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嫣然·晨曦之光,她是精靈族的自然法師。聽說戰鬥夥伴很容易愛上自己的搭檔,而她是我的搭檔。
我叫風言。
記得我問她:“我能叫你嫣然嗎?”
“當然。”她說,聲音清脆悅耳,如天籟之音。
命運讓我們在雲夢城產生交集,精靈族和蠻靈族的大戰,解決完一小隊封路的蠻靈族士兵後我被法術挪移至精靈族陣前祭壇。
我在那裡遇見她,柔和的五官,嘴角微微的朝上勾著,散發著淡淡的親切氣質,讓人一看,便不由的心生親近之意。
伴隨著“咔嚓”一聲,這個讓我心生親近的精靈女孩兒整支法杖斷成了兩截,是我折斷的。
她的臉色瞬變,吃驚的退了一步,卻依然倔強的擡起頭,“不管你是什麼人,即使你不幫助我們那也是你的自由,但是你不可以那麼過分的拿精靈族的榮耀開玩笑?!彼拿嫒萑崦?,卻寫著不可置疑的倔強和堅定。
看了看她,我轉頭,對著那個邀請我合力保護森林的精靈女王說:“好!”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衝動的莫名其妙。
2
第一次搭檔出戰是在當晚夕陽落下,負責襲擾蠻靈族的駐地,同我們一樣的還有接近三十支隊伍。森林中傳來了貓頭鷹的叫聲,我雖然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景卻沒有任何的害怕和緊張,反而有一種興奮和溫暖的潮水在全身涌動。
藉著她的木靈同化術我們藏身在蠻靈族結界對面的一棵巨樹當中。她的自然法術掌握的很棒,我們隱蔽在一棵大樹內卻沒有一絲法則波動傳出,這個女孩身上有一股很清馨的味道。
一早歸去,我發現同是一晚的戰鬥自己的整潔程度和她根本沒法比,不知道這是精靈族的習慣使然還是這個女孩子比較細緻,這讓我很不好意思。
散場後我回到那個洗澡的水潭,卻救了一隻小貓,才知道那是以我的血脈化生的幻獸,衛士去找精靈女王,我在水潭抱著小貓等著她們的到來。
我很喜歡這隻小貓,我叫她喵喵,她身上化生有我的血脈,雖然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我有義務照顧她。
精靈女王在一大羣精靈的陪同下走了過來,嫣然也在其中。
她看到了喵喵,從她的眼神我可以看出她很喜歡小傢伙。
我向她點頭示意,然後我看見了她動人的微笑和白得媲美喵喵的牙齒。
又是那種很親近的感覺,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或許這叫緣分。
3
兩個搭檔在一起久了會發生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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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戰場上嫺熟的配合獵殺蠻靈,閒暇的時候我們會坐在森林高高的巖石上分享一個朱果,我給她表演空間的神奇,或者一起在森林奔跑,一起爭論是男人完美還是女人完美。而她則給我講森林中有趣的靈獸,這一切都讓我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直到戰爭結束我在雲夢城呆了很久。
久到我開始莫名其妙地有些喜歡她。
一直到回到九原城都忍不住的會想起她,我好久沒有忍不住得想沉淪了,在泠澈離我而去的時間裡我甚至好久沒有在睡前突然會想一個女孩了。
泠澈回來了,我又見到了這個我曾經不遺餘力愛著的女孩,但是愛情的世界就是那樣,時間、距離好多東西都會毀了你所謂的美好,我們的故事只堅持了一年,現在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七年的時間,我不明白自己是成熟了還是滄桑了,漸漸習慣孤獨。失戀就和一杯清酒一樣,關鍵看你怎麼去體味。
見過泠澈後我很奇怪我會突然想好好愛一個女孩。離別了七年的情感又在心裡涌動。我感覺我的心裡有了一個人的影子,嫣然把我拉回了失去的愛情裡,我試著抑制但還是放棄了,任由自己瘋狂地想她。想她面對自己的嬌蠻暴力,溫柔可親的面容上卻堅定不移的樣子;想她站在蔥鬱林間,低下頭衝自己淺笑時,溫柔而又親切的樣子;想她帶著自己在叢林裡奔跑,露出燦爛陽光般的笑容的樣子;想她和自己爭論是男人完美還是女人完美時,故作認真的樣子。儘管我認識他還不到一年,遠遠不能和七年的清心寡慾相比,但時間在愛情面前是渺小的。
4
夏初,我終是乘方舟回到了雲夢城,早早的說好過年去看嫣然,結果突然出現的中州界域打亂了我的安排。
但也許對我來說中州界域的出現算是一個好事吧,這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嫣然,我回來了……
天水,我和她一路走走停停。趵突泉、大明湖、千佛山,我帶她看這裡的風景,這讓我想到了一句話,你眺望著天邊我眺望你的臉。
我對著大明湖喊出我的心聲,“嫣然,我喜歡你!我要娶你……”夜風送來了回聲,我興奮得像小孩一樣,又蹦又跳。她卻很淡淡,我感覺得到她的糾結。
靈族又開戰了,神殿的傳召讓我們不得不匆匆結束了這段旅程,接引聖光前我擁抱了她,實在是一個不怎麼美好的擁抱,我強硬的把她抱緊,她沒有掙扎也沒有迴應,在我放開身子後轉身消失在接引聖光中。
出於一種近乎直覺的自信,我知道她不討厭我,這也讓我想通了另一件事,如果我無法接近她,那麼別人更不可能。
相比之下,即便是每個月只能見上她一面,那麼自己也會成爲她最親近的人之一,只是想想這些已經讓自己有種傻傻的滿足感。
唯一糾結的是,她彷彿根本不想觸及戀愛這個領域……
嫣然,你讓我該拿你怎麼辦?
