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斯超準(zhǔn)備出時間來C市的這些日子里,莫爺爺莫奶奶,和李麗珍,還有莫東旭小兩口,在軍區(qū)里過得十分和諧。
先前他們就曾經(jīng)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現(xiàn)在分開了又重聚,更有一種別后重逢的親昵在里面。所以更是相處的十分融洽。
李麗珍只生過蘇流暖一個孩子,但莫奶奶卻是生了一個女兒還有兩個兒子,所以懷孕的經(jīng)驗十分豐富。她現(xiàn)在也不像一般的老人家那樣喜歡專制,只是把自己的經(jīng)驗告訴蘇流暖,如果她有更科學(xué)的方法,她也不去難為她。
但是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蘇流暖覺得,她也真是從奶奶那里學(xué)到不少東西。
莫斯超婚禮的時候,李麗珍帶去的那些小衣服和小鞋子非常受歡迎,莫奶奶是戰(zhàn)斗年代走過來的人。當(dāng)年她們女孩子也是下地勞動的,所以針織女紅就不怎么精通。看到李麗珍這樣心靈手巧,一時也技癢,還想跟著李麗珍學(xué)著織毛線衫。
她戴著老花鏡,一副很認(rèn)真的模樣。
莫東旭見了奶奶那樣子就笑,“奶奶,您還真是活到老學(xué)到老,當(dāng)心別累壞了眼睛。”
莫爺爺更是毫不留情地打擊嘲笑:“你呀,年輕的時候都沒學(xué)會過這些,現(xiàn)在這把年紀(jì)了,還想當(dāng)織女嗎?還是別忙了,當(dāng)心織成一團亂,還要麻煩麗珍再解開。”
“你們祖孫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dāng)啞巴賣了!”莫奶奶不滿地嚷嚷著,惹得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都笑起來。
有時候人年紀(jì)大了,反而有種孩子一樣的天真和好奇,所以人們常說老小孩,就是這個道理。
從前莫奶奶學(xué)不會這些,也是因為沒有動力。現(xiàn)在想著馬上要出生的兩個重孫子,她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心想她這個做太奶奶的,到時候一定要送個能拿出手的東西給孩子,也算她這個長輩的一片心意。
莫奶奶學(xué)得很好,比蘇流暖這個年輕人做得還好。
蘇流暖捧著奶奶織好的一個袖筒,忍不住贊嘆說:“奶奶您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還能學(xué)會這個,真是太厲害了!這每一排多少針腳,我都總是忘記,您居然能記得那么清楚。”
莫奶奶收回那袖筒繼續(xù)織上幾針,笑著說道:“這種東西呀,其實也不難,關(guān)鍵就是要有耐心。你們這些年輕人靜不下心來,所以總是做不好。我年紀(jì)大了,心里沒有那么多別的事,一心一意的,肯定能做好呀。”
蘇流暖笑著說:“奶奶現(xiàn)在不僅是織女,還成了哲學(xué)家。”
莫奶奶用棒針在她頭上輕輕打了一下,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皺眉說:“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jīng)]大沒小,連奶奶的笑話都敢看了。”
“疼!”蘇流暖捂著頭頂,笑嘻嘻地說:“怎么會呢?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莫奶奶又罵:“沒大沒小。”
一旁莫東旭插嘴說:“奶奶是不是也覺得她越來越不懂規(guī)矩了?還是我來收拾她?”
“你敢!”莫奶奶現(xiàn)在是各種護著蘇流暖,也只能她偶爾罵上兩句,要是別人敢說暖暖什么不好,老太太馬上就是一副母雞護著雛的樣子了。
莫東旭連聲笑著說:“奶奶息怒,我不敢,當(dāng)然不敢。”
一家人這樣幸福,有時候蘇流暖也覺得美中不足,在莫東旭耳邊溫言軟語地嘮叨說:“要是堂哥和依婷也在這里就好了,那肯定可以更熱鬧。”
莫東旭也感慨,“是呢,少了他們兩個。”
有時候人幸運了,真的是想什么來什么。
昨天晚上剛剛念叨了莫斯超和艾依婷,這兩人仿佛曹操似的,真的是說起他們,他們就到了。
第二天當(dāng)莫斯超帶著艾依婷登門的時候,全家人都驚訝了。蘇流暖瞪大眼睛看了好幾遍,確認(rèn)真的是艾依婷,這才過去把她抱住,激動地說:“依婷?依婷你們怎么來了?昨天我們還說呢,真想也和你們在一起!”
艾依婷笑著拍拍她的后背,身子倒是往后挪了挪,在她耳邊說:“哎,暖暖,你放開我一些,類到我肚子了。”
蘇流暖連忙放開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艾依婷真的來了。畢竟距離他們的婚禮也沒多久,她們幾乎是剛剛分開,她怎么突然又找來了?
她擔(dān)憂地問:“依婷,你們不是有什么事吧?這么突然跑來,我怎么總覺得不踏實呢?”
