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dāng)”一聲,傅雅差點腳下一滑,跌入浴缸里,幸好雷子楓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媽咪,媽咪。”小奶包還在門外一邊敲門一邊叫著,“你到底在里面干嘛啊?”
傅雅又羞又急的狠狠地瞪了雷子楓一眼,都怪這個發(fā)起情來不顧場合的禽獸,害她被兒子“抓奸在廁所”,這讓她以后還怎么面對寶寶,怎么見人啊!
雷子楓拉開洗手間的門,小奶包就快速跑了進來,解了褲子站在馬桶邊就開始尿尿,傅雅前腳正準備趁兒子上廁所的時候爬到床上去裝死,剛邁出去兩步,就聽小奶包問道:“這是什么味道啊,好奇怪。”
傅雅腳下又是一滑,她自然也聞到了狹小的空間里還沒來得及散去的濃烈的荷爾蒙的味道,羞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狠狠地在雷子楓腰上掐了一把。
雷子楓的嘴角抽了抽,寡淡的說:“你管什么味道,上完廁所就去睡覺。”
小奶包提起褲子,按了沖水鍵,奇怪地看著自家父母,他始終覺得有點奇怪,這兩個大人大半夜不睡覺的關(guān)在廁所里面干嘛呢,而且兩人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特別是媽咪,脖子上還有些紅紅的印子,而且半夢半醒的時候還聽到媽咪的叫聲,他們該不會是打架了吧?
想到這里,小奶包就不高興了,撅著嘴不悅道:“雷子楓,你要是敢欺負我媽咪,我就一輩子不認你!”
“寶寶這話怎么說,我愛你媽咪都來不及,怎么會去欺負她呢?”雷子楓也奇怪地看著自家兒子,明明這兩天父子倆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緩和了很多了,為什么他感覺自家兒子現(xiàn)在又開始排斥他了?
“你別騙我,你看媽咪脖子上都是你打出來的傷,人也憔悴得很,你肯定是欺負她了,你們是不是打架了?”小奶包的眼睛來回在雷子楓和傅雅之間瞟來瞟去,他才不相信雷子楓的片面之詞呢。
“……”傅雅的臉瞬間爆紅,支吾著解釋道:“寶寶,這不是你爹地打的,是…是蚊子咬的,沒錯,晚上蚊子太多了,媽咪被咬得很癢,又怕吵醒你,就讓你爹地到廁所來幫我擦藥。”
“真的?”聽媽咪這么說,小奶包將信將疑。
雷子楓連連點頭:“比真金還真。”
好不容易才哄著小奶包重新睡著,傅雅和雷子楓經(jīng)過這番折騰也有些疲憊了,倒在床上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入睡之前傅雅在心里狠狠地想,以后有孩子在的時候,千萬再也不要被雷子楓誘惑了,這太考驗人的心臟了!
柔 和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里,兆示著新一天的開始,雷子楓最先睜開了眼睛,傅雅和小奶包母子倆安靜的睡顏就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他抬起頭,在一大一小的臉 蛋上分別親了一口,嘴角揚起一抹滿足的幸福的笑,這才輕聲地喚道:“大寶貝小寶貝,趕緊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傅雅抖了抖睫毛,然后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雷子楓的臉就在她的面前,也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楓哥,早。”
“老婆,早。”雷子楓伸手捏了捏傅雅的小臉蛋,然后翻身下床,去洗手間里洗漱去了。
傅雅打了一個哈欠,搖醒兒子,一家三口和諧而幸福地開始洗漱,看著雷子楓和小奶包一大一小并排站在鏡子前漱口的樣子,傅雅就覺得十分的滿足,能和珍愛的人一起醒來,真的很棒。
今天是軍事演習(xí)的最后一天了,演習(xí)的是空軍,反正就是各種戰(zhàn)斗機殲滅機在天上翻跟斗,雷子楓也不會很忙,所以才和傅雅母子倆一起起床。
一家三口手牽著手去餐廳吃早飯,剛出門就遇到白山和凌容,傅雅熱情地約他們一起,白山滿口答應(yīng),凌容卻冷哼一聲,礙于雷子楓在場又不好發(fā)作,對傅雅沒什么好臉色就是了。
傅雅暗自啞然,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凌容這么擁護她?要是她知道六年前她和雷子楓兩人的愛情微博很多都是凌容刷的以后,不知道會怎么想,當(dāng)然,這是凌容的秘密,暫且不提。
吃過早飯以后雷子楓起身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就對傅雅說:“老婆,周末和我回一趟雷家。”
傅雅莫名其妙,問道:“怎么了嗎?”
