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波踹進(jìn)糞坑裡後面一幫弟兄就都哈哈哈的笑開了,杜霸子臉陰沉沉的眼神卻夾雜著一絲嘲諷的笑。
不是他不仗義換做任何人都一樣,對王波這種明面叫兄弟背地裡笑著看你出醜的人,誰都很難生出那點同情心來。
畢竟他不仗義在先啊。
也在那時候上課鈴就響了,我掏出手機(jī)建了個qq羣,讓拿手機(jī)的都加上沒拿的記下回家再加,羣裡別亂侃,免得真有事的時候被水過去看不見。
弄完我們就出去了,一路上趕著進(jìn)教室的學(xué)生都有點錯愕的看著我們黑壓壓一大幫子結(jié)團(tuán)的從廁所裡涌出來,都不用王波他們回去說,我陳千扯旗拉桿組校園勢力的事情馬上就會在三中裡面散播開來。
站到教學(xué)樓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杜霸子他們出來了,王波走在前,杜霸子他們走在後臉都很陰沉似乎不想走到一塊兒去。而且我看到王波一邊走好像還在一邊抹眼淚,一半氣得,一半是憋屈的。
呵呵,王波…
這種眼淚在你們看不見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一個人藏在角落裡流過多少次,以前是我流,從今以後,它只會從我陳千敵人的眼睛裡流出來!
進(jìn)了教室我左思右想,最後還是乘空檔,在羣裡發(fā)消息讓這幫弟兄待會放學(xué)別磨嘰趕緊走人,理由是人還不夠多不到機(jī)會。實際上卻是因爲(wèi)高強(qiáng)的那番話——人已經(jīng)夠多了,但始終人氣還是不夠鞏固的!
雖然我們纔剛剛接連狠揍了可以說是老柴身邊地位很高的兩個校混子,漲了威風(fēng)搓了他們的銳氣,但手下始終是手下,等真的見到老柴本人的時候,我估計至少有六成的人還是會怕的瑟瑟發(fā)抖,不敢動手。
要讓這個人氣真正的鞏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幹掉老柴!但顯然不現(xiàn)實;另一個我想到的辦法就是給他們立一面旗,和我名聲相當(dāng),也有讓他們依靠著就不怕老柴的那種厚底子的旗幟!
這面旗…就是曹四。
坐在班裡趙雅見我一身傷,嗅著打杜霸子他們時沾的穢物的味道不嫌髒是不可能的,但還是趕緊掏出紙巾幫我擦血和那讓她喉嚨涌動想要嘔吐一樣的穢物。看著她忍著難受幫我清理心裡一股濃濃的暖流就流淌而過,只是把校服脫掉塞書包裡,接過紙巾自己去擦。
我擦著趙雅看著,看了會她就擔(dān)憂的問我是不是又打架了?再用摔著磕著的理由蒙人可不現(xiàn)實,我只是點點頭,說沒關(guān)係這血一大半都是別人的。
趙雅抿著嘴脣不說話,這麼文靜的一個女孩說不會反感打架鬥毆是不可能的。但憋到最後她卻還是沒怪我沒遵守諾言,只是輕輕問我,要不要,我把哥哥的電話給你?
胖大嘴?趙飛的電話??
那時我心裡就一動,我現(xiàn)在認(rèn)識的最牛逼、也有可能幫我的人可能就屬胖大嘴了。他是個一句話能讓曹四獻(xiàn)媚般替我在食堂說話、撞瘸了小野跟啥事沒發(fā)生一樣的牛逼狠人。別說老柴我要把胖大嘴喊過來估計我這幫弟兄把整個三中翻過來都不害怕了。
但我還是拒絕了。
我前邊就有想過找胖大嘴幫忙,但早在這之前我就知道老柴以前跟胖大嘴混過而且關(guān)係不淺。真把事情捅到他哪裡,他要幫自己老兄弟老柴,還是幫我這個本來就很不待見的準(zhǔn)妹夫,可就難說了,多半的可能是隻會把事情攪得更亂!
已經(jīng)夠亂了,再亂我特麼腦袋都要炸掉了!
