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邦準(zhǔn)備撫摸懷裡人兒的臉的手在半空中訕訕的縮了回來,側(cè)身卻見到多日不見的馬振軒一襲藏藍(lán)色錦衣站在了房門外,並沒有聽到敲門聲,莫非剛纔方文出去的時候........
“振軒大哥,多日不見,連你的走路聲都聽不出來了?!毖湃粢呀?jīng)從上官文邦的懷裡竄了出來。
今天本是陪同母親到上官府中走走的,想到好長時間沒有來瞧瞧他們的社長了,到了上官府,就直奔踏雪齋,卻沒有想到見到了他連做夢都想見到的人,馬振軒無法掩飾內(nèi)心的激動,走上前道:“我就知道上官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趕明兒,我要去藍(lán)伽寺.....”後面的話,他打住了,沒有接下去往下講。
“謝謝振軒大哥的掛念,你和文邦哥好好說會兒話,我暫時先回去了?!毖湃艮D(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去。
“上官姑娘稍等,這次來上官府有兩個目的,一個是送我母親到上官府來參加上官夫人組織的聚會;二來是想邀請上官姑娘和上官公子一起去丁府欣賞荷花?!瘪R振軒挽留道。
欣賞荷花?可是文邦哥的身體不方便,而自己感覺身體有些乏,想回去休息,雅若於是道:“我和文邦哥並沒有請?zhí)?,貿(mào)然去,會不會太打擾了,文邦哥如今也不大方便......”她的話還沒有講完,便被站在一旁的馬振軒的書童打斷了。
“上官小姐,我家侯爺收到了丁府的三張請?zhí)?,丁府的荷園路面都十分的平坦,方便上官公子輪椅的行走,所以請上官小姐儘管放心?!闭Z畢,就從胸前掏出了三張紅色的請?zhí)?
如若再拒絕的話,就真的不識好歹了,況且文邦哥自從醉仙樓的那場大火以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一直呆在家裡,想必也很想去,況且明天就要走了,就好好的陪陪他吧。
“文邦哥,你方便嗎?”雅若徵詢的問道。
上官文邦本不想去的,只想和她安安靜靜的在房間中呆著,但是看到眼前的人兒的眼中閃過一絲渴望的目光,點了點都,道:“方便,雅若,你剛回來不久,出去走走也是極好的.....”他的話語卻被幾聲尖銳的叫罵聲活活的打斷了。
“上官雅若,你這個狐貍精,你不是掉到懸崖下面摔死了嗎?你爲(wèi)什麼要回來,要回來和我搶安郡侯,你有哥哥的愛還不夠嗎?你個騷貨?!?
雅若還未反應(yīng)過來是怎麼回事,今天早上剛剛梳的雙平髻被拽的生硬的痛,她想動彈,越動彈越痛,一股鑽心的痛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隨即幾搓頭髮從她的眼前輕輕的飄落在了地下,頭皮似乎沒有剛纔那麼痛了.....
“上官青依,你瘋了嗎?雅若纔回來,你是吃了□□了嗎?她畢竟是你妹妹,你的心腸怎麼這麼歹毒?!弊谳喴紊系纳瞎傥陌顨獾哪樕n白,倘若他的腿是好的,他一定不會讓他這個野蠻的妹妹傷害到自己心愛之人半跟毫毛.....
“小姐,你的頭髮都亂了,我重新給你拾掇一下。”翠屏望著眼前她家小姐凌亂的面目,心痛的無以復(fù)加....
從上官青依的話語中,雅若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才明白平常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大姐,今天爲(wèi)什麼會對自己如此的發(fā)狠,原來只不過是爲(wèi)了眼前家族顯赫的安郡侯,她對翠屏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擔(dān)心,然後道:“既然安郡侯在大姐的心目中的地位如此的重要,那麼還請大姐以後在外面給安郡侯留點面子,我跟他也只不過是數(shù)面之緣,大姐也用不著這麼的緊張,安郡侯只是我的振軒大哥?!?
