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哭!
有什么好哭的!
楚泱與她,本就不是能夠在一起的,如今,他們都解脫了。
蘇輕盈,從今開始,君楚泱將徹底離開你的生命中——千襲,也是一樣!
用盡全力,她走出六皇子府的大門。
外面,一派和煦,身姿清雅男子,正站在不遠處的垂柳下。
他一身白裳,迎風而立,那容顏如玉,綻開了傾世的優雅。
沒有說話,輕盈奔下臺階,整個人撞在他懷中,臉兒深埋他懷抱里,低低哭泣。
君夕夜擁著懷里的小女人,抬眸,淡淡一嘆,“盈盈,你做出了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的決定。”
“可我……”她的眼淚印在他衣襟上,聲音沙啞,“可我,再也回不去了。”
楚泱,千襲,千襲,楚泱。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沒事了。”他輕撫著她的長發,以溫柔的嗓音道:“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夕夜——”她低語淚凝,平生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兒。
君夕夜身子一僵,而后,更加深深的擁抱她,“盈盈,我的盈盈……”
輕盈靠在他心口上,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停流淌,而心里,撕扯出的傷口,再難痊愈。
瓊花苑中。
“六哥!六哥!”君楚瀟嘶叫著。
軟榻上,是一口一口吐著心血的君楚泱。
蒼白的手撫著心口,那里,已經沒有疼痛,變得一派死靜。
原來,心疾的最后不是疼痛,而是心死——呵,心如死灰,大抵如此。
【陛下,寵妻無度】
自從那一天從六皇子府回來,輕盈便把自己關在沁雪閣。
君夕夜連朝政都不理會,專心陪她,無論她說話,還是不說話,他都陪著她。
蘇輕盈畢竟是蘇輕盈,就算失戀,她也不會任由自己沉痛太久。
所以,當她第八次喝了手邊的茶后,終于揚眉道:“君夕夜,你不用去宮里嗎?”
無畏無懼往杯盞里倒第九次溫茶——今天第九次的君夕夜,動作優雅把杯子遞給她,“乖,先喝茶。”
“老子不喝茶!”輕盈晃珰一聲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今天都喝了一肚子水,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多喝茶,對身體好。”君夕夜聲音一貫溫潤,把已經三級內傷的茶杯端起來,放在輕盈唇邊。
“……”呼吸、呼吸、呼吸——
“盈盈,女人是水做的,所以……”
你大爺、你妹的、你大爺的妹妹——
“而且,這茶是本王親手沏的……”
輕盈氣得一瞪眼,干干脆脆的掐著腰,對他呲牙:“黨參、阿膠、女貞子……你這是茶嗎!你這根本就是藥!”
“算是。”君夕夜微笑,笑容如蓮花一般,清雅過人,“藥茶,也是茶。”
“你……”輕盈咬咬牙,“無恥!”
“喝茶。”他舉著茶杯,固執的要她喝下去。
“給我喝這個做什么?”她一連喝了八杯,就算是再有好處,她也喝不下去了。
慢悠悠的,君夕夜彎唇淺笑,“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