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冰捏著她的手:“白豆豆,我說了,我們之間是誤會!”
白豆豆掙扎著,她的動作并不激烈,但是南牧冰的心無比地像是被針扎一樣。
她以前是絕對不會想要掙開他的。
一切都變了嗎?
她真的愛上齊怒,不愛他了?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他愛她。比他當(dāng)年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他完全不能忍受她屬于別的男人,不再愛自己!
“我即使做錯了什么,但做錯到了這個地步嗎?”南牧冰咬著牙說,“白豆豆,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你全都不相信了。”
“是。”白豆豆忽然說了一個字。
南牧冰一怔。
白豆豆看著他,輕聲說:“我不知道你說的話哪句才是真的,也不知道你對我到底有幾分真心。我跟你從來都沒有平等,我只是卑微地懦弱地祈求你愛我,可是你卻是可以任意拿捏我,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敢再相信。”
“白豆豆……”
“我累了,我真的很累,這些年,我終于明白。一切都是我癡心妄想,是我在發(fā)白日夢。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高攀不起你,南總。”
南牧冰瞪著她。
她一直叫他“南先生”。
本來是一個稱呼,后來變成了他們之間最親密的稱呼。
現(xiàn)在,卻變成了“南總”。
他這一輩子,坐在這個位子上,不知道聽過多少人叫他“南總”、“南總”。
可是,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像這一刻,覺得刺耳到了極點。
不僅刺耳,更像是針一樣,刺在了他的心上。
她已經(jīng)對他這么生疏冷漠了!
南牧冰深吸了一口氣,忽然一拳打在了一邊的墻壁上。
浴室的瓷磚幾乎都被他打裂了。
白豆豆也被嚇得倒退了一步,但是她眼里的驚恐卻只是更加地刺激到了南牧冰。
他滿腦子都是她和齊怒還有兩個一起,一家四口的親密無間的畫面。
“變心了是嗎?”他冷冷地說。
白豆豆一愣。
“說啊。”南牧冰忽然一聲大吼。
白豆豆被嚇得倒退了一步,她睜著眼睛看著南牧冰。
然后,慢慢地,她笑了。
笑得很燦爛。
她說:“對,我早就不愛你了。南總,我愛的人不是你。”
南牧冰一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樣子像是要將她撕裂。
他暴怒的目光對著她,白豆豆身上微微地顫抖著,但是她勇敢地迎視著南牧冰的目光。
沒有膽怯,沒有退縮。
南牧冰額頭不斷地暴跳著青筋。
二十分鐘以后,南牧冰站在總統(tǒng)套房的落地窗前。
他穿著雪白的浴袍,修長的指間夾
著雪茄。
雪茄冉冉升起的白色煙霧籠蓋住了他英俊的臉龐。
他就站在那里。
一動不動。
只是低頭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的來來往往。
外面的世界是那樣熱鬧、繁華。
自己擁有那么多財富,就像他現(xiàn)在所在的這家五星級酒店,也是他的。
然而,他也是那樣孤單。
從來都沒有覺得那樣孤單。
他可以像以前一樣,一個禮拜換一個新的女朋友。
可以像以前一樣,去那些高級的會所,跟他們一起尋歡作樂。
也可以和朝陽企業(yè)的董事長千金訂婚,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南牧冰忽然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修長的手指按著雪茄在透明的落地窗玻璃上,雪茄冒出了一股白煙,被生生地摁熄滅了!
白豆豆走出酒店,她莫名地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然而轉(zhuǎn)過頭去,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背上莫名地竄氣一陣刺骨的寒意,毛骨悚然。
她太累了,什么都沒辦法多想。
也許是錯覺吧!
她回想起剛剛面對著暴怒的南牧冰的情景,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轉(zhuǎn)頭往馬路邊上走去,她并不知道此時有一輛車子就停在酒店樓下。
車上的一個剃著光頭的男人摟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子,正在調(diào)笑著。
“寶貝兒,幸好我去緬甸辦事,才在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撿回了你這么個活寶貝。”他的面前、背后,還有手臂上都是特別可怕的紋身,面目猙獰的魔怪一樣,看著就嚇人。
他呵呵地笑著:“真沒有想到那種爛地方能有你這么漂亮的女人。”
莉莉笑著,依偎在他的懷里,而一雙眼睛卻是陰毒地看向了車窗外。
外面,那個苗條美麗的背影正在慢慢地、慢慢地走出酒店的范圍。
白豆豆又累又渴,被南牧冰折騰了到底多久,她都不知道。
身上就像被拆開又重裝一樣,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身上沒有錢,沒有手機(jī),她只能漫無邊際地走,直到聽到了一聲飆淚的大叫聲:“豆豆!”