雷子楓郁悶地看著傅雅,好像有天大的委屈似的,“雷逸辰要結(jié)婚了,爺爺讓我們周末回去和女方一起吃個飯,認識認識。老婆,雷逸辰都要結(jié)婚了,身為雷家的老大,你到底要什么時候才答應(yīng)和我結(jié)婚啊?”
傅雅清咳了兩聲,看了小奶包一眼說:“你得問問寶寶,寶寶同意了我才能和你結(jié)婚。”
雷 子楓的眼神暗了暗,心里涌過一抹失落,他就知道傅雅會這么說,只是剛剛爺爺說起雷逸辰的婚事的時候,順便說了一句:“你是這一輩的老大,如果你能在小辰結(jié) 婚之前結(jié)婚是最好不過了,等了這么多年,雷家終于能辦一場喜事了,可惜不是小楓你的,要不你再和小星星商量一下,或者也可以和小辰一起把婚事辦了,爺爺?shù)?著我的太孫早日認祖歸宗呢。”
其實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軍人家庭里的想法都是有些傳統(tǒng)的,他們認為要老大先結(jié)婚,老二才能結(jié)婚,雷子楓已經(jīng)三十一了,前面因為傅雅的事情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婚,所以才會先答應(yīng)下來雷逸辰的婚事,但是對長輩來說,沒有看到雷子楓比弟弟先結(jié)婚,還是有些遺憾的。
雷子楓看了看傅雅,又看了看小奶包,認命的嘆口氣,算了,雷逸辰要結(jié)婚,就先讓他結(jié)吧,畢竟雷逸辰也老大不小了。
凌 容看到雷子楓對紀繁星的態(tài)度,心中暗暗吃驚,他以前還以為是紀繁星一直纏著雷子楓,如今看來,怎么好像是雷子楓纏著紀繁星的樣子,他不由得又打量了傅雅一 眼,除了長得好看一點,也沒看出什么特別的啊,而且要說長相,雷子楓認識的長相漂亮又年輕的女孩子還少嗎,為什么偏偏要選擇紀繁星呢?
凌容在心里又是冷哼一聲,紀繁星,你是無論如何也取代不了傅雅在少爺心中的地位的,哼!我就不相信少爺會真的和你結(jié)婚!
吃完早飯,雷子楓就離開了,今天是軍事演習(xí)的最后一天,他還需要坐鎮(zhèn)前方,而凌容作為雷子楓的機要參謀加生活助手,也跟著雷子楓走了,留下傅雅母子倆和白山還在慢慢地吃著早餐。
“小星,首長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你還沒答應(yīng)他的求婚?”雷子楓一走,白山心里一松,八卦潛質(zhì)就又冒了出來。
“白山,你干脆去當(dāng)狗仔吧!”傅雅撇撇嘴,拋過去一個衛(wèi)生眼,她真的很懷疑阮佳媛口中的“冰山男”和眼前的白山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難道是精分體?
“小星,你就告訴我嘛,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啊!”白山不依不撓地問道,這可是大八卦啊,他還從來沒見過首長這么去貼著一個女人呢。
“白山,你不想找老婆了是不是?”傅雅說到這里,突然想起阮佳媛,于是問道:“你和阮佳媛有沒有什么進展?”
“什么進展?”白山裝傻地笑道:“小星,你還說我八卦,你自己還不是八卦!”
