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假期很快就過去,兩小只知道了媽咪要去參加巴黎比賽的事情,雖然對于她要把他們送到老爺子那里去有些不滿,但也知道媽咪這樣做是為他們好,便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只是磨人精祁南南很是纏了她的爹地和媽咪許久才松口。
上班第一天,祁溪便向公司遞交了辭呈,這件事情引起了厲氏不小的轟動,尤其是服裝設(shè)計工作室的這些人,他們之前一直在朱莉的管理強壓之下工作的小心翼翼,自從祁溪上位之后,工作室才漸漸活躍起來。
尤其是小瑩這些人,幾乎是一路跟著祁溪過來的,從美國首秀到現(xiàn)在,他們一起經(jīng)歷了不少事情,已然成最貼心信任的朋友。
小瑩最是難受,她現(xiàn)在的成績幾乎是祁溪一手教起來的,祁溪在她心目中已然成了信念和動力,她本來還打算一路跟著祁溪往上走的,怎么也想不到祁溪居然這么突然就要離開。
祁溪看著工作室里有些低迷的氣氛,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在這里發(fā)生的每一件事情心里也有些不舍,但她立即打起精神對眾人笑道:“怎么都這個表情,又不是以后見不到面了。”
其中一名老員工也跟著笑道:“對啊,小溪姐是去參加巴黎服裝設(shè)計比賽,這是好事情啊。”
小瑩抬頭看了祁溪一眼,小聲道:“那小溪姐,比賽完你還會回來嗎?”
祁溪心里有些酸澀,她不能告訴這些人她選擇離開厲氏參加比賽,贏了的結(jié)果不說,如果成績不理想,就等于在跟老爺子的約定中她失敗了,那她還有什么臉面回來?
但看見眾人期待的臉,她卻違心的點了點頭,小瑩等人立即笑開,祁溪卻注意到蔣茜獨自坐在位置上背對著她不說話,她嘆了口氣走過去,果然見蔣茜一臉郁色。
“你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祁溪看著她的后腦勺語帶調(diào)侃道。
蔣茜面色一冷,道:“說什么,你都決定好了,沒告訴任何人就遞交了辭呈不是嗎?”
祁溪一愣,明白她這是在埋怨她有了離開的決定卻告都沒告訴她一聲,她想解釋,卻發(fā)現(xiàn)解釋什么都是白搭,這丫頭生氣起來可是蠻不講理六親不認的。
然而蔣茜卻并沒有冷硬太長時間,而是慢慢轉(zhuǎn)過臉有些嚴肅的對她道:“巴黎服裝設(shè)計比賽聚集世界各地的設(shè)計人才,尤其是國內(nèi)那些大咖,其中比你經(jīng)驗老道設(shè)計優(yōu)秀的大有人在。
“你想去巴黎,首先要過了國內(nèi)選拔賽,選拔賽從省到全國就有三道比賽程序,再從選拔賽晉級巴黎初賽,那時候匯聚的就是全世界各地的設(shè)計精英,再經(jīng)過初賽、復(fù)賽、半決賽、總決賽一層層選拔,以往有人像你一樣有設(shè)計天才之稱,但連起碼的國內(nèi)選拔賽都能熬過,從此名氣一落千丈,所以就連關(guān)雅那樣的人當初也沒敢下決心參賽,你呢?想過這些沒有?”
辦公室里一時陷入安靜,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只是聽說過巴黎服裝設(shè)計比賽是國際唯一經(jīng)過國際官方認證的專業(yè)服裝設(shè)計比賽,想要晉級十分困難,每三年舉辦一次考核十分嚴格。
但他們卻從來不知道比賽的真正流程,沒想到蔣茜居然這么了解,這么復(fù)雜的比賽程序聽起來就很可怕啊,他們頓時也有些擔憂的看著祁溪。
祁溪卻微微一笑,語氣輕松道:“你擔心我?”
蔣茜一愣,嚴肅的表情頓時有些龜裂,“誰擔心你!我只不過好心提醒提醒你而已!”
祁溪暗笑,這個死丫頭就是喜歡嘴硬,她也不戳穿,語氣認真道:“正是因為我認真想過,才會做這個決定,將來不管結(jié)果怎樣,都是我自己的本事,我自然也會坦然接受。”
蔣茜看著眼前女人許久,半晌目光放緩,有些別扭道:“你這個女人總是喜歡做蠢事,算了,大不了失敗了再回來吧。”
祁溪一噎,這話說的好像她真的一關(guān)都過不了似的,她看起來就這么弱?
這時候方秘書來電話讓祁溪上去一趟,有些人不懂,但那些知道祁溪和總裁關(guān)系的人互看了一眼偷笑了起來,說起來小溪姐要走,最不開心的那個應(yīng)該是總裁吧。
等祁溪上樓之后,立即有人提議道:“咱們得好好辦個歡送會給小溪姐加油打氣,爭取穩(wěn)拿比賽冠軍。”
“對,是得辦。”
“但是在哪辦呢?”
“不然就在辦公室吧,在這里最有意義。”
“你不怕被行政部的人知道啊,那些人最喜歡打小報告了。”
提議的那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不明真相的員工一眼,心想打到總裁那還不一定是誰吃癟呢,但她嘴上卻道:“咱們等下班之后再弄不得了,小溪姐肯定也希望最后一天能在辦公室留個好回憶。”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只猶豫了一會便都點了點頭,行政那些人只要他們不說誰能知道,反正他們也不是借用辦公室辦什么壞事。
然而眾人之后,一個女人聽著眾人討論,眼底劃過一絲算計。
而此時,總裁辦公室。
厲睿明看著眼前端方自信的小女人,想起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她,那時候她還只是個小工作室的實習(xí)員工,連句話都不敢跟他多說。
但現(xiàn)在當初的那個小女人只經(jīng)歷了短短一年時間,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實習(xí)設(shè)計師,一步步當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
在員工面前她大氣自信,在厲家人面前她不卑不亢,在兒女面前她是母也是友,而在他面前,她則從未將自己當成一個依靠男人生存的女人,反而事事為他著想,明明她更像一個柔弱的被保護者,卻時時想著反過來保護他。
厲睿明想著忍不住勾了勾唇。
因為她這些年的辛苦教育,他才有了這么優(yōu)秀的一雙兒女,才能有了這么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家,這樣的女人,叫他怎能不愛?
但也是因為愛她,所以才要懂她,他知道老爺子和她之間大概有個關(guān)于他的約定,知道她想要變強的心,所以他但并沒有阻攔,但他并不在乎她成功不成功,因為不管如何,這輩子她注定是他的,任何人也不能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