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剛纔還有人燙傷了。”
有人提醒顧芳。
顧芳笑了笑,和大傢伙說:
“沒事的,我會小心,大家也散開一點,小心別燙著。”
顧芳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水,心底明白,這泉水最起碼在四十度以上。
以現在的天氣溫度,水溫低不會有氣體的。
“是怎麼發現的?”
顧芳問。?“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在挖坑的時候,忽然一股熱溜涌了出來。”
有人道,雙腿微紅,褲腿撩的老高,應該就是他被燙了。
“東家,他叫馬老鬼。”
魏家田跟顧芳介紹。
馬老鬼?
咋有人叫這樣的名字?聽著還以爲是什麼鬼見愁那樣的殺手呢。
“馬叔,你先到一邊休息去吧。”
顧芳對牛犢子使了個眼色。
馬老鬼本名叫馬強福,因爲愛喝酒又酒量差,才被人去了外號叫馬老鬼。
不過這個馬老鬼手藝還不錯,做事又仔細,所以魏家田走哪幹活都愛叫他,除了他那愛喝酒的臭毛病他不喜歡,別的沒啥問題了。
不過好在這兩年因爲手頭緊,家裡的孩子又娶了媳婦,他喝酒少了,倒也沒怎麼出過事。
今天見到是他挖出了泉眼,魏家田心底有點慌。
可別給他惹出什麼事呀。
“芳兒,你在幹什麼?”
正當顧芳要下去看泉眼的說話,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顧芳轉頭一看,就見秦三郎站在不遠處,焦急的朝這邊看來。
他腿很長,身穿一件嶄新的月牙白長袍,如墨的黑髮隨風一吹,竟給他無端平添幾份異彩。
“小哥哥?”
顧芳滿眼放光,一副花癡樣。
“三郎,我們發現了泉眼,你勸勸東家不要下去,危險。”
魏家田見到秦三郎來了,激動地道。
他知道,也只有秦三郎說的話,顧芳也許會聽,他們的話沒用。
這也是魏家田爲什麼沒有阻止顧芳的原因。
因爲他阻止壓根沒用呀,還不如不說,時刻做好保護好她的準備。
“芳兒你不要命了。”
秦三郎見魏家田都一臉嚴肅,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衝到顧芳身邊,一把拉過她。
沉浸在秦三郎盛世美顏中的顧芳,現在滿腦子都是秦三郎的顏,哪裡還記得泉眼呀?
“好好好,我都聽小哥哥的。”
顧芳笑,好看的她在陽光下,竟比那山間的花兒還美,秦三郎不由得也呆了。
“姐,你們去一邊等著吧。”
牛犢子輕輕推了顧芳一把,正好推的是前天顧芳被馬車碰到的胳膊。
“芳兒,芳兒。”
秦三郎趕緊把牛犢子的手拿開。
“你沒事吧?”
“沒事。”
顧芳搖搖頭。
“傷口還疼麼?昨天那麼大的雨,有淋到雨麼?你藥用完了麼?用完了我再去給你買……”
秦三郎一開口說話,就喋喋不休,一連串問了顧芳好幾個問題。
“我傷口好了,昨天沒淋到雨,藥也沒用完,小哥哥你不用擔心了,也不用買藥了。”
顧芳笑,內心甜美無比,像小哥哥這樣一個木訥又直男的人,關心起人來,居然這麼甜!
秦三郎聽顧芳那麼說,眉頭一皺,一臉嚴肅。
“你莫要騙我,我看看就知道了。”
他覺得顧芳那麼說是騙他,所以他直接撩開顧芳的衣服就去查看傷口。
“……”
秦三郎傻眼了,前天晚上還很大的傷口,都見血了,怎麼今天連個疤痕也沒了?
難道是他記錯了,不是這隻手?
這麼想的,秦三郎就撩開顧芳的另外一隻胳膊的衣服,一樣啥都沒有。
顧芳發現自己大意了,趕緊道:
“我說好了吧,你還不信,非要看,現在信了吧?”
“芳兒,你的傷怎麼好的這麼快?”
他滿眼疑惑。
顧芳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又怕自己解釋不清楚,當下小臉一鼓,氣鼓鼓的道:
“怎麼?小哥哥你還想我的傷口永遠都不好呀?”