放學(xué)的時候趙雅跟我說了個好消息,就是朱小美情況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很多。估計再有三四天就能回到學(xué)校。聽到這個消息我那會心裡就舒坦了很多很多。
因爲(wèi),我總覺得自己好像虧欠著小美什麼東西——她幫我的忙、在三中這段日子裡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還有她對我的情…
無論如何就算不能走在一起,我也希望朱小美一定要好好的,開開心心的生活著!不能做情人…但她可能會是我這輩子裡最知心、最重要的一個異性朋友。
在校門口把趙雅電瓶車鑰匙給她,告別之後,我身後也就差不多又聚起那三十來號人,一個個都嚷著問我千哥怎麼辦?我掃一眼有多一半都是很心虛的表情,畏懼著眼神偶爾回頭看眼高三黨教室亮著的燈;但至少還有那麼十來號人包括石峰和李博,眼裡都搖曳著熱血激動的神采。
不算壞…還不算壞。至少讓我知道剛纔做的那些事情沒白做!總有一天他們所有人都會跟石峰跟李博一樣,跟著我,就什麼都不害怕;跟著我,就敢跟我去做一切的事情!
兄弟嘛,慢慢打拼出來的,不能求急。
我笑說現(xiàn)在還沒到說怎麼做的時候讓他們先回去,有幾個就起鬨說我?guī)ь^做了他們不敢做的事情,幫他們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大傢伙湊錢去中泰酒樓請我吃頓合夥飯;
盛情難卻我就跟著去了,順便把一扭頭尼瑪就裝不認(rèn)識我的高強(qiáng)給硬拽上車;在酒桌才發(fā)現(xiàn)高強(qiáng)這個外表看著冷冷淡淡,頗爲(wèi)陽光的高二黨在酒桌上那就是個s逼:不能喝,小半瓶白酒就紅了臉搖頭晃腦;但還就愛硬搶著喝!一腳踩在桌子上跟老六劃拳那狼嚎一樣的聲音真讓我特麼有種把酒瓶塞進(jìn)他嘴裡的衝動。
我和凱子中場就走了,回了出租屋。
有李玉被捅造成的影響小區(qū)保安加了好幾個,樓間裡也加了很多監(jiān)控,這裡儼然就變成了很安全的地方。畢竟他老柴要放學(xué)真敢調(diào)人來這弄我的話,那可就擔(dān)著被抓進(jìn)牢的危險;一是我篤定他沒這麼蠢;二是如果他真特麼已經(jīng)瘋到這份上了,除非從此不再踏足三中,不然我躲哪都沒有用的啊…
回了出租屋凱子已經(jīng)醉醺醺頭一仰就往牀上倒,我啥話沒說只是從兜裡摸出他的手機(jī),翻了兩頁就把電話撥過去。他聽到嘟嘟聲詫異的問我給誰打電話呢。
我只是淡淡的說了聲,給曹四打的。
“喂?啥事情啊媽的,我打檯球呢能不能明天再說?”
聽到這不悅的語氣,我心裡就攢起一股火苗。
笑面虎,垃圾東西!等著吧,十幾天後你就可以麻溜滾蛋了,你蔑視著不待見我的鐵兄弟,等你走了老子就算跟凱子狠狠的幹一架!也絕對不讓他再跟你有任何聯(lián)繫!
心裡咒罵嘴上卻在笑,笑著叫了聲四哥,說我是陳千,找你商量點事。
曹四不問我啥事情,反而戲謔的笑笑,說聽說我今天干的事情了,弄得很大啊?你這小兄弟越來越牛逼了唄?要不要四哥也來跟著你混算了?
我分不清他這是調(diào)侃、還是夾著什麼不善的意味,因爲(wèi)沒工夫。只是賠笑兩聲說四哥你別鬧,真的有事情,我跟老柴的事情…
“可能得請你幫幫忙。”
曹四當(dāng)時冷笑兩聲雖然聲音很小可能把手機(jī)拿遠(yuǎn)了,但還是被我聽到。顯然他早就猜到我會找他幫忙。那時候他也沒回應(yīng)我什麼,只是說現(xiàn)在忙明天再說。
明天再說??明天是不是又要拖到後天!?麻痹的,真是背恩忘義啊——雖然張紹峰小野那事我不幫他也要做。
但他都這麼說了我再磨嘰也沒用,他讓我把手機(jī)給凱子我就給了,然後就聽到一陣讓我肚子裡火苗在燒,咒罵凱子麻痹誰讓你給陳千給我打電話云云的話。
電話掛斷後我就看著凱子苦澀的臉,再一次憋不住問麻痹的曹四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對他這麼忠誠的??爲(wèi)什麼就硬是要忍氣吞聲跟著他受氣??
凱子那會眼神就變得有些滄桑,好像想起了很多事情。靠著牀板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只是苦澀的笑笑,說你不懂,你不懂…
我是不懂…
你特麼不說我怎麼會懂!??
知道問不出所以然的,我氣得再啥話沒說,喝掉易拉罐裡的酒,躺牀上被子一包就呼呼大睡。
半夜裡,就聽到凱子的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