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楓倒是也沒有介意被她咬著大拇指,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傅雅的小心思。
“我開始揉了。”雷子楓提醒道。
傅雅點頭,此時她正咬著雷子楓的手,說不出話來。
其實雷子楓已經揉得很小心了,而且傅雅應該也不會有多痛,但是,雷子楓每揉一次,傅雅就緊緊地咬著雷子楓的手,表現得很疼的樣子,她得報復,除了這個方法,她現在貌似別無他法來報復這只色狼。
只是,雷子楓揉得時間越長,揉得越小心翼翼,傅雅咬著雷子楓的手的力道就越小,漸漸地,她眼前蒙了一層白霧。
雷子楓明顯感覺到她松口了,微微停頓下來問道:“你怎么了?不痛了?”
傅雅吸了一口氣,眨了眨眼睛,眼睛往上仰了仰,而后冷聲道:“好了沒?”以此來避免自己的失態。
雷子楓倒是也不再問,只是,速度也沒有加快,隱隱有種東西在兩人之間流動著,房間內極為安靜。
傅雅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松開雷子楓的手了,不過雷子楓的手倒是沒有收回去,還是放在傅雅面前,貌似是等她想咬的時候再讓她咬。
傅雅看著放在旁邊的這只手,眼前的白霧越來越多,眼眶濕潤得厲害,從來沒有人這么小心翼翼地為她上過藥,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她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明白雷子楓了,他對她到底是存在著一種怎樣的心思?
她不想過多的去想這件事情,有些東西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再怎么爭搶也沒有用。
更何況,如今她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想那方面的事情,只因六年前傷得太重,雖然如今傷口已經愈合,但是,卻不會那么輕易地再愛上一個人。
更何況,她跟他之間有太多的阻礙,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傅雅在心底笑了笑,便將那抹微微的感動埋藏在心底,直到很多年以后,雷子楓問她,她是什么時候對他開始動心的,她才回想起現在的這一幕。
藥很快就上好了,傅雅也不再跟她對峙著,雷子楓貌似也不再耽擱時間,直接說了來此的目的,“關于你說質疑雷天嬌他們小隊作弊的事情,你有什么依據?”
傅雅將頭一扭,竟然是來問她這件事情的,剛才的那份感動早就收了起來,怒火蹭蹭地就冒了上來,冷聲道:“你們不是已經給我定罪了嗎?還來問我做什么?你堂堂一個首長,竟然會包庇自己的妹妹,真是可笑了,在你心里,公平正義在家族利益面前純粹只是個擺設,雷子楓,你對得起戰神這個稱號嗎?你對得起嗎?”
說到最后,傅雅已經管不住自己的情緒,將心中的不滿通通地發泄出來,或許里面還夾雜著某些東西也說不定,或許,姜景宸的那句話起了作用也說不定。
雷子楓面對傅雅的責問,此時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調查結果還未出來,沒有證據在手,他反駁不了傅雅,但是,他心里是知道天驕應該是做錯了的,不過,即使天驕做錯了,她也不應該將這樣的話扣在他頭上,簡直將他氣爆了。
傅雅見雷子楓不回話,知道他是理虧,笑得更是嘲諷了,“怎么,你現在是想替雷天嬌來向我道歉的嗎?還是想給我一筆封口費,出獄后不再調查這件事情?不過,如果你真是這么想的,那么你就來錯了,我傅雅是堅決不會向你們屈服的,我明說了,出獄后我會將這件事情調查徹底。”
雷子楓的臉色越來越黑,感情在她的心里,他還真的成了一個摒棄公平正義的小人了。
傅雅見雷子楓還不反駁自己,越說越帶勁,“你們雷家壓根就是一群只知道使用卑鄙手段來獲勝的人,我都有點懷疑你在遠征軍中到底是不是真的用正常手段獲得戰神稱號的。”
最后一句話傅雅是昧著良心說出來的,她知道雷子楓戰神的稱號是實打實地打出來的,但是,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氣,憑什么雷天嬌做錯了事情,可以推到她頭上,讓她背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還要來這監獄中走一遭。
她其實只是想小小地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但是,卻沒有料到她這句話觸及了雷子楓的底線。
軍人最看重的是什么?當然是榮譽,榮譽高于一切。
如今這個女人竟然說他是使用了卑鄙手段才獲得戰神稱號的,怒火蹭蹭地飆升上來,一把扣住傅雅的下頜,俊臉湊近她的小臉蛋,漆黑的眸子鎖定住她那雙開始閃爍的瞳孔,冷聲道:“女人,你會為你現在說出的這句話而后悔!”
語畢,雷子楓松開手,轉身黑著臉大步離去,“砰”的一聲,房門關閉。
傅雅雖然心里知道自己有錯,但是就是看不慣雷子楓那副牛逼哄哄的樣子,朝著已經關閉的房門吼道:“誰后悔,誰是小狗!”
多年后,當她得知雷子楓此時說的這句話的意思后,還真的“后悔”了。
吼完后,又罵了雷子楓幾句,幾分鐘過后,她才靜下心來,分析如今所處的環境,她如今仍然是在監獄里沒有錯,只不過,監獄的房間換了,換成了單人房。
而靜下心來后,她也有點后悔剛才朝雷子楓發泄一通,猜想著他說的后悔不會是又給她新增一條詆毀罪吧。
心里忐忑得不行,終于熬到了晚上,她心里想著,要是今天雷子楓再來看她,她就跟他說聲對不起,說她當時口無遮攔,說錯了話,請求他原諒她,她得求饒是不,她可不想跟扼住她命脈的首長大人明晃晃的對著干。
“叩叩”房門響了起來。
傅雅心里一突,不會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