阮 佳媛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哪是那么容易追到的,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平時挺能說的,一旦面對阮佳媛,就覺得嘴笨得很,想說什么都覺得不合適,最后只 能選擇安靜地待著。可是阮佳媛對他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若即若離的讓他摸不著頭腦,到目前為止,他和阮佳媛可以說是毫無進展。
可是這樣的話他自然是不會和傅雅說的,要是傅雅知道他泡個妹子都泡不到,那不是打擊他的自尊心嗎?他打算等追到阮佳媛的時候再來和傅雅說,當(dāng)初他是怎么怎么把阮佳媛迷得昏頭轉(zhuǎn)向的,哈哈!
傅 雅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并不追根問底,她看得出白山是很喜歡阮佳媛的,只是阮佳媛是世家小姐,心高氣傲,不知道能不能看上白山,找個機會打聽一下吧。她的眼 神閃了閃,阮家,如果能拉到雷子楓這方來,當(dāng)然是最好的,通過代茂勛那件事,她知道,代家和雷家遲早會矛盾升級。
此時小奶包也喝完了碗里的粥,伸出小小的手掌扯著傅雅的袖口:“媽咪,我們快走吧,軍事演習(xí)快開始了。”
“寶寶很喜歡看軍事演習(xí)嗎?”傅雅將小奶包抱起來,一邊問道。
小奶包驕傲地揚了揚頭,“那是當(dāng)然,等我長大了,也要當(dāng)一個頂天立地的軍人,最好是超越雷子楓,比他還要強。”
“好,寶寶有志氣,媽咪看好你。”傅雅一邊和小奶包聊著天,一邊抱著他走出了餐廳,白山則提著她的包跟在她的后面。
這段時間以來雷子楓派白山跟著傅雅照顧她,他們對彼此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所以傅雅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白山更不會覺得尷尬,他心里可是明白得很,面前這位就是當(dāng)年的傅雅,和首長感情好著呢,馬上就是首長夫人了,幫忙拎個包算什么!
剛走出餐廳,就看到迎面走來的阮佳媛,她和傅雅打了個招呼,看到白山提著傅雅的包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了,只是忍著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
“小星,昨天是海軍的演習(xí),所以我沒來找你,對了,姜芙那邊查得怎么樣了?真的是姜玫指使的阿珂?”阮佳媛收了表情,認真地問著傅雅,雖然她還是不怎么相信姜玫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通過這些天的相處,她更相信的是傅雅,她知道傅雅不是那種會栽贓誣陷別人的人。
傅雅說:“我可以確定這件事是姜玫策劃的了,我查了姜芙的資料,她是兩年多以前才出現(xiàn)的,而且談了一個固定的男朋友,應(yīng)該不會來與我為敵,姜玫是最可疑的,因為她也想得到雷子楓。”
“可是,看姜芙那囂張的性格,也有可能是她干的啊!”阮佳媛沒有傅雅那么深入了解過姜玫的性格,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姜玫會做這么齷齪的事情。
“是不是姜玫做的,等軍事演習(xí)結(jié)束以后去試一試她就知道了。”傅雅淡淡說著,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等軍事演習(xí)結(jié)束之后回到帝都,就可以確定姜玫到底是不是幕后主使了。
阮佳媛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那行,到時候叫上我一起,敢那樣利用我,要是查出來真是她,看我怎么修理她!”
