回來的話,就可以輕松的接手公司的事情了。”秦牧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好像是在陳述一份簡報一般的平淡。
蘇紫虞點頭,卻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畢竟,天元集團的事情,確實也需要打理,“那你自己要多加注意,畢竟,工作的事情重要,你自己的身體,也很重要。”良久,蘇紫虞只好說這些話,心中,卻有些微微的發(fā)疼。這個男人,為什么總是會遇到這么多的事情?
秦牧點頭,直接向著大門的位置而去。從今天開始,他要努力的尋找夏天真,還要好好的幫她打理那家公司,他不能讓那下丫頭片子被人帶走的時候,還要擔(dān)心她的公司。
時間,就好像流水一般,瞬間就滑過指尖。在這個地方,夏天真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什么時間什么日子的,這知道,每天,她看到的都是劉叔一臉陰沉的走進來,而后,對著她一頓折磨,忽然就會變得很體貼起來,會問自己想要吃什么,又想要些什么。
“我想要自由,可以嗎?”也許,是燒烤吃的太過了,夏天真的聲音也有了些沙啞,干干的,特別的難受。她很努力的吞咽著口水,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稍微好一點。
“除了這個。”劉叔連帶微笑的說道。
“那我就沒有什么想要的了。”夏天真搖頭,從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漸漸發(fā)現(xiàn)一個可怕的問題,那就是,劉叔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大正常,就比如,他會突然大發(fā)雷霆,沖著自己各種折磨,可是,也不過頃刻間的時間,他又會變得好似隔壁大叔般的溫情,對著自己各種驅(qū)寒溫暖。可是,不管是什么樣的劉叔,她都討厭。
她想要自己的自由,她想要見到她的秦牧哥哥,她想要從這個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鬼地方走出去,見一見外面的陽光,她好擔(dān)心,在這樣子下去,自己就會這么死掉,然后,永遠都沒有辦法再見到她的秦牧哥哥。
為什么,這么長的時間了,她送出去的那些消息,都無人發(fā)現(xiàn)。雖然,她也知道,這些事情,是那么的平常而不奇怪,可是,要是被秦牧知道的話,他多少會有些懷疑的,不是嗎?可是……夏天真的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就是,從自己消失到現(xiàn)在,秦牧甚至可能都不曾發(fā)現(xiàn),或者說,他完全不關(guān)心?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夏天真突然就嚎啕大哭起來。驚得劉叔快步來到她的面前,從自己的身上一把扯下一塊衣角,便狠狠的塞在了夏天真的口中,一股汗臭的味道,瞬間,就涌入她的口腔鼻腔,令人忍不住的作嘔。
“你安靜一點,聽到?jīng)]有?”劉叔的視線在周圍掃視了一圈之后,說道。
心中難受的感覺,空中的異味,讓夏天真不得不點頭,而劉叔看著她的眼神,再次確認,在確定夏天真不會在喊叫的時候,這才上前,將那一片衣角抽了出來,看著她:“我可以給你任何的東西,但是,前提是你要乖乖的在這里,知道嗎?”
夏天真忍著眼淚,點頭。可是,她的內(nèi)心,卻忽然又了一個懷疑,那就是,她是不是并沒有被劉叔帶得太遠,或者說,她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只要有聲響,是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的?有了這個想法,讓夏天真的心,忽然就定了不少。
“劉叔,我想吃燒烤。”似乎,她還在堅持,她始終不愿意相信,秦牧?xí)]有注意到她的失蹤,對秦牧,始終抱著大大的希望。
“還吃?”劉叔顯得很是詫異,“你知道你吃了多少天的燒烤了?而且,每次都是這個點?現(xiàn)在才十點多而已。”劉叔不解的搖頭。
“恩,我還是想吃,你去買的那家,我覺得好吃,所以,劉叔,麻煩你還是幫我買點回來,好不好?”夏天真很肯定的點頭,始終,對秦牧抱著希望。
劉叔再次打量著夏天真,“該不是,你有什么陰謀嗎?”突然,劉叔像是意識到什么問題一般,盯著夏天真一直看,看的夏天真都有些心虛起來。
“怎么可能呢?我要是有陰謀的話,那現(xiàn)在怎么可能還是在這個地方?”夏天真搖頭,不住的搖頭,她很努力的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心神,這才說道。
而劉叔呢,看了好半天,也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見劉叔離開,夏天真便很努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小心的跳動著,似乎,是想要從門縫里面看到外面,她想要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還有,剛剛劉叔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擔(dān)憂,始終讓她對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了些期待。畢竟,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杳無人煙的地方,所以,她一直都安安靜靜的。
可是,現(xiàn)在她卻安靜不下來,要想出去,她自己還是要想辦法的。畢竟,用燒烤傳遞消息出去這個方法,始終還是比較有限的,尤其是,她都走不知道,秦牧,是不是也在找著自己。
然而,當(dāng)她剛剛靠近門邊的時候,劉叔突然就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見她躲在門背后的樣子,頓時來了火,上前狠狠地將她往后面一推,一個耳光便狠狠的打在了夏天真的臉上,“原來,你還是想要逃?”語氣中,滿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