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回來,我該去拜祭你了。”楊秀清責備道,語氣不由重了些,“你還是小孩子嗎,見不到我就不吃不喝。”
一聲輕笑,虛弱地傳了出來,李繼琛也握緊了她的手,卻又怕自己的溫度傷了她,“是啊,我是小孩子,等著你來喂我呢。”
“我看你還沒斷奶。”楊秀清剜了他一眼。
楊昭早已將藥端了過來,遞到了楊秀清的手上,楊秀清舀起一勺子吹了吹,這才放到了他的嘴邊,“快喝吧。”
李繼琛微微張開了嘴,楊秀清喂了進去,許是咽得太急,被嗆到了,這會兒使勁地咳嗽著。
“又不是什么好吃的東西,喝藥還能這么急。”楊秀清忙用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一手攬過了李繼琛的頭,一手幫他敲了敲后背,這才好了些。
正要將他放下,卻見李繼琛灼熱的視線焦灼在自己的臉上,楊秀清這才發現他們此時的舉動,怪異而曖昧,楊秀清正以一種抱著孩子的姿勢抱著李繼琛,他的臉就離自己一個拳頭的距離。
楊秀清的臉上頓時燃起了火燒云,以不可遏制的速度蔓延,一直到了耳朵根。
李繼煊和楊昭站在屋門口,瞧見了這一幕,識相地遣退了站在在場的下人,關上了門,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看來在我走之前,能喝上一場喜酒。”看到楊秀清那么喜歡李繼琛,李繼煊的心里說不出的滋味,畢竟是曾經深愛過的女子,現在抱著其他的男子,哪里能夠無動于衷了。
楊昭擦了把臉,因為哭多了,眼睛有些腫,聽到了李繼煊的話,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門,垂下了頭。
秀清,終是找到了一個好歸宿,日后若是跟王爺成了親,他便可以呆在她的身邊了。
“忽然很想去蘇家村看看......”李繼煊看著屋外的天空,萬里無云,甚是晴朗,讓他忽然想到了兒時想要待下去的地方,在那里蓋個小茅屋,種種田,種種小菜,倒是也不錯。
楊秀清立馬就想放下李繼琛,一聲淡淡
的笑意傳入她的耳朵,讓她的臉紅的都可以滴出血來,“你肯定很難受,我放你下去,你別動。”
“我不難受。”李繼琛輕輕說道,虛弱無力,卻隱有笑意,“我喜歡你這么抱著我,很溫暖。”
“你都成冰窖了,還溫暖。”楊秀清羞惱地說道,心里卻是高興的。又免不了暗自鄙視了自己,情話她聽過不少,以為自己早就已經臉不紅氣不喘,只是這話從李繼琛嘴里說出來,還是讓她的厚臉皮上也染了色。
李繼琛看著她的側臉,羞惱的嬌俏模樣,不敢看他的糾結表情,臉上終是忍不住漾起笑來,“放我躺下吧,我身子冰,你別凍著了。”
楊秀清局促地點了點頭,輕輕將他放下,卻在放好之后,身子一歪,栽倒在他懷里,急的她忙起來。裝模作樣啥事沒發生,端起藥來就要再給他喂藥,“藥,藥都涼了,趕緊喝吧。”
“剛才抱著我的時候,怎么沒想到要我喝藥?”李繼琛無奈一笑,這個丫頭一害羞,腦子也不大好使了。
楊秀清瞇起眼睛,瞧著李繼琛那分明上揚的嘴角,心里也暗自感慨,怎么這會兒腦子里竟是想寫有的沒的,連基本的常識都忘了,“你喝不喝?”
“別惱,我喝便是了。”李繼琛張了張嘴,這會兒終于喝下去了。
又趁熱將一碗湯喝下去,楊秀清給他蓋好了被子,“你睡吧。”
“你是不是要回宮了?”李繼琛忙拉住他的手。
“你還沒好,我怎么好回去。”楊秀清握緊了他的手,“你睡吧,我保證你醒來,我還在這里。”
李繼琛點點頭,就像一個怕娘遺棄他的孩子,還非要楊秀清給他唱歌。
“唱什么歌,不唱。”楊秀清真的惱了,“睡你的覺。”
李繼琛立馬轉過了身去,有點不想理她的意思。
楊秀清嘟起嘴,拿了火盆過來。
張大夫不愧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夫,這藥下去,倒是好了許多,幾服藥下去,疼痛感已經也來越輕了。
聽到自己還有幾天假期的楊秀清,倒是不急著回宮了,只是云芳那里,倒是怕云芳干著急。
“我已經派人去跟云芳說了,沒事的。”楊昭知道她的心思,立馬跟她說了,楊秀清眼里滿是感激。
李繼琛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見楊秀清這幾日為了他沒睡好覺,眼下都黑了,心里也是一疼,“我都好了,你就別操心了,睡一會兒吧。”
楊秀清見他這會兒的精神比自己還好,放下心來,“那我去睡了。”轉身就要出門。
“等等。”李繼琛叫住她,指了指身邊,還給她騰出來點地方。
楊秀清瞇起眼,他分明看到那萬年不化的冰山臉上揚起的一絲絲的邪氣,登時就沉下臉來,“王爺以為我是誰呢,哪里那么隨便了。”
李繼琛心里一緊,登時有些窘迫,“我,我也不是......”
“我來照顧王爺,還真成了王爺的婢女了,想干嘛干嘛了。”楊秀清心里置了氣,這要是被別人瞧見,沒事都變成有事了,她可承受不起這么大的帽子,這李繼琛倒是很想要給她這個帽子戴上。
李繼琛猛地坐了起來,見楊秀清臉色越發難看,“我真沒那個意思。”
“我累了,王爺也好好休息吧。”說著就往外走。
李繼琛茫然地看著已經空蕩蕩的門口,視線卻很快又被李繼煊填滿。
“秀清怎么了,怎么氣呼呼地出去了?”李繼煊詫異的回過頭來,“你得罪她了?”
李繼琛想了想,算是得罪她了吧,“我讓她在我這里睡,她就生氣了。”李繼煊忍不住一笑,“你什么時候又這么隨便了?”
李繼琛看著他,不明所以,躺回床上,“真的隨便了?”
李繼煊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你也該知道她的xing子,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她心里很清楚,不會因為什么昏了頭。”
“有嗎?”李繼琛卻是不以為然,“我怎么瞧著她經常昏頭,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