艾依婷好笑地說:“你想的也太多了,我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在家里有點無聊,然后現(xiàn)在不方便到處跑著度蜜月,所以斯超帶我來這里,就算是度蜜月了。”
“度蜜月?”蘇流暖瞪大了眼睛,還沒聽說過在軍區(qū)來度蜜月的。
這里沒什么好看的風(fēng)景,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大概就是部隊上那些英姿颯爽的帥哥們。但是有莫東旭和莫斯超兩個男人在,這唯一的風(fēng)景只怕也不許她們看的。
蘇流暖說:“這里有什么好度蜜月的?”
莫斯超已經(jīng)向爺爺奶奶,還有李麗珍問過好,走到艾依婷旁邊,手臂親熱地?fù)ё∷募绨颍χf:“度蜜月不就是為了高興么?既然依婷和大家在一起的時候最高興,那我就帶她過來了。”
帶著艾依婷來C市度蜜月,也是莫斯超想了好久才決定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懷孕,那帶她去什么地方都不是問題,他有的是財力和精力,可以帶著她到處走。但現(xiàn)在她是個孕婦,自然不能同日而語。去一般的地方,到處玩的話,擔(dān)心她會累,不去玩的話,整天悶在酒店里,那和在家里還有什么區(qū)別呢?
所以想來想去,莫斯超還是覺得,到這里來最好。這里有人照顧依婷,又有她最好的朋友。想出去玩了,可以就近到處走走。不想出去的話,就全家人在一起聊聊天做做飯,也是十足的熱鬧,不會覺得悶。
他是處處為艾依婷考慮得周到,她也十分感激,在看到機票的時候,馬上就捧著他的臉重重地吻了一口。
他當(dāng)然是反客為主,摟住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都圈在懷里,雖然不能真的做什么,但是也著實過了一把干癮。
現(xiàn)在到了莫東旭的家,看到艾依婷牽著蘇流暖,見面就不想放開,不停地問東問西,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他更加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做對了。
莫東旭見他一臉柔情地望著老婆,走過來站在他身邊,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笑著說:“你非要把你老婆帶來,這下好了,我又失寵了。”
每次只要和艾依婷在一起,蘇流暖就肯定要把他這個老公拋在腦后,這讓莫東旭心里有十二萬分的不滿,但是又不能說。
因為他總不能去吃一個女人的醋。
莫斯超聽著他抱怨,忍不住笑著說:“我還不是一樣?放心吧,雖然在你老婆那里失寵了,但是……你不是有我陪了嗎?”
這話說得莫東旭心里一陣惡寒,連忙離他遠(yuǎn)一點,沉著臉說:“我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這么變態(tài)?”
莫斯超哈哈大笑,“怎么?你莫軍長也有怕的時候?”
莫東旭冷哼,“人都有害怕的東西,我當(dāng)然也有。”
“你怕什么?”
“怕惡心。”
“……”
他們兄弟兩人見面就拌嘴,但是蘇流暖和艾依婷卻是見面就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現(xiàn)在兩人都是結(jié)了婚的小女人,話題更是百無禁忌。艾依婷向蘇流暖吐槽起最近她和莫斯超的夫妻生活。
雖然兩人關(guān)在房間里,但艾依婷說起這些,還是覺得羞慚,把聲音壓的不能再低,才敢做賊一樣小聲說:“大家不是都說,懷孕中期適當(dāng)?shù)哪鞘裁矗挥绊憣殞毥】档膯幔靠墒悄钩ィ愫湍獤|旭那時候有沒有?”
蘇流暖也皺著眉頭,“誰跟你說這個?”
“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嗎?哎,都是成年人,這些事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艾依婷是醫(yī)生,而且還是男科醫(yī)生,所以對于這些類似的事,肯定比蘇流暖要看得開。
蘇流暖咳嗽了兩聲,仿佛掩飾著什么,小聲說:“我們兩個,那時候倒是有……不過也少,沒幾次。”
艾依婷來了興趣,湊到她耳邊問:“那是怎么做的?”
“……”
她們傳授著閨房內(nèi)的私密話,李麗珍在外面也問起莫斯超:“靜芳她現(xiàn)在可好啊?那時候我在京城,聽見她說腰酸腿疼什么的。”
莫斯超忙說:“我媽現(xiàn)在挺好的,前些日子不舒服,也是為了給我們籌辦婚禮,有點累著了。現(xiàn)在閑下來了,多休息了兩天,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
“那就好。”
莫斯超笑著說:“蘇阿姨,謝謝您這么關(guān)心我媽。”
李麗珍笑,“我和你媽很投緣,很談得來,都是一家人,彼此關(guān)心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
“也對。”莫斯超說,“我媽媽也時常問起您,還說希望我這次回去的時候,可以帶您一起回去。”
也許他說的只是客氣話,當(dāng)然也許是真的。但李麗珍都唯有拒絕說:“跟你媽媽說,我謝謝她的好意。但是暖暖現(xiàn)在需要人在她身邊,等我有空閑了再去和她聚聚。”
莫東旭聽著他們你來我往地說話,從心底感到一種溫暖。他覺得這樣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彼此關(guān)心,彼此照顧,不見面的時候還會遠(yuǎn)遠(yuǎn)地想念。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久一點……更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