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威雲(yún)似笑非笑:“剛剛我和虞浩打賭呢,說秦太醫(yī)的模樣生得真好,這臉若傅粉,看起來真是如同畫裡走出來的一般。”
月秦想裡暗罵,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果然,接著虞浩也藉口道:“我卻是不信,真的有男人能生得這麼白嫩的,所以,我說秦太醫(yī)不是面若傅粉,是真的抹粉了。”
月秦?zé)o語,我抹粉不抹粉關(guān)你妹啥事?無聊!!
啊,我懂了。
月秦也微微一笑:“微臣抹粉了。”
帝威雲(yún)一臉的臥槽,你丫明明就沒有抹粉,竟然口出謊言,看來非煙說得多你真的有鬼。
於是,他陰沉地笑了笑:“我不服輸!!秦太醫(yī),你不不是看到虞浩生得好看,就故意幫他吧。”
虞浩?好看?是挺好看的,只是,看著虞浩深不見底的眼神,月秦只想敬而遠(yuǎn)之,若她真是他的妻子,卻永遠(yuǎn)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就算是真妻子,她也要離婚!!
“呵呵,大殿下說笑了,微臣,微臣覺得我的心上人最好看。”月秦故作羞澀地道。
這次,連帝長雍都有了興趣:“怎麼,小秦你還有心上人的麼?朕怎麼聽說,你家裡無父無母,一心讀書,並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呢?”
臥槽,她就想著要否定帝威雲(yún)的話,竟然隨口說出這樣的謊言,月秦嚇得出了一頭冷汗。
終於體會到了,說了一個謊話後,要用更多的謊話將它圓回來是一件多麼苦逼的事情。
“是夢中情人,做夢夢到的。”月秦苦著臉道。
“喔,好看麼?”剛剛還要死不活的帝睿忽然問。
月秦愣了愣:“挺好看的,眼睫毛挺長,可聽我話了。”
帝長雍等人聞言都哈哈大笑起來,大概覺得月秦這句話挺孩子氣的,只有帝睿沒有笑,他只是似笑非笑地老盯著月秦看。
月秦被他看得心裡發(fā)慌這能深呼吸,加拼命喝酒。
而虞浩從剛剛就死死盯著月秦,時候要將她整個人看穿一般,月秦因爲(wèi)有心事都沒有注意到,但是睿卻注意到了。
他微微垂眸,看到酒杯裡琥珀色的酒水裡,印出他眼中滿滿的殺意。
“父皇,您怎麼把話題扯遠(yuǎn)了呢?這不行,你們都包庇虞浩,不行,我服輸,我就說這個秦太醫(yī)什麼粉都沒擦,就是天生麗質(zhì)!!”帝威雲(yún)借酒裝瘋。
原本帝長雍心無芥蒂的,聞言,不由得多看了月秦一眼,他笑著問帝威雲(yún):“你這猴子,那你說又該如何呢?”
此話正中帝威雲(yún)下懷:“來人,拿清水來,請秦太醫(yī)淨(jìng)面!”
月秦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果然,幸好,幸好今日帝睿讓人送來了人皮面具,難怪那人皮面具會黏得那麼緊,好像要真的長進(jìn)她的肉裡去一般。
原來,那個叫做帝睿的男人,真的對她這麼好,好到她感覺要無以爲(wèi)報(bào)了。
他容忍了她所有的任性,只要她想做的,他從來不組織,她誤會他,他溫柔解釋,她沒有想到的,他一一爲(wèi)她打點(diǎn) 。
這輩子,能被這樣一個出生多情的男人
這樣愛著,她月秦——何德何能。
月秦不由得看著帝睿微微瞇縫了下眸子的,但是,隨即,在帝睿看得呆的時候,轉(zhuǎn)頭看向帝威雲(yún)和虞浩,嘴角微彎:“原來是個賭注啊,那微臣能不能也投一下呢?”
最後,月秦將贏的錢和帝威雲(yún)平分了。
回去的時候,還憤憤不平:“你怎麼能投那麼多呢?原本我只要贏皇上和虞浩的錢就好了,你現(xiàn)在投錢,卻是被帝威雲(yún)給贏去了。”
帝睿忽然笑了起來:“你怎麼不說你贏的是我的錢?帝威雲(yún)拿走的是父皇和虞浩的錢呢?”
月秦大概是喝醉了,臉紅紅地,大大方方地拉著帝睿有力溫?zé)岬氖终贫蛔灾街∽觳粷M地道:“你的就是我的,你的錢和我的錢沒有分別,我們應(yīng)該聯(lián)合起來去賺別人的錢。”
帝睿的眸子微微一深,握著月秦的手緊了緊:“是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我也是你的,你要不要呢。”
月秦露出一個嬌憨的笑容,還很豪邁地勾住帝睿的脣吻了下去——“恩啦,你也是我的,全部是我的。”
帝睿低笑:“好啊,都給你。”
月色曖昧地隨著樹影搖動著,帝睿的宮裡隱隱傳來喊痛的嘟囔聲,一會兒,月秦臉紅地從窗戶好像要爬出去,卻被一直赤露的有禮的手臂抱著腰拖了回去。
然後一個慵懶的聲音低笑道:“你老抓住衣服做什麼,我還沒怎麼呢,你就痛——”
“啊,你這個混蛋騙子,王八蛋!!”月秦含糊的抱怨再次從裡面?zhèn)髁顺鰜恚淖兂闪四樇t心跳的聲音。
……
第二天,月秦按著腰,一臉我要死了的表情,大清早地偷偷溜回自己的睡房。
剛剛推門,就被牀上翻身而起的紅衣少女嚇了一跳。
“ 你怎麼了?怎麼昨晚上一直不回來!!”雪克不滿地瞪著她。
月秦心虛地想,我把八皇子殿下給睡了,怎麼辦?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因爲(wèi),因爲(wèi)太丟人了,酒真是一個害人的東西。
身體不舒服到了極點(diǎn),她可是趁著帝睿沉睡的時候,偷偷溜回來的,這麼丟人的事情,實(shí)在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了。
該死,那個男人真是道貌岸然,他一邊說她是喜歡他的,騙德她的信任,一邊竟然,竟然,這麼欺負(fù)她,哼!!
