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隨意地揮手讓她離開,卻是轉身就尾隨上去。
因為凱冬特意跟她說過,如果外出,不要放任沈衣衣一個人。
只是,沈衣衣這到底是要去買什么?
小雅抬頭看著店鋪,這是一家賣毛衣的店,只是現在大熱天的這里也生意冷淡,沈衣衣來這里做什么?她該不會準備給玄瑟買件毛衣吧?
稍稍觀察了一下店鋪,店鋪不大,放著沈衣衣一個人在里面逛也不會丟失。既然沒有讓她陪同,那她就在門口等著吧。
小雅靠在護欄邊上,隨意地玩著手機,目光卻是注意著店鋪內的沈衣衣,慎防她一個轉眼不見了人影。
店內,沈衣衣并沒有去看毛衣,她也不覺得玄瑟需要穿毛衣,所以店員上前的時候,她直接就問:“這里,有賣毛線嗎?”
店員愣了一下,很明顯店鋪都是賣成品,不過,夏季秋季,總會有學生來買毛線,他們自然也因需求而提供。
“有的,小姐想要什么顏色的?”店員禮貌地領著沈衣衣往店鋪里面走去,這里有一個展柜專門擺著各種毛線球。
看著那令人眼花繚亂的顏色,沈衣衣在腦海中想著,那些顏色弄在玄瑟身上,會是多么滑稽可笑。
“白色。”想了半天,她就覺得這個顏色最適合玄瑟,白色,無色,如同那圍繞著他身上那陣淡淡的味道,讓人覺得舒服。
“好的,請看這邊,這些都是白色的毛線,有不同的質感。”應沈衣衣的要求,店員給她拿出了許多白色的毛線,有長毛的,短毛的,有粗的有細的。
沈衣衣眨了眨眼睛,恩,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選。
似乎看出她為難,店員便提出些問題方便她參考:“小姐是第一次接觸毛線?那冒昧問一下,是準備織點什么呢?毛衣?圍巾?手套?”
“圍巾吧。”沈衣衣一臉認真地思考,反正別的東西她也織不出來,圍巾的話,應該不難,以前看寢室那些女孩子,一晚上就織好一條圍巾,感覺很快呢。
“那請問一下佩戴的人大概多高?因為根據身高不同,需要的量也不同。”店員一邊給她挑選適合做圍巾的毛線,一邊繼續問。
這還真的問倒沈衣衣了,玄瑟有多高?反正比她高,她一米六幾來著,那玄瑟是一米八以上?
“比我高……這么多吧。”她干脆找了個墻壁,站在那比劃。說起來,她才剛剛到玄瑟的肩膀啊,為什么一直不覺得他有那么高呢?
店員頓了頓,看著她這可愛的舉動不禁笑道:“你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啊?”沈衣衣也是一愣,頓時臉上泛紅,男朋友什么的,她跟玄瑟不是那種關系啊!可是他們之間的相處好像又是那么一回事,只是她承認的話又好象有點不妥。
“好了,這種毛線都是很柔軟很舒服的,織成圍巾的話會很舒服,你看看如何。”店員以為她是害羞,畢竟送圍巾這種事,在成年人中已經比較少了。所以她才覺得這位客人可愛,這種小舉動,對方一定會心動的。
沈衣衣輕輕點頭,反正她也不懂,不過這團毛線撫摸著真的很舒服,“恩,就這個吧,然后就是織針。”
“來,這邊,有各種型號的織針……”店員熱情地給她介紹下去,領著沈衣衣把需要的東西都賣了。
當結賬的時候,沈衣衣才松了口氣,真沒想到,織圍巾是需要那么多東西的,她怎么記得當年的室友是一團毛線兩根針,那般瀟灑。
“編織需要的是耐心,一定可以成功的。”店員把東西給她打包好,她其實很想說,以后有機會,帶上男朋友再來一趟,她想見見那種戴著圍巾的樣子,一定會很溫馨。
沈衣衣苦笑,耐心嗎?拿著東西出門,便是看見小雅站在門前無聊地玩著手機,才想起她似乎進去好久。
“先別說話,讓我猜猜。”小雅揚手就阻止她說話,而是掃視了一下沈衣衣手里拎著的袋子,“看來你又為自己找了一件麻煩事,你,會織嗎?”
嗚……明明袋子封得那么好,她是怎么知道的!可就如小雅所說,她是真的不會,不過不會可以學嘛!對吧!
“凡事總有第一次嘛!學學不就好了,再說了,圍巾也不是很難。”沈衣衣趕緊拉著她,趁著現在還沒天黑,再逛一下。
小雅輕嘆,且不說她能不能織出來,等她摸索好了,織成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反手拉過沈衣衣,帶著她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圍巾你慢慢織,現在先去買點現成的東西。”
在小雅的堅持下,沈衣衣走進男士服裝店,買了一條領帶。
只是當她付款的時候,為什么覺得店員笑起來那么有含義?女人買領帶怎么了嗎?還是說她挑選的領帶很奇怪?
但不管怎么說,東西買好,她可以回家了。
折騰了兩天,她總算可以躺在自己的床上,真想就這樣一直躺著不用起來。說到底一直宅在家的她,最近是不是運動量太大?
可看著滿房間的鏡子,她又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床上掙扎起來,拿著抹布去擦鏡子。
看字鏡子里的自己,沈衣衣這次第一次認真地看到脖子上那冰涼的墜子,這個摸樣看起來,到底是什么動物?輕輕撫摸著,沈衣衣目光有點惘然,果然如同小雅所說,收了玄瑟那么多東西,她也該有所回應。
轉身去把毛線和織針拿出來,順著心里的感覺,開始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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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外一段,某個陰暗的豪宅內,又是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
“少爺,請不要在砸杯子了,新訂的水晶杯還有三天才能運到,別墅里已經沒有杯子。”女仆一邊收拾著地上的水晶杯碎片,一邊面無表情地提醒。
長發翩然的男子淡淡低頭,看著自己那微微顫抖著的雙手,啊!自從在魔術表演的時候出事,他的手偶爾會不受控制地抽搐。
醫生表示無能為力,那也是自然的,因為玄瑟把他操縱的所有靈魂都封印在他的手上,如此沖突,不穩定也是正常。
“說起來,今年的游輪會就要開始,那就幫我把小貓咪‘邀請’上船吧。”肆意冷笑,他轉身拿起裝著烈酒的水晶杯一飲而盡,旋即隨意地丟開,又是一聲破碎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