“哼!”
說完,轉身就走。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三郎一把拉住顧芳,力氣太大沒注意控制,顧芳整個人都跌進了他的懷裡。
鼻尖一陣溫香,秦三郎渾身一緊,人就緊張的直冒汗,但心底卻很開心。
顧芳感受著秦三郎結實的胸膛,一顆心狂跳不止,心底還甜甜的。
山頂上的大家看慣了這倆人撒糖,早就見怪不怪了,該幹啥幹啥,只是偶爾偷偷看兩眼,笑得合不攏嘴。
顧芳自然也察覺到了別人的偷笑,推開秦三郎朝山下跑去,剛跑幾步,又回頭,找到魏家田交代道:
“魏叔,這個地方先保留著,讓大家不要對外伸張,找個東西遮掩一下,我明天再來。”
說完,就朝山下跑去。
魏家田按照顧芳說的,找信得過的人把溫泉蓋上,對外宣稱剛纔是不小心挖到了地下水,以後留著打水井用。
其他幹活的人,都不太清楚什麼情況,只知道那邊發生了事,聽到魏家田這麼解釋,也沒過度懷疑。
不過魏家田那麼說也沒錯,顧芳確實想留著那泉眼,以後作爲水源用。
方寶樓的進程正在慢慢完善,長期接觸下來,魏家田都能很清楚的明白顧芳的想法,所以顧芳也沒有太操心。
……
顧芳下山的時候,順便去了河邊的沙地,她要看看這邊的稗子草,長的怎麼樣了。
沙地之前雖然有悟塵道長的寶地說法,可是顧芳把這邊種上了稗子草,所以村裡的人除了嘲笑顧芳傻的,沒人會注意這邊的草長什麼樣。
顧芳也多次放了靈泉水,不過並不是像山裡種藥那樣全用靈泉水灌溉,因爲害怕它長得太快,引起大家的注意和恐慌。
“靈泉水就是靈泉水呀,果然厲害。”
顧芳看著眼前這片稗子草都成熟了,開心的不得了。
連秦三郎都忘記了,自己一個人衝在最前面,朝自家的沙地跑去。
“哇,長得真好,看來明天得找人收割一下了。”
顧芳感慨。
秦三郎遠遠的看著那一片的稗子草,眉頭微別。
爲什麼芳兒種什麼都長得那麼快呢?難道真的像悟塵道長說的那樣,這是一片寶地,種什麼長什麼,還很旺麼?
“三郎,你咋站在這?”
一道聲音打破了秦三郎的沉思。
秦三郎轉頭一看,只見王老頭看著一個鋤頭,正朝著自己走來。
“王叔你去山上挖草藥呀?”
“是呀,你是來看……”
他話沒說完,用眼神看了顧芳一樣。
“我是跟芳兒一塊來的。”
秦三郎笑了笑,跟著他一起朝顧芳走去。
“小哥哥你快看,我們種的稗子草都成熟了,明天就可以找人收割了。”
顧芳興奮的道。
“我說娃,你種這麼多沒用的幹啥?”
王老頭之前就見過顧芳種稗子草,也問過他,可是顧芳告訴他她要釀酒,王老頭覺得她是胡扯淡。
這東西可以釀酒?要是那樣,來年他也種!
“這片地種點花生芝麻都很好呢。”
王老頭又道。
“王叔,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麼?我要釀酒,王叔你明天有時間麼?幫我割草,我給你工錢。”
老王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又來了!不過她說需要人幫忙割草,還給工錢?
那好呀,他有時間!
割草比去挖草藥舒服多了,聽說顧芳給的工錢比別處多很多呢,老王頭很期待。
“好啊,割草我有時間,不過酒……嘿嘿,我就不想了。”
“爲啥呀?王叔你不是愛喝酒麼?回頭我釀好酒了讓二麻子給你帶回去,保證你喝了還想喝。”
顧芳笑。
老王頭搖了搖頭,覺得顧芳傻。
“釀酒喝?我看你是想毒死人吧!”
去山上打豬菜的徐招娣正好路過,也聽到顧芳他們的對話,忍不住吐槽。
“有些人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