萬一,萬一自己以前喜歡的不是他呢?
月秦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像不可能啊,如果這樣的帥哥暖男,她都不喜歡,那她到底要喜歡什麼樣的?
“我不舒服,雪克,幫我弄桶熱水來。”月秦有些委屈,嗚嗚,被睡了,不是,是她睡了人,沒有溫柔的早安吻,也沒有貼心的呵護(hù)和溫泉浴,其實(shí),她是不是應(yīng)該假裝昏睡,等他醒了來給自己表白呢?
“秦御醫(yī),八皇子殿下在外面,他說想見見你,他的病又發(fā)作了。”外面的小藥童急匆匆地進(jìn)來稟報(bào)。
月秦聽說帝睿來了,臉色忽然就鐵青,甚至,別說聽他安慰了,殺了他的心思都有。
“不用,我給他開個方子,讓殿下看了就明白了。”然後月秦拿著筆奮筆疾書。
“拿去!!”將那紙
很粗暴地給了小藥童,藥童發(fā)現(xiàn)今天平時很溫柔的秦太醫(yī)似乎心情不好,一點(diǎn)也不敢多話,拿著那處方就出去了。
雪克的臉色卻瞬間變得無比憤怒:“怎麼回事?你剛剛開給他的是避子湯,你們是不是——”
月秦好像捂臉,丫的,忘記雪克雖然是個毒醫(yī),但是毒醫(yī)不僅僅要學(xué)怎麼毒人,也要學(xué)怎麼醫(yī)治病人的。
簡單的避子湯,又如何能難住他?
“我只是羞辱他,你想多了。”月秦很煩躁地道。
但是,雪克的臉色卻沉了下來:“你當(dāng)我雪克是白癡嗎?”
月秦?zé)o言:“你別管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想辦法搞定的。”
雪克聞言,不知道怎麼就脾氣大了起來是,順手一揮,桌子上的碗碟碎了一地。
月秦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雪克昨晚留給她的宵夜,想來是怕她昨晚沒有吃好,所以半夜給她送來,又發(fā)現(xiàn)人不在,擔(dān)心地等了一夜。
月秦不由得愧疚了起來:“對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好。”
“丫的,我去毒死他。”雪克怒氣衝衝。
“不要啊!!”月秦瞬間真情流露,然後又覺得自己真是沒用,竟然還對那個混蛋那麼好。
雪剋死死盯著月秦,看得月秦都不好意思了,這才冷冷地道:“好,以後你們的事情,我都不管了。”
冷哼一聲,轉(zhuǎn)身甩手離開。
原本,月秦以爲(wèi)他不會再管她呢,結(jié)果,不一會兒,就有小童子過來收拾殘局,還給了她一大桶泡著藥物的浴桶。
月秦不由得笑了起來:“嘴硬心軟的傢伙。”
她泡到浴桶裡,將昨晚羞羞的痕跡都洗得一乾二淨(jìng)了後,這才感覺心裡好了一點(diǎn),沒有那種做賊心虛和迷茫的感覺了。
算了,她也快二十歲了,這麼大的姑娘,一夜情什麼的也很正常啊。
月秦一邊勸說自己,一邊在辣手摧花。
不過,那混蛋,是吃完了就不管了呢?還是——認(rèn)真的?
此時,一隻渾身雪白的鴿子卻忽然停在了她的桌子上,鴿子顯然收過訓(xùn)練,看到月秦,就施恩般地?cái)E起自己的右腿,那鮮紅的右腿上,正綁著書信。
月秦嘖嘖一聲,八皇子養(yǎng)的東西都這麼高貴啊,真是看不順眼。 將信取下,惡作劇般將鴿子頭上的鳥毛弄得雜亂,這才放那小東西離開。
展開信,什麼也沒看到,她心卻跳得很亂。
那人的字——出其意料地好看,知道他的字必定不差,卻沒想到能好看到這種地步。漂亮的,猶如刻出來的蠅頭小楷,帶著莫名的高貴,只是字裡的意思,太壞了。
“昨夜,我並不後悔,你呢?無論你後悔與否,請對我負(fù)責(zé),避子湯是給我的?是不是太過無情了?就不怕傷了你我的孩兒?算了,我不用,你也不用吧,有了就生下來,無妨,男孩兒女孩兒都好,只望像你,還有,你昨晚將褻衣忘在我這裡了,今晚與你送來,順便看看你傷了沒——睿。”
看著那個明明赫赫的睿字,月秦感覺自己肝疼頭疼渾身都疼,今晚還來啊,她不要活了,昨天都快痛死了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