白山在一旁看著阮佳媛?lián)]著粉拳的樣子,只覺得可愛到了極點,心神蕩漾得冒起了一大片粉色的泡泡,他偷偷深呼吸,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于是,他的表情就更冷了。
阮佳媛看著白山擺著臭臉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心里一陣煩躁,也沒了什么心情,和傅雅匆匆說了幾句就離開了,白山看著她曼妙的背影,眼神里散發(fā)出溫柔的光芒,只是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的阮佳媛并沒有看到。
“人都已經(jīng)走遠了,回神了!”傅雅湊近白山,笑著打趣道。
“我,我又沒看她,我在看那棵樹。”白山聽到傅雅略帶戲謔的語調(diào),有些尷尬地收回眼神,嘴里狡辯道。
“喜 歡人家就去追啊,剛剛?cè)思以诘臅r候不知道好好表現(xiàn)一下,人都走了才擺出依依不舍的樣子,難怪你到現(xiàn)在還找不到女朋友!”傅雅對白山真是無語了,也難怪阮佳 媛會覺得白山冷得像坨冰了,剛剛?cè)思以诘臅r候,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瞪著人家的表情像是要吃了人家一樣,等人一走吧,又露出那種肉麻兮兮的表情,他這樣, 人家怎么會知道他的心意!
“哎呀,你別取笑我了,不是要看軍事演習(xí)嗎,再不去就結(jié)束了!”白山被傅雅戳中內(nèi)心,頓時覺得有些難堪,甩甩手率先往前面走去。
傅雅哈哈笑了幾聲,抱著小奶包跟著走過去。
而在餐廳和傅雅分別的阮佳媛,剛走出去沒多遠就看到代茂勛站在那里,她想到那天晚上代茂勛輕薄的舉動,心里直犯惡心,正打算繞道走,卻被代茂勛叫住。
“站住!你哪個部門的?見到首長不行禮跑什么跑?”
阮佳媛心想你就是一個副的算什么首長,但是卻也不得不停下腳步,代茂勛品級比她高,代家又比阮家強,她不敢明著得罪代茂勛。
“首長好!”她無奈地中規(guī)中矩地行了一個軍禮。
“是你啊。”代茂勛看清楚阮佳媛的長相以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語氣輕佻地說:“怎么樣,那天我的提議還有效哦,你要不要來跟著我?我保證比雷子楓溫柔百倍。”
阮佳媛在心中把代茂勛祖宗八代罵了一個遍,語氣也有些生硬起來:“代副總司令,我想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白了,我對雷首長只是崇拜而已,我不喜歡他,也不喜歡你。”
“真的不喜歡我嗎?”代茂勛走近阮佳媛,輕輕在她的耳邊曖昧地哈著氣,這些年來,他可是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再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膽小的左茂勛了,對付女人的手段,他可是學(xué)了不少。
阮佳媛渾身一顫,她從來就沒有談過男朋友,哪里受過這樣曖昧地挑逗,雖然心里清楚眼前的代茂勛不是她喜歡的人,可是身體卻還是條件反射地做出了反應(yīng)。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酥麻了半邊,清麗的小臉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看,你不是對我挺有感覺的嘛。”代茂勛靠得更近了,雙唇若有似無地在阮佳媛的耳垂上摩捻,溫?zé)岬臍庀⑷珨?shù)噴到阮佳媛的耳朵周圍。
“你…你不要過來…”阮佳媛感覺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她心里提醒自己應(yīng)該趕快離開,但是身體卻根本做不出反應(yīng),急得不知道該怎么才好。
從客觀的角度來說,代茂勛長得并不差,身形修長健碩,原本有些陰柔的五官經(jīng)過這些年的魔鬼訓(xùn)練,已經(jīng)蛻變得硬朗無比,此時穿著筆挺的軍裝,雖然比不上雷子楓有氣勢,但也足夠引起女孩子們的尖叫了。阮佳媛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好像快了一些。
一個淡淡的吻落在阮佳媛的唇角,代茂勛并不逗留,只是停留了一下就離開了,“我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考慮清楚,你會發(fā)現(xiàn),我從來都不比雷子楓差。”
直到代茂勛的身影完全消失,阮佳媛還是呆呆地站在原處,手腳全然沒有了力氣,剛剛…她被代茂勛吻了,雖然只是唇角,雖然只是輕輕一碰,可是在她二十三年的生命里,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就算那個人是代茂勛,她也忍不住心跳加速了。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暗罵自己一直不堅定,代茂勛那樣對待過她,她這么可以這么快就忘記呢?可是想到那天晚上代茂勛的觸碰,她從未被人親近過的身子又忍不住有些發(fā)熱起來。
真TMD見鬼了!
