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兩天的時間里,南宮皓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轉(zhuǎn)變,她還清晰的記得南宮皓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所說的每一句話。
每一句話都深入她的心坎里,她原本就選擇了離開,但是現(xiàn)在……
她還能夠那么斷絕的說出離開嗎?
墨弦月自認做不到,她愛他!
從來沒有變過。
“噼里啪啦!”
一陣突然而來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甜蜜中的兩人。
南宮皓先是一愣,隨后沒有理會再次把小勺子送到她的嘴邊。
墨弦月正要繼續(xù)的時候,又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之后這樣的聲音不絕于耳!
她不好意思再次繼續(xù)下去,只好紅著臉問道:“怎么回事?”
南宮皓微微一笑,道:“難道你忘記了嗎?明日就是新年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午夜,人們都在打著鞭炮煙花!”
“煙花……”
“對啊!你要不要出去看看?”見到墨弦月的心情不錯,南宮皓不知道為什么心情也非常開心,于是邀請道。
“嗯!”墨弦月點點頭。
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看過煙花的她隱隱帶著一些期待!
煙花在高空綻放的美麗,只停留在她六歲的童年。
南宮皓放好碗筷,然后小心翼翼的扶她下床。
墨弦月的身體還沒有復(fù)原,雖然剛才已經(jīng)吃了不少的粥,但依舊十分的虛弱,南宮皓主動上去攙扶。
既然是攙扶,那么親密接觸是少不了的。
兩人的關(guān)系又再次不知不覺中拉近。
出了院子,墨弦月就示意南宮皓放開,她自己獨自一個人走上前去,昂頭望著高空。
各種顏色的煙花在高空中綻放。
“好漂亮!”墨弦月贊嘆一句。
“是啊,一年那么一次!能不漂亮嗎?”
南宮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邊。
兩人靜靜的看著無比美麗的煙花,都默契的沒有打破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如果這一刻不是做夢,那么就請上天讓它永遠的停留在這里吧。”看著煙花,墨弦月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明日就是新的一年了,每個人都喜氣洋洋,開開心心的過上一個新年,可是她卻同時失去兩個至親的親人。
不過她也沒有抱怨太多,因為這一切都是她的父親弄出來的,有這樣的結(jié)果,她也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抱怨了。
“過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了,你有沒有什么心愿?或許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天上的仙人聽得見也不一定。”南宮皓突然認真的看著她,說道。
“新年愿望?”墨弦月一愣,想了想之后搖搖頭說道:“沒有什么特別的愿望!你呢?”
南宮皓當(dāng)然知道她心中依舊放不下前天的事情。
不過也是,恐怕沒有誰可以這么快從悲傷走出來,如果真的有那種人,那不是人,而是沒有血性的禽獸,連人都不如。
墨弦月沒有提起那件事情,南宮皓當(dāng)然也不會傻到會專門沒事找事做,他聽到墨弦月的話之后,笑了一笑,說道:“我?或許有吧?”
“哦!”墨弦月似乎對他的愿望不大,只是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墨弦月看了他一眼,然后無奈的說道:“是什么愿望?”
“你那副樣子,就好像我那劍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問一樣,算了,本太子原來想說的興趣已經(jīng)沒有了。”南宮皓高傲的說道。
“撲哧!”墨弦月突然笑出聲來。
南宮皓奇怪的問道:“有什么好笑的?”
“沒什么,你要說就說話,我不會勉強你。”
“難道你真的不好奇?”
“你還是不要說吧!”墨弦月說道。
“可是我突然感覺很想說出來,怎么辦?”
墨弦月給他一個白眼,然后說道:“那就說吧!”
“那我說了,你聽好了!”
“嗯,洗耳恭聽!”
“我真的要說了,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啊。”南宮皓笑道。
“聽啊,我一直都在聽,你說吧。”
“好吧,那你要我大聲說還是小聲來說?”南宮皓正準(zhǔn)備說的時候,又再次問道。
墨弦月不耐煩的說道:“隨便你,以正常的聲音說就好。”
“那好,我南宮皓新年的愿望是……”
“嘭!”
一個巨大的煙花在他們二人的高空頂端炸開了,絢麗的煙花向四方散去。
可是墨弦月沒有心情看著煙花,她的心思正被南宮皓的新年愿望給吸引過去,可是又恰恰因為煙花炸開那巨大的響聲,掩蓋了南宮皓的聲音。
“你剛才說什么?”
“說我的新年愿望啊。”
“能再說一次嗎?剛才聲音太吵,沒有聽到。”
“好吧。這是最后一次了。”南宮皓為難的說道。
“嗯嗯!”墨弦月點點頭,她真的有點好奇南宮皓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要說她沒有愿望,那是假的,其實她是想聽了南宮皓的愿望之后,在和自己的愿望對比一下。
她的愿望就是希望在她離開之后,南宮皓能夠忘記她,她也忘記南宮皓這個人,讓她這輩子少了那一段悲傷的記憶,讓她從新開始新的生活。
她已經(jīng)決定,等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她和南宮皓的母親道別之后,就去游玩整個世間。
就在她胡思亂想中,南宮皓又再次說道:“我希望……”
“嘭!”
