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苳瞧清楚住房布局,徑直走向劉師傅的臥室,墻壁地板沒有裝飾,都只用水泥砂漿糊了一層,雙人床上鋪著素色小百花床單,顯得干凈整潔。
床頭柜上豎放一塊水晶玻璃,上有兩行字:“第五界全國運動會武術表演賽單項第三名紀念,劉愛國。”
看來劉師傅還是個武林前輩。王冬苳走到床前正不知怎么放下宋小雙,他的雙手抱得好緊!
王冬苳腦子里一轉,貼著床沿將膝蓋跪在地上。轉身將自己和宋小雙一起倒放在床單上。輕聲耳語道:“小雙哥醒醒到了!”哪知道陷入昏迷的宋小雙根本沒有反應。兩人側臥在床上一動不動姿勢曖昧。
王冬苳一時間也不知怎么辦好,這樣子真的很搞,讓人看到豈不是很尷尬。
老劉為了避免看到王冬苳師門的療傷場景沒有進入臥室,他是老派的習武者,門派規矩也是知道的。等王冬苳進了臥室,轉身就下樓去鎖車,小區沒有門衛,車輛自己保管。
老劉想到怎么說也是好幾個月的退休工資,丟了自己心痛。來到車旁將自己的電摩鎖好地鎖,望了望宋小雙的車鑰匙還在電門鎖里插著,電都還通著。老劉連忙上取下,用鑰匙環上掛著的另外兩把鑰匙打開后備箱,取出地鎖放進頭盔鎖好,將手里的地鎖把車輪鎖好。抽身上樓進屋。
老劉在客廳坐下倒了一杯涼白開灌下。剛順了一口氣就聽到。
“劉師傅,進來幫幫我!”
老劉只得抽身走近臥室,一看眼珠子差點沒有掉出來,這是什么情況哈?
老劉看到臥室內的情形感覺現在三人的狀態十分滑稽,看到王冬苳這個女漢子正不知怎么辦,臉頰因為自己進屋而顯得微微泛紅。直嘆息為她的智商捉急。自己如果不在,兩人不是要一直這樣躺著?走過去“啪”的一巴掌扇在宋小雙臉上。
王冬苳不明白劉師傅為什么要動手打人,一臉發呆樣。
其實這個辦法很好,處在半昏迷中的人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也是會反擊的,雙手當然得有所動作。
王冬苳感覺“小雙哥”松了雙手,趕忙從床鋪上翻身而起,臉頰緋紅,但她顧不得這些了,有了劉師傅的幫忙能更好的救治“小雙哥”。也就不再客氣,請劉師傅找來純度高的白酒倒了一兩白酒到酒杯中,取出師門“碧霞丹”,將桂圓大小的“碧霞丹.”用手帕包好搗碎,仔細放入酒杯與白酒混合。
由于宋小雙昏迷不醒,無法吞咽丹藥,就算能吞下藥效也得大打折扣,浪費丹藥而效果不好是王冬苳不能容忍的。“碧霞丹”很珍貴。
老劉眼看“碧霞丹”粉末融入白酒,在筷子的攪動下消失不見,酒色只是變黃,根本沒有藥渣,也感覺這“碧霞丹”挺神秘,心想但愿這藥能起作用。
兩人小心的將宋小雙扶起靠坐在床頭,腦袋稍稍向上枕在枕頭上。
王冬苳小心的將宋小雙的下顎用手拉開,緩慢的倒入白酒藥液,以免嗆著喉管。將空著的酒杯交個劉師傅再三叮囑他仔細把酒杯洗干凈。這救命的藥液平時是劇毒,不能大意!