她抬起頭,疲憊地都說不出話了,卻只見一輛車子猛地停了下來,蘇曉彤挺著肚子跑下來,秦小桐急得對老婆喊著:“別跑,別跑,慢點,咱們兒子經(jīng)不起你這么跑啊!”
蘇曉彤不理他,跑過來一下子抱住了白豆豆。
“你這個傻瓜!跑到哪里去了!”
她哭著說:“嚇壞我了!”
白豆豆疲憊地張了張嘴,嘴唇都干裂了。但是看到蘇曉彤這樣,她很努力地微笑著:“對不起,曉彤,讓你擔(dān)心了。”
蘇曉彤抓著她的肩膀:“到底是怎么回
事?說,是不是有人抓了你了?告訴我,我親自拿著刀追殺他們!”
白豆豆搖搖頭,很努力地笑著:“才不是呢,是一點小誤會,沒事,他們知道弄錯了就放了我了。”
秦小桐走過來,生氣地說:“還有這種事?妹子你別怕,是什么人干的,直接告訴我,看我不將他們的腦袋給擰下來!反了!在A市,竟然有人動我秦小桐的貴賓!”
她愣了一下。
白豆豆怕她看出端倪,連忙勉強(qiáng)笑道:“曉彤,我好餓,我們回去吃飯好嗎?”
秦小桐連忙連聲說:“行行行,這次我親自給你們姐妹兩個開車。”
說著往車子走去,白豆豆正要虛弱地走過去,忽然蘇曉彤將她的手一捏!
白豆豆轉(zhuǎn)過頭來,蘇曉彤看著她,忽然低聲說了一句:“豆豆,你是不是碰到南牧冰了?”
齊怒提著行李箱走下別墅的樓梯,李紫韻穿著紫色的裙子站在大廳,正在來回地走。
一看到齊怒下來,她就叫起來:“齊怒,你真的要走?”
齊怒說:“散心。”
李紫韻叫起來:“散心?散什么心?你是不是又為了那個女人啊?”
齊怒不理睬她,直接提著行李箱要往別墅的門口走去。
李紫韻飛快地跑過去,張開雙手,橫在齊怒面前擋著他。
齊怒皺著眉頭:“李紫韻,讓開。”
李紫韻咬著牙齒,狠狠地說:“不讓!”
“李紫韻。”
“李紫韻,李紫韻,都快六年了。我跟著你,追著你,這么久的時間,你是鐵石心腸嗎?一點都感覺不到我喜歡你嗎?居然到現(xiàn)在還是連名帶姓地叫我!”李紫韻說著,眼淚奪眶而出,“齊怒,你太過分了!”
“我讓你不要再跟著我。”齊怒皺著眉頭說,“李紫韻,你非要胡鬧。”
“我不是胡鬧,我是喜歡你,想要做你女朋友!”李紫韻叫了起來,她哭著說,“我們家雖然破產(chǎn)了,但是我爹地前幾年就已經(jīng)東山再起了,我又不差錢花,我為什么那么辛苦地在電影公司做事,端茶倒水,什么都做,一步步地才升上來做幕后。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還不都是為了你!齊怒,我的心意你一點都感覺不到嗎?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對你的好?我喜歡你,你怎么就不喜歡我呢!”
齊怒說:“我說過,不可能的。”
李紫韻哭了。
“憑什么不可能?從我當(dāng)年在游輪上見到你,我就喜歡你了,自那以后,我就滿世界地追著你跑,你怎么就非說不可能呢?是我不漂亮還是不優(yōu)秀?還是你嫌棄我以前有很多男朋友?齊怒,你知道的,自從認(rèn)識你之后,我跟他們都斷的一干二凈了!”
齊怒說:“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不是這個。”
李紫韻哭著說:“那是什么?齊怒,你就不能接受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