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
回到家的時候,家裡很安靜,司徒洛沒有去叫醒任何人,靜靜的走到司徒婉的門前坐下。靜靜的靠在門外的牆壁上,初春還有些冷,司徒洛卻覺得非常的溫暖。
能離她這麼近的時間已經沒剩下多少了,最後最後,還是想要這樣靠近她。
在門外坐了一會兒,司徒洛才親身離開,房間裡司徒婉縮在被子裡緊緊的咬著脣,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外面有任何動靜,才放心了下來。
下牀走到嬰兒牀,司徒婉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無邪,媽媽一定會保護你的,一定會。”撫摸著孩子的臉頰,這一夜,司徒婉睜著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司徒洛起牀下樓,保姆說司徒婉不舒服,司徒洛站在樓下看了眼樓上,把麪包和牛奶拿上,端到了她的房間。
打開門,陽光普照的大牀上,司徒婉安靜的閉著眼睛。司徒洛走到她身邊跪下來,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額頭:“怎麼了,小婉,你不舒服嗎?”
司徒婉臉色蒼白,張開雙眼無力的點頭:“稍微有些不舒服,不過沒事,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司徒洛問。
司徒婉忙搖頭:“不用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司徒洛對著她溫柔的笑:“早餐放在這裡,你起來吃一點,好好休息。”
司徒婉點頭,一副疲憊的樣子,司徒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等司徒洛一出去,司徒婉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剛纔她表現的很好,司徒洛應該沒有發現任何的破綻。
八點多的時候,司徒洛出了門。司徒婉急忙穿好衣服,快十點的時候,把保姆支開以後,司徒婉抱著無邪出了門,在拐角處,司徒婉看到了林峰的車。
打開門坐上去,司徒婉道:“先離開這裡再說。”
林峰點頭,叫司機開車,兩個人很快就離開了這裡,等司徒婉走後,司徒洛和楚亦才從隱藏的地方走出來。
看著司徒婉遠去的身影,楚亦只覺得心寒:“這個女人,從來沒有相信過你。她連開口問你一句都不肯。”
司徒洛輕嘆:“爲了孩子的安全著想,她沒有做錯。我怎麼樣無所謂,只是我父親真麼大的年紀了,真的不能再坐牢了。希望AEN的價值,足夠換我父親安享晚年。”
楚亦咬脣:“合同已經擬好了,你現在要回美國嗎?”
司徒洛點點頭:“先回美國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再找她吧。”拿起手裡的跟蹤器,司徒洛輕笑:“我覺得她大概暫時不會出巴黎,就算出去也沒關係,不管她在哪裡,我都能找到她。”
是啊,不管她在世界的哪個角落,他都可以找到她的。因爲他的視線一直在望著她。
走之前,司徒洛看著那個房子,想了又想對楚亦道:“給我根菸吧,忽然想抽一根。”
要是以前,楚亦一定會攔著,但現在他不會,他會隨著他的心思,讓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司徒洛點燃一根菸,吸一口之後,就靜靜的看著菸草灼燒。他想起司徒婉曾經給陸少祁做過一款香水,就是這樣的香草味。
真是的,這味道這麼不好聞,你怎麼……就喜歡呢。
深深的吸一口氣,菸圈中,往昔不斷的飄過,司徒洛就拿著那根只抽了一口煙,靜靜的站到煙全部燃燒殆盡,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道:“希望你給我做的香水,比這個香,這個味道太討厭了。”
轉身,司徒洛裹緊身上的衣服離開,楚亦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嘆口氣跟了上去。
那邊司徒婉一路被林蕭帶回了公寓,進去之後,司徒婉就對他道:“林蕭,無邪要先拜託你照顧一段時間了,我和司徒洛之間有些事情不得不解決,等我解決了之後,再來找你們。”
林峰詫異的皺眉:“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嗎?要不要我幫忙。”
司徒婉搖頭:“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只要幫我照顧孩子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這是我和他的事情,外人插不上手,萬一我真的有事。”低頭看著無邪可愛的小臉,司徒婉堅定道:“把他帶到陸少祁身邊,告訴他,這是他的孩子。”
司徒婉想了很多,她想要乾脆帶著孩子回到陸少祁身邊,或者是直接去找司徒博比較直接,甚至於想到這件事可以去找警方,但是她發現這幾條路都行不通。
她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她父母的死亡和司徒家有關係。所以,她必須要正面去面對司徒洛。
她也想看一看,那個——爲了救她和孩子,在大雪裡一路開著車飛奔到醫院的司徒洛,是不是真的是魔鬼。
林峰擔憂的看著她,總覺得事態很嚴重,抱著孩子,林峰問:“真的非去不可嗎?司徒洛很危險,我怕……”
揚起笑臉,司徒婉道:“沒事,他不會傷害我,要傷我早就傷了。”
司徒婉說完再看了一眼孩子,吸一口氣道:“我不能繼續待下去了,我得回去,不然被司徒洛發現的話馬上就會找過來的。”
無邪似乎是不想她走,小手攥著她的衣服不鬆開,司徒婉溫柔的蹭著他的臉蛋,輕聲低喃:“小無邪,媽媽過幾天就回來接你,我們約定,乖。”
無邪在心裡不高興,媽媽自己一個人要去冒險怎麼行,他也好和媽媽一起!
可是他不會說話,他的話媽媽聽不到,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媽媽離開。
林峰皺著眉頭,抱緊無邪道:“總裁,爲了孩子您也要萬事小心。”
“放心,我沒事。”從林峰的公寓出來,司徒婉回到和司徒洛一起住的地方,一直上樓,司徒婉去到司徒洛的房間裡,在房間的牀頭櫃裡摸到了一把槍。
那把槍,應該就是司徒洛當時打陸少祁的槍。顫抖的拿著槍回到房間,司徒婉查看了使用方法,把蛋殼拿出來,司徒婉看到裡面只有一顆子彈。
咬著脣想了想,司徒婉把槍藏在了自己的房間。下樓把保姆的工錢結了,司徒婉讓蘭離開了,整個屋子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司徒婉一直緊張的坐著,從天亮坐到天黑,然而司徒洛卻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