老劉會意,出了臥室將酒杯洗干凈。
看看冰箱里只剩下一個西紅柿和一個雞蛋。就賣著老臉向王冬苳道:“大侄女你看著點宋小雙,我去買點菜,等一下好做飯!”聽到王冬苳“嗯”得應了一聲,知道她沒有心情,也不已為意。
老劉轉身虛帶房門下樓騎車去了菜市。
王冬苳靜靜的看著宋小雙的臉頰,直到注意到他因為無血色而發白的臉頰慢慢的發紅,將白皙玉手放入胸口一摸,有點發熱,知道藥效起了作用。雙手用力使宋小雙的身體平躺在床上,枕頭也取掉讓宋小雙的呼吸更勻稱。王冬苳給宋小雙蓋上被子出了臥室,想到現在得準備后續事情了:為發汗后的宋小雙擦拭身體。
王冬苳很快來到廚房把銻水壺灌了半壺自來水,放在爐子上,打上火。她轉頭看向窗外,小區圍墻上陽光照射下的爬山虎微微發出白色的折光。偶爾有幾位小區住戶出出進進小區大門,相互間打著招呼。根部刷了一圈防蛀石灰漿的法國梧桐枝頭葉片顯得綠玉盎然。地上很干凈,花壇里各色花朵招來野蜂的襲擾。
這小區真是靜啊,只有小貓三兩只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一想到養老就想到了老爸,她想到了自己為什么要到戎江市找宋小雙的原因:那個該死的師門內功秘籍!
王冬苳不禁陷入自責,要不是自己任性他也不會弄得躺在床上,差點性命不保。這次還是不要說出自己的目的吧,等宋小雙的傷勢恢復就先回去甘北老家再說,想來老爸聽到“小雙哥”為了自己身負重傷也不會勉強自己。
至于眾位師叔所說的甘北形意門獨門內功秘籍被留在了小鎮,留給了宋小雙,這好像不是自己的事吧?我只是要求自己留個紀念禮物,也就是水晶手鏈給他,沒有聽說師門內功功法在宋小雙手里啊?
她不知道自己所學的師門內功是老爸口口相傳,當然不會錯,老爸是掌門嘛!
王冬苳不會明白同門眾多弟子是得不到掌門親傳的,她畢竟還是年輕,不知道“江湖”這兩字所代表的殘酷,更何況形意門這樣的江湖門派分支派別眾多,甘北形意門只是眾多分支之一,如果沒有拿得出手的所謂頂級功法實物在交流大會上過過眼,自己門派的傳承將會因為繼承人的流失無法繼續下去,諸位師叔能不焦急嗎?
聽到耳邊水壺示警的“呼呼”聲,她回過神來關掉開關。從水壺中倒了水到臉盆里。
王冬苳又在儲藏柜找到有紙條標明的白酒塑膠壺,一提卻是空的。心里一轉念想就明白了,都是該死的塑化劑惹的禍,現在大家都杯弓蛇影,不再用塑膠壺裝白酒了。
看來看去在角落里看到一個小頸土壇罐,一想就它了。抽出用棉布棉花包裹的玉米芯,一股酒氣就飄了出來。
王冬苳一手提著土壇罐的細頸一手托底,倒了一些在臉盆里,將酒罐放回原地。她走到客廳倒了杯涼白開邊走邊喝,走到臥室想收拾皮箱卻發現根本沒有什么好收拾的,自己只帶了不多的隨身物品。
王冬苳拿出一條干凈毛巾,鎖好皮箱側坐在床頭試著宋小雙的體溫。體溫已經趨于正常,臉頰和身體上都滲出淡血色的汗珠,知道宋小雙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為了更好的發揮藥效而不留下后遺癥,王冬苳脫掉宋小雙略帶汗臭味的T恤,進入眼簾的赤果果的上圍讓她十分失望。
宋小雙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胸膛看來比不愛體育鍛煉的人稍稍結實,腹部卻根本沒有什么想象中的成塊型的肌肉,相反還有點肥肥的小肚腩。讓她有一種想笑的沖動。想到再不進行推拿,宋小雙的身體會受到藥物的二次傷害。
王冬苳不在遲疑,臉色一緊雙手按向宋小雙后腰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