雖然被馬名緊緊的拽住了胳膊,但是上官青依依然不斷的掙扎著,憤怒的道:“上官雅若你這個狐貍精,你沒有資格教訓(xùn)我,把你剛纔那副楚楚可憐的面孔收起來吧,你能夠迷惑的了我哥和安郡侯,但是你迷惑不了我......”
“上官大小姐,你鬧夠了嗎?本侯爺何曾說過喜歡你,倘若你再敢辱罵上官姑娘一句,本侯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馬振軒打斷了上官青依不堪入目的話語,然後又道:“馬名,鬆開上官大小姐,本侯爺?shù)挂纯此€膽敢對上官姑娘怎麼樣。”
上官青依見到房間的衆(zhòng)人都站在雅若那邊,而自己身邊除了一個不中用的丫鬟若昔外,再也沒有可靠的幫手,氣的大哭了起來,指著雅若的臉,怒罵道:“你們都欺負(fù)我,上官雅若,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們走著瞧。”語畢,就氣匆匆的跑出了房間。
“雅若,有沒有傷到頭皮?!瘪R振軒溫柔的叫著,他很擔(dān)心她,第一次他喊了她的名字.....
聽這溫柔的話語,雅若以爲(wèi)是她文邦哥,側(cè)過身,卻發(fā)現(xiàn)是安郡侯,再一看,安郡侯那雙眸子中所透露出的擔(dān)憂和關(guān)懷跟她的文邦哥和藍(lán)伽寺中的那個人是一模一樣的,心裡一驚,該不會.....
“謝謝振軒大哥的關(guān)心,我沒事的,就是頭髮掉了一些?!币涝诠糯^上的頭髮是不能輕易拔掉或者剃掉的,雖然她是個現(xiàn)代人,可見她的大姐是多麼的.....
雅若偏過頭,瞧見坐在輪椅上的人,臉色仍然很不好看,走上前,安慰道:“文邦哥,你別生氣了,這樣對你的腿傷恢復(fù)不好,大姐也不是故意的,或許是看到我們?nèi)嗽诜块g裡有說有笑的,所以.....”
“雅若,你就是太善良了,她是什麼樣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凡事比她好一點,她就看不過眼,是我不好,沒有能夠及時攔住她?!鄙瞎傥陌钭载?zé)又心疼的道。
爲(wèi)了轉(zhuǎn)移上官文邦的視線,雅若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剛纔振軒大哥不是說邀請我們?nèi)ザ「暮蓤@賞荷花嗎,等我拾掇好了,我們就去吧,好不好文邦哥?!?
望見站在眼前的人兒,臉上的堅強的笑意,上官文邦是多麼的希望此刻能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可是他此刻除了安慰,別的卻什麼都不能做,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臉上的神色也比剛纔好多了,起碼不是那麼陰沉了.....
-----
丁府雖然是經(jīng)商起家的,但是府邸佔地面積卻很大,比做官的上官府的面積還大了三倍,荷園在丁府的西南角,現(xiàn)下是六月底七月初,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jié),走進丁府,就能聞到從荷塘中所散發(fā)出的淡淡的清香。
在荷園旁邊搭建的亭子裡,一個穿著一襲白色衣服的女子坐在亭子中,臉上略露出焦急的神情,雙眸正在焦急的四處的張望著,彷佛是在找尋她等待已久的人兒.....
“小姐,大公子已經(jīng)把請?zhí)徒o了安郡侯,而侯爺已經(jīng)把帖子送到了上官府,想必這會兒,上官公子正在往我們丁府趕的。”旁邊的丫鬟邊搖著手中的湘妃扇邊道。
“玉嬋,聽哥哥說上官公子差點命喪火海,我一直想去看看,可是我畢竟是個女孩子家,礙於情面,一直沒能去看,他那般的清高,不知安郡侯有沒有說動.....”