阮佳媛低咒一聲,隨即伸出手抹了抹被代茂勛碰過的地方,轉(zhuǎn)身離開原地,心里想著一定要忘記這件事,她是不可能喜歡代茂勛的,喜歡代茂勛還不如喜歡白山那坨冰!
想 到白山,阮佳媛又有些不開心起來,她必須要在兩個月以內(nèi)找到一個男朋友,否則就要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了。在她認識的人當(dāng)中,和她年齡相當(dāng)又單身的男人, 除了代茂勛,就只剩下白山了,可是,白山應(yīng)該是喜歡紀繁星的吧?他溫柔地幫紀繁星提包,看到自己的時候卻板著一張臉,算了,白山是不可能的了,還是再想想 其他的辦法吧。
阮佳媛心煩意亂地想著,慢慢忘記了代茂勛剛剛對她做過的事。
★◇
軍事演習(xí)終于全部結(jié)束了,聚集的人群開始慢慢散去,傅雅抱著寶貝兒子正想去找雷子楓,突然手機響了,一看,是君洛川打來的。
傅雅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雖然雷子楓不高興她和君洛川保持聯(lián)系,但是她和君洛川始終是朝夕相處了六年的,雖然對他不是男女之情,但是也有了一份友誼,不可能說不聯(lián)系就不聯(lián)系的。
“小雅,你在哪里呢?”君洛川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透過電話響在耳邊。
傅雅看了看四周,說道:“我還在廣場上,有什么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君洛川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失落,“軍事演習(xí)結(jié)束了,我要回圣德帝國了,在走之前,我能見你一面嗎?”
傅 雅為難地皺起了眉頭,她不想因為別的事和雷子楓再產(chǎn)生矛盾摩擦了,兩個人相愛不容易,能走到一起更不容易,她不希望因為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誤會而磨掉兩人來之 不易的感情。可是想到君洛川來到華夏這么幾天了,她只有那天匆匆和他見過一面,連話都沒說上幾句,似乎有點過意不去。
傅雅沒說話,小奶包隱約聽到電話那邊君洛川的聲音,在一旁問道:“媽咪,是君叔叔的電話嗎?”
傅雅點點頭,小奶包奪過傅雅手中的電話,對著話筒就甜甜地喊道:“君叔叔,我好想你。”
君洛川聽到小奶包的聲音也是一笑,柔聲道:“君叔叔也很想你,寶寶要不要出來,君叔叔請你吃飯。”
“好啊好啊。”小奶包根本就不顧自家媽咪的意愿,很干脆地就答應(yīng)了,“我馬上過來,君叔叔要等我哦。”
“好, 那我等下把地址發(fā)到手機上。”君洛川得到小家伙肯定的回答,心里一喜,雖然口上說的是請小奶包吃飯,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想見一見傅雅,軍事演習(xí)結(jié)束以后,他 不能再用圣德帝國二皇子的身份待在華夏了,雖然并不是真的要回圣德帝國,但是他也要做做樣子,然后換個身份,這些,他是不可能說給小奶包聽的。
小奶包掛了電話,將手機遞還給傅雅,“媽咪,君叔叔要請我們吃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寶 寶!”傅雅嘆口氣,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知道君洛川對小奶包很好,所以小奶包很依賴他,她原本以為只要小奶包和他的親生爹地相認,對君洛川的依賴就會慢慢 淡下去,但是沒想到小奶包和雷子楓相認以后,他還是很依賴君洛川,這讓她這個當(dāng)媽咪的很是為難,雷子楓不喜歡她見君洛川,但是她不可能阻止兒子要見君洛川 吧。
“媽咪,你在想什么?”小奶包清脆的童聲疑惑地問道。
“沒想什么,走吧,先去找你爹地。”傅雅搖了搖頭,并沒有說什么,兒子還小,說了也是理解不了的。
小奶包卻一臉“我早就把你看透了”的眼神看著傅雅,“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在想見了君叔叔雷子楓肯定會不高興,哼,媽咪,只是吃個飯而已,雷子楓如果連這點肚量都沒有,那他就不配當(dāng)我的爹地,也不配和你結(jié)婚!”
