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你再多嘴就一個人回詠化去。”這時,就見顧念起身,態度強硬道。
蘇青墨見他一臉的不高興,自知有錯,態度緩和下來道:“好啦,算我有錯誤會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好不好?”
顧念冷哼一聲,轉過身不理她。
所以說蹬鼻子上臉真的不是什麼好習慣,蘇青墨秀眉微揚,擡腿就踹了過去。
“你!”
“你什麼你,好歹我也做了你幾天師傅,人家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我也不佔你便宜當什麼父了,但這該有的禮儀規矩你總不能忘了吧?”單腳踏著凳子,蘇青墨一副流氓派頭說道。
顧念自是早就知道她囂張的性子,是以儘管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卻不敢再表現出來什麼。心想著反正她也道歉了自己也不吃虧,顧念輕咳一聲沒事人兒似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重新坐了回去。
“五色靈花的花瓣有五葉,阿暖只需其中三葉。”顧念沒敢再看蘇青墨的眼睛,只低著頭道,“我是之前看你臉色蒼白氣血虧空,所以纔想著把這剩下的兩瓣帶來給你。”
明明也算不得多深厚的關係,卻難得他做事會考慮到自己。蘇青墨收起之前囂張的態度道了聲“謝謝”,目光移向那個琉璃盒,卻是心念一動,腦中莫名蹦出一個想法來。
“我倒也記得說,五色靈花雖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卻可解天下一切疑難雜癥。青墨,若是你想,我倒也覺得的確可以一試。”
範庭川一直在旁邊默默注視著蘇青墨他們,在見她眼神複雜地看著那琉璃盒時,便猜到了她可能是想用這個東西去幫肖瑾塵恢復記憶。
顧念剛纔在房裡多少也聽見了不少蘇青墨跟範庭川的對話,心知她是想去救人,於是也附和道:“周明山雖然瘴氣盤繞,但是位於靈動之地,裡面生長的東西多多少少都有靈氣,用他們的話來說,有淨化的作用。”
眼見這二人都開了口,蘇青墨原本還在猶豫,此刻倒也堅定下來。這時又聽兩個腳步聲“咚咚”的自樓梯口傳來,四人紛紛望過去,就見凌薇跟元勃一前一後走
上來,在見到他們的時候,明顯也愣住了。
“阿墨!”很快,凌薇就奔了過來,“你怎麼來了?”
蘇青墨只道了句“有事”,便沒有多餘解釋。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爲了如何能恢復記憶一事,凌薇與元勃已經接連好幾天在外奔波查找,眼下總算是有了丁點眉目。
凌薇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張信紙,乾燥泛黃的樣子,讓人擔心風一吹就能被風華似的。她小心地將其攤平在桌上,一個一個按著順序念出上面的藥材,待到最後忽然一停,然後修長指尖點了上去。
“五色靈花。”她說著,面露難色,“這玩意兒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殊不知自己問出這話的同時,蘇青墨幾人卻相視一笑,見此情景,凌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蘇青墨撥開她的手拿過藥方,仔細辯駁一下,在驚歎上面藥材搭配精妙的同時,內心也生出一絲疑惑。
“這東西你怎麼找到的?”
“是在珉合城一個高人手裡。”這時,就聽一直沒有做聲的元勃道,“我們也是機緣巧合在城西碰到他的,對方讓我們幫他找了幾樣藥材,之後便寫了這個方子給我。”
這得到藥方的方法簡直也太亂來了,蘇青墨低頭正想在看看那藥方的時候,就聽範庭川忽然道:“你們碰見的那個人是不是蒙著面,渾身上下似有一股惡臭?”
“大公子你怎麼知道?”凌薇一聽就慌了神,“你認識他?”
蘇青墨慢慢放下藥方,與範庭川視線相撞。同樣的一個人先是從詠化城引導顧念取到了五色靈花,之後又給了凌薇他們藥方,這些看似無關的巧遇實則卻成了精心安排的證據,而對方似乎壓根也不想刻意隱藏,所以留給他們如此大的一條線索。
信還是不信,一切只看蘇青墨的選擇。
原本還有些雀躍的情緒瞬間又跌入谷底,蘇青墨想不到對方身份,更不清楚他是正是邪,因而在這種涉及到性命的問題上,她倒還真的很難做出抉擇。
就在所有人都情緒低落的時候,忽然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百姓的叫喊,女子的尖叫跟畜生
的嘶鳴瞬時打開了珉合城新一天的日程,然而較之以往不同的是,那聲音在初時爆炸之後便再也沒有停息,眼見便有越演越烈的架勢。
“哎,這是怎麼了?”凌薇一向愛湊熱鬧,聽到這聲音簡直走不動道。
扒拉開衆人就擠到了窗戶邊上,誰料纔看了一眼,就回頭衝蘇青墨招起手來。
“阿墨你快來看,下面有一頭豬!”
蘇青墨有些無奈,明明氣氛這麼緊張,這人是缺心眼還是怎麼的,竟然能跟一頭豬幹上。可惜凌薇招呼的太過熱烈,蘇青墨沒辦法只能走過去。誰料她剛一探頭就聽下方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接著響起一道女子利音。
“賤人,又是你找我麻煩!”
聲音如此之渾厚,語意如此之精妙,不是孫玉冰又是誰?
蘇青墨萬萬想不到,這人才被宣帝押回去幾天啊,竟然又跑出來惹是生非了。看來就算沒有孫玉非,孫家也絕對不會缺少被街頭巷尾百姓談論的資格。
“孫小姐,首先請你嘴巴放乾淨點,第二,是你的人驚了我的馬在先,第三,什麼叫做又?”
清婉靈動的嗓音,對蘇青墨來說依舊很是熟悉。她側目便見另一道清雅身影站在那兒,含苞待放如水中荷花,自然是紀若魚了。
往日只有在宮裡才能見到的畫面此刻又在珉合城的街頭上演,蘇青墨真不知自己到底是命太好還是太不好,爲何每每總要跟這兩個老孃們糾纏在一起。
與紀若魚的溫婉有禮比起來,孫玉冰此刻像極了潑婦。她雙手叉腰作勢往地上啐了口,然後冷笑道:“紀若魚,別以爲你做出這病弱的樣子我就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了,出身大家,卻偏生看上一個種花的,整日裡不知廉恥地勾搭對方,恨不能脫光了躺人家牀上去吧!”
“你!”紀若魚畢竟不如孫玉冰刁蠻,此刻一聽,便急的快要哭出聲。聽著耳邊響起衆人的低聲指點,她一跺腳,反駁回去道:“那你呢,整日裡纏著瑾王爺,你以爲自己有多好?”
“哼,你以爲那是我自願的嗎?”這時,就見孫玉冰很是鄙夷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