5
回到學宮的前兩天,熠陽表現的很奇怪,直到湘水飯莊的桌子上我才明白,熠陽是在爲忻若鳴不平。
所有的問題在這霎間一切想通,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懷著怎樣的心情去去探望忻若。好像是在那一刻我的心中第一次痛恨自己,若從開始都提防著,那忻若又如何爲因爲我而傷心。
我接到嫣然的求助之後就上路朝翡翠之森出發,我不知道在離開前我說的那番話能不能對忻若起到作用,雖然這很殘忍,但關於我愛的人除了嫣然我從沒做他想,也許這是我的劫,雖然就像嫣然說的我並不是無路可逃,但我不想逃避,又爲何要逃,我愛她……
6
翡翠之森,見到了她,靈力掩飾不住的黑眼圈狠狠地刺激著我的心臟。我對她說,嫣然,我來了。
我想,那些骯髒的獸人,如果能殺光他們那麼她一定可以開開心心的做個小祭司,就不會讓他柔弱的肩膀扛起戰爭的負擔,她只是個女孩子,一個該被寵著的女孩子而已。
我盡全力打好每一場戰役,指揮著麾下士兵殺光所有目光可及的獸人,我以爲這樣的平靜會一直到我們取得勝利。
直到……
大決戰前夕,我請命大將軍允許我安排神殿祭祀隨婦孺撤退。戰爭不是兒戲,更不需要女人孩子去送死,更何況後方需要這些祭司的安撫。
也許這些理由過於冠冕堂皇了,真實情況只是我不希望她有一點受到傷害的可能。
這個安排明顯的激怒了她,我卻無所察覺,我看到一向溫婉柔和的她罕見地磨了磨牙,目光‘兇狠’地盯著我。
“你憑什麼管我,煩不煩啊你!”
那一刻,心漸漸開始有點發痛,然後,痛的幾乎撕裂,粉碎,靜止,痛的沒有感覺。
我隱隱有些後悔,但如果可以重來,我可能還會那麼囉嗦的一個勁想讓她離開,然後直到她生氣後繼續後悔。
7
戰爭最終以半精靈的勝利結束,生死相依的配合終是讓我們的心越來越近直到我終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但愛情的世界就是這樣,不管你有多努力還是難免破裂。
關於那一段的回憶我從不去觸碰,雖然有那麼多美好的畫面。
導致我們倆分手的直接原因是一件衣服,我對她講我在別人身上看到的一件和她同樣的衣服,後來具體的我都記不大清了。
實際上“撞衫”事件時是所有矛盾的一個臨界點,就算不是因爲“撞衫”鬧了彆扭,也會因爲諸如“穿鞋子”“喝飲料”之類的事翻臉。
她說,風言你並不懂得愛,包容,包容,一味的包容,你對我很好,好到幾乎無微不至,可你讓我覺得壓抑你的每一次包容、每一次對我好、每一句貼心話都會成爲我的負擔,你讓我覺得我們倆是格格不入水火不容的兩個人。
愛情的世界就成了這樣,不管你有多努力還是難免破裂。
8
分開後我終是沒問那句很經典的:有沒有愛過?
已經如此,還有什麼意義要問,甚至連之前的歇斯底里糾纏不休都像個笑話!
對此她從沒怪過我,她永遠都是那麼溫柔貼心。
但我卻不能原諒自己,一個人哪怕是因爲愛而失去理智也並不能掩蓋他的心底藏著的魔,不是嗎?
後來我有過問她,關於我們,我有沒有讓她開心過?
她說,有!
我點點頭,說,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