“在說什么呢?什么配不配的?”雷子楓下去以后久等不見母子倆過去找他,就自己找了過來,剛走過來,就聽到小奶包在說什么配不配的,本能的感覺背后一涼。不過幸好他沒有聽到全部,否則就不是背后一涼這么簡單了。
小奶包揚了揚高昂的小頭顱,哼了一聲,“說你,等一下君叔叔要請我和媽咪吃飯,你不準不同意!”
雷子楓的臉立即就黑得如同鍋底一般,“你是我兒子,你媽咪是我老婆,我有權(quán)利不同意。”
該死的,這才多久沒見,居然又和君洛川聯(lián)系上了,還要一起吃飯,當(dāng)他不存在嗎?
“我還沒承認你,你還沒和我媽咪結(jié)婚呢!”小奶包氣鼓鼓地把臉撇向一邊,只是吃個飯而已,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嗎,再說了,他認識君叔叔的時間可比認識這個所謂的爹地的時間長,憑什么不讓去啊?
“老婆,你真的要去?”雷子楓現(xiàn)在還不敢對兒子兇,于是轉(zhuǎn)過去問傅雅,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完全不像殺伐果斷的首長大人。
“嗯。軍事演習(xí)結(jié)束了,君洛川要回圣德帝國,寶寶想去送送他。”傅雅輕輕點頭說道,雷子楓再怎么不高興也沒有辦法,就算是相愛的人,也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更不能限制寶寶的人身自由,這是傅雅的底線。
雷子楓皺了皺眉頭,他很想將他們母子倆關(guān)起來,除了他以外,誰也不讓見,可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想了想,他終于狠狠地點點頭:“好,你們要去就去,不過我也要去,我是不會讓你們單獨相見的。”
傅雅驚訝地看著雷子楓,據(jù)他所知,雷子楓和君洛川完全不對盤吧,他們真的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就連小奶包也詫異地看了雷子楓一眼,不過對于雷子楓的讓步,他的心里還是很高興的,至少不再是媽咪一個人在讓步了。他哼哼兩聲,下巴一抬:“既然你那么想去,就讓你跟著好了,媽咪,我們走!”
一家三口又坐上了雷子楓的車,氣氛有些怪異,也有些壓抑。
雷 子楓現(xiàn)在是還在氣頭上,他怕自己一開口又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讓傅雅生氣,而傅雅是因為不知道說什么,她和君洛川是朋友,她只是去見一個朋友而已,不需要解 釋,也不需要求得原諒。小奶包是單純地閉目養(yǎng)神,心里卻很幸災(zāi)樂禍地期待著雷子楓和君洛川的碰面,他一直有一個疑惑,就是很想知道自己的爹地和君叔叔誰更 厲害一點,說不定等下見面就會得出答案了,他可是好奇得很呢。
車子安靜而平穩(wěn)地向前行駛,傅雅將君洛川發(fā)過來的地址給雷子楓看了一下,雷子楓看短信的時候順便瞄了一眼兩人的短信記錄,嗯,沒什么曖昧的內(nèi)容,他的心里總算是好受了一些。
車子在餐館樓下停下來,君洛川在門口等著,看見雷子楓也來了以后,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難看,再看到小奶包興奮的表情,就有些無奈了,和小奶包相處了這么多年,他很容易就猜到小奶包此時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如果可以,他只想和雷子楓在戰(zhàn)場上見面,而不是在餐桌上。
雷子楓看到君洛川的時候臉色也微微變沉了一些,他一聲不吭地停好了車,搶在君洛川前面將小奶包抱在自己的懷里,潛意思很明顯,這是我兒子,你離他遠一點!