從亭子的後面,走進了一個穿著同樣一襲白色衣服的男子,打斷了丁冰雪的話語,“原來果真被我猜對了,我這個好妹妹感情是看上了才高八斗的上官公子,還好,我跟安郡侯是生死之交,而安郡侯又是念若社的成員,跟上官大才子又有一定的交情,況且過不了多久,安郡侯就要成爲(wèi)上官公子的妹夫了,所以咱這叫近水樓臺先得月。”
“大公子!”玉嬋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側(cè)過身,丁冰雪見到所來之人是她的孿生哥哥,臉不自覺的立刻紅了起來,有些生氣的道:“你竟拿我說笑,今兒怎麼不見哥哥去櫃上幫忙?不怕晚上爹爹回來了,你捱罵嗎?”平常的時候他都不是在櫃上嗎?今兒個倒是奇怪了。
丁默寒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後道:“已經(jīng)跟爹爹提前說好了,今兒個不是有貴人上門嗎?況且我還要看看安郡侯未來的夫人長得是什麼樣?聽說是上官家的二小姐?!?
“啪”的一下,玉嬋手中所拿的一塊冰鎮(zhèn)西瓜,掉到了地下,瓜汁濺的到處都是,玉嬋在心裡感慨到,安郡侯她是見過的,長得風(fēng)流倜儻的,怎麼會看上上官二小姐,雖然她......
“你這丫頭,用的著這麼激動嗎?過一會兒看到上官二小姐本人了,可不能在別人面前出這個醜,趕緊拾掇一下?!倍∧行┥鷼獾牡?,頓了一下,他又道:“另外再通知管家,多送一些冰鎮(zhèn)水果來,還有把我家的丁氏瓜子也多裝兩盤來?!?
一旁的丁冰雪早已用手帕掩住了口,趴在桌子上笑了起來,覺得快要笑岔氣了,才停了下來,道:“哥哥過一會兒你就知道玉嬋爲(wèi)何會激動了?!贬崦娴摹印炙f的很重。
兄妹二人正嘮著家常,卻見到荷花園的橋上,一抹粉紅色和一抹藏青色分立在兩側(cè),中間的輪椅上做著一個穿著一抹白色衣服的人,後面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僕人,正在向亭子這邊靠近.....
“走吧,我們一起去迎迎未來妹夫他們吧?!倍∧谝慌源蛉さ牡?。
丁冰雪白了她哥一眼,然後又哼了一聲,猶豫了一下,紅著臉,迎了上去。
-----
“今兒個看來沒有白來,瞧這荷園裡的荷花看的多好?!瘪R振軒興奮的道。
雅若放眼四周,卻看到湖裡的荷花顏色各異的、一望無際,剛進到丁府,就聞到淡淡的香味,此刻置身荷園中,香味更濃,丁府的荷園真的是名不虛傳,隨即對馬振軒所說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文邦哥,你應(yīng)該出來多走走,這樣對你的腿傷的恢復(fù)有好處,你以前天天在家呆著,都快要發(fā)黴了?!蓖绱说拿谰?,雅緻若建議道。
馬振軒收起了手中的摺扇,附和道:“可不是,雅若說的很對,就應(yīng)該出來都走走,賞花會越來越臨近了,到時候上官兄的腿傷就應(yīng)該痊癒了。”
上官文邦偏過頭,溫柔的看著站在他一旁的雅若,道:“倘若身邊有你陪著,我便願意多出去走走。”
“本侯爺還能說什麼,只能說上官兄和雅若兄妹情深,讓人羨慕不已,只可惜,本侯爺?shù)膸讉€妹妹,都刁蠻異常,從來沒有跟本侯爺這般的親近過?!瘪R振軒頗有感觸的感慨道。
雅若只是莞爾一笑,上官文邦嘴角微微上揚,貌似十分的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