巨大的煙花遮蔽了整個夜空,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專門與她作對,她越是想聽就越是聽不到。
“什么?再說一次。”墨弦月已經(jīng)把耳朵貼了過去。
南宮皓看著墨弦月白皙的臉頰,那晶瑩的耳垂在皎潔的月光下散發(fā)著迷人的光彩,他情不自禁的在耳垂上面親了一下。
完全沒有防備的墨弦月被南宮皓偷襲,她的突然身體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幸好南宮皓眼見手快,才沒有跌倒地面。
“你沒事吧!”南宮皓心虛的問道。
他不是故意那樣做的,完全是一個意外,情不自禁的意外。
墨弦月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了兩團紅暈,羞澀的不敢去看南宮皓。
“沒事。”
“沒事就好,不如我們回去,這里風(fēng)大,你的身子還很虛弱。”
“嗯!”
兩人回到了房間之后,墨弦月的臉色才漸漸的回復(fù)正常。
“你好好的休息,我走了,我會安排兩個宮女在你的身邊照顧你。”南宮皓說道。
“嗯。”墨弦月沒有反對,而是乖巧的點點頭。
“那我走了。”說完,南宮皓站起身來,正欲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轉(zhuǎn)過身坐下,問道:“對了,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即使不用想,墨弦月也知道南宮皓所說的是關(guān)于冰瑩和張仙的事情。
她點點頭說道:“說吧。”
因為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處于比朋友高,比戀人低的一個十分尷尬的階段,兩人誰都沒有捅破,所以有些話說起來不方便。
“額,你……你也知道,張前輩和冰前輩的事情,我希望你節(jié)哀順變看開一點。”南宮皓艱難的說道。
“我沒事,你盡管說就是了,人死不能復(fù)生這個道理我懂得,我不會強求。”
“我打算明日就命人把他們下葬,畢竟都已經(jīng)三天了,雖然明日是新年,但是為了讓他們盡早入土為安,我就不避忌,讓他們二老在地下也過上一個團團圓圓的新年,你說這樣好嗎?”南宮皓說道。
墨弦月聽后,一直看著窗外,安靜的沉默了好久才緩緩的說道:“嗯!”
南宮皓聞言,松了一口氣,他真的害怕墨弦月會因為這次的打擊從此有了輕生的念頭,現(xiàn)在看來他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嗯,那好!”南宮皓說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叫宮女來找我。”說完,他再欲離開,可是還沒有站直身子,衣袖就被墨弦月拉住。
“下葬之前,可以讓我看看姐姐和張哥最后一眼嗎?”墨弦月盯著南宮皓的雙眼,認真的說道。
“可以!”南宮皓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下來。
這可是人之常情,要是這樣他都不答應(yīng),那他真的應(yīng)該見鬼去了。
得到他準(zhǔn)確答應(yīng)的墨弦月松開了他,再次靜靜的望著窗外。
他看見墨弦月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傻丫頭又在想著前幾天的事情,為了不讓墨弦月一直抑郁下去,南宮皓只好再次坐下來,打算先和墨弦月聊聊天再離開。
“你不是要走了嗎?怎么又坐下來?”墨弦月不解的問道。
南宮皓微微一笑,說道:“突然又不想走了。”
“你的花樣還真多!”墨弦月諷刺道。
南宮皓聽后一時語塞……
“花樣……真多……”南宮皓心中大汗!
“這句話怎么就感覺那么的別扭!哎……都想哪里去了,想不到自己的思想那么的齷齪。”他自嘲的笑了笑。
“殿下,你想多了。”注意到南宮皓淫蕩表情的墨弦月提醒道。
“是嗎?”
南宮皓可不打算承認。
“當(dāng)然,任何一個女人看到你的表情就知道你現(xiàn)在腦子中想的事情好不了哪里去。”墨弦月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好吧,我承認了,我剛才的確是思想齷齪了一點,不過也只是那么一點。”為了保住面子,南宮皓再次強調(diào)只有那么的一點。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沒出息……”緩緩的道出一句順口溜,讓南宮皓無地自容。
“好了好了,不要說這個了。”南宮皓的臉快掛不住了,只好扯開話題說道:“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墨弦月心道:“他最終還是希望我離開,否則怎么可能會這樣問我呢。離開吧!”
“或許,離開這里,找一個地方生活吧,過上那種正常人的生活。”她艱難的控制臉上的神情,不讓南宮皓看出什么端兒。
因為她的心,很痛!
“就這樣?”南宮皓問道。
“對啊,我從小到大都非常的渴望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這種渴望你是永遠都體會不到了。”墨弦月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