君洛川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抬腿往餐館里面走去。
無聲的硝煙正式拉開序幕,傅雅無奈地苦笑著跟在后面,心里在估算著兩人打起來的幾率是多少。
小奶包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在雷子楓的懷里不安分地扭動著,忽然用從未有過的甜膩膩的聲音對君洛川喊道:“君叔叔,人家想死你了,你都不想人家,見到我都不抱我一下!”
君洛川聞身立即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向著小奶包張開雙臂:“怎么會呢,過來,君叔叔抱你。”
小奶包撅著小屁股使勁往君洛川懷里鉆,雷子楓卻黑著臉抱著自家兒子不撒手,兩人頓時僵持在了過道上。
傅雅看不下去,用手肘碰了碰雷子楓,“好了,寶寶好久沒見他君叔叔了,讓他們抱一下。”
雷子楓不情不愿地撒手,小奶包撲到君洛川懷里,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偷偷對著雷子楓做了一個鬼臉。雷子楓氣得不行,一雙拳頭捏得緊緊的,臭小子,到底誰才是你老子,竟然向著外人,回去以后看我不打你屁股!
君洛川成功將小奶包搶到懷里,并且還掂了掂,“小家伙又重了,是不是長高了?”
小奶包溫順地摟著君洛川的脖子,咯咯笑道:“是啊,我長得可快了,娃娃妹妹都快比我矮大半個頭了。”
君洛川溫柔一笑,隨即向雷子楓遞過來一個得意的眼神,然后抱著小奶包繼續(xù)往前走。
雷子楓接連受到挑釁,氣極反笑,突然眼前一亮,伸手就將傅雅撈到自己懷里,并且故意大聲說道:“老婆,小心一點,前面有樓梯。”
君洛川的背影僵了僵,抱著小奶包的雙臂微微收緊,卻沒有回頭,繼續(xù)往訂好的包房走去。雷子楓扳回一局,心情大好,摟著傅雅快步跟上,哼,會討好我兒子有什么了不起,只要老婆是我的,兒子也遲早是我的,你早就出局了!
傅雅看著這兩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此刻的行為像任性的小孩子一樣,心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不知道怎么阻止,只得沉默地跟著進了包房。
一 進包房,看見這個包房的格局,雷子楓的臉色又有些發(fā)黑的跡象。這間包房一看就是情侶間,粉紅色的氣球做的拱門,燈光曖昧搖曳,桌子上放著一大束玫瑰花,還 有兩支紅蠟燭,他眼神瞇了瞇,暗自磨牙。要不是他執(zhí)意跟過來,還不知道君洛川是請自家老婆吃燭光晚餐的,該死的君洛川,你也太明目張膽了一點吧!
雷子楓板著臉走過去,直接將桌上的紅玫瑰和紅蠟燭全部撤掉,只留下一塊光禿禿的桌布,可是這桌布也是粉紅色的,看得他心里直泛酸,小奶包突然在君洛川懷里吐出兩個字:“幼稚!”雷子楓瞪了小奶包一眼,像一尊閻羅一般坐到沙發(fā)上,暗自慪氣。
要是在六年前,他絕對不會有這么強烈的反感,可是他和傅雅六年沒見了,六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對于傅雅,他已經(jīng)沒有那么自信了,因為失去過,所以才更加的草木皆兵。
“寶寶,別黏著你君叔叔,快下來坐好。”傅雅看著雷子楓暗自生氣的樣子,心里劃過不忍,板著臉對兒子低喝道。
小奶包咕噥兩聲從君洛川的懷里爬出來,乖乖在旁邊的位置上坐好,雷子楓感激地看了傅雅一眼,兩人之間的互動讓君洛川又黑了臉。
服 務(wù)員進來點菜,看到包房里坐著兩個如同木雕一般的男人覺得奇怪,她偷偷瞄了一眼門口,這是情侶間沒錯啊,那現(xiàn)在這兩難一女外加一個小孩是什么情況?還沒見 過哪個女人出來約會自帶小孩和老公的,不過她是受過嚴格培訓(xùn)的高級餐廳的服務(wù)員,定力不凡,雖然心里疑惑,但是還是沒露出什么情緒,恭恭敬敬地遞上菜單。
小奶包接過菜單,小小的手指在菜單上飛快地點著:“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我都要。”連續(xù)點了幾個菜,他抬起頭來問君洛川:“君叔叔,你帶夠錢了嗎?”
君洛川摸了摸他的頭,寵溺地說道:“放心,想吃什么隨便點,君叔叔帶了很多錢。”
“嗯嗯,還是君叔叔對我最好。”小奶包滿足地笑了,然后繼續(xù)埋頭點菜。
而雷子楓聽見小奶包的話就又想發(fā)作了,什么叫君叔叔對他最好,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子,他難道對他不好嗎?他還幫他做小軍裝,讓他在他的肩膀上騎馬馬,還幫他洗澡,摟著他睡覺,他哪里對他不好了?雷子楓確定這小子生下來就是為了折磨他的。
感受到雷子楓的目光,小奶包對著他做了一個鬼臉,繼續(xù)翻菜單,君洛川挑釁地對著雷子楓一笑,惹得雷子楓牙癢癢,癟著嘴就去傅雅那里尋求安慰去了:“老婆,我要吃東坡肉。”
傅雅眼睛一抬,對著兒子吩咐道:“寶寶,給你爹地點一個東坡肉。”
好不容易點好了菜,上菜的空隙之間,雷子楓和君洛川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較勁,因為小奶包想知道雷子楓和君洛川之間誰的力氣比較大,所以兩人開始了…扳手腕。
傅雅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兩個加起來歲數(shù)都有一甲子的男人,隨便哪一個拉出去都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今天怎么會這么幼稚,比什么扳手腕。她皺了皺眉頭,剜了自家兒子一眼,暗示他別玩得太過火。
兩人都是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的,自然是力大無窮,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小奶包在一邊興奮得眼睛發(fā)亮,一會兒喊“君叔叔加油”,一會兒喊“雷子楓加油”,看著兩人胳膊和手臂上隆起的肌肉,眼里別提多羨慕了。
比賽最終沒有分出勝負,因為沒過多久菜就送上來了,為了騰出桌子,兩人只好放棄比賽,當(dāng)做平手,但是兩人心中都不服氣,他們都覺得,要是再等一會兒,自己就會贏的。
最 高興的莫數(shù)小奶包,君叔叔的厲害他是見識過的,雷子楓的厲害只是聽說過,并沒有親眼見過,如今通過這個扳手腕的比試,讓他知道雷子楓最少能和君洛川打成平 手,說不定比君洛川還要強上一些,確定了自家爹地是個強者以后,小奶包心里對雷子楓的好感又多了一層。嗯,這樣把媽咪交到他的手上,小奶包也會放心一些。
這是一場極其尷尬怪異的飯局,雷子楓和君洛川甚至都沒有主動對對方說過一句話,好像對方不存在似的,傅雅有些緩和氣氛,但還是徒勞。
君 洛川本來在六年前就敗在雷子楓手上一次,那時候他的夜晚人格還不懂得什么自尊和榮耀,所以打了敗仗也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白天的人格到現(xiàn)在都 還在沉睡,夜晚的人格占據(jù)了整個白天黑夜,他接觸的人和事多了,性格也在發(fā)生一些變化,他不能容忍自己再輸給雷子楓一次。
還有傅雅,六年前雷子楓沒有保護好她,六年以后,雷子楓就沒有資格再擁有她了!他要從雷子楓手里奪走傅雅,讓雷子楓體會一下他六年前的痛苦!
而雷子楓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想和他搶老婆,搶兒子,沒門!
兩人各懷心事,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恐怕除了小奶包以外,沒有誰是吃飽了的。他偷偷在心里比起一個V字,雷子楓,想要當(dāng)我爹地,那就等著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