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七 無語
她鐵腕慧膽巧布局,沉心妙捉甕中鱉……
于是——
她要解今生困境,報前世仇怨,撐起一片天
她不再是那個表面貞淑、內(nèi)心綿軟,奉長輩之言為天條的偽嫡女
一朝重生,攜怨歸來。
……
出孝之后,她淪為堂姐的陪嫁,又被賣為藝妓,幾經(jīng)輾轉(zhuǎn),最后被活活打死
家族為消除她母親帶來的恥辱,把她貶為最卑賤的庶女,境遇急轉(zhuǎn)而下
祖父突逝,緊接著母親又以通奸罪名被沉溏而死,幼弟夭折
她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府最尊貴的嫡出姑娘,得貴為天子之師的祖父親自教導(dǎo),天資穎慧,才貌雙全
推文——沐榕雪瀟《嫡女重生之一世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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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到了之后,聽了她的打算,她不由深深無語……
目前,唯一能制住她的只有她。
但她還是去了,又怎么避得了。
肯定沒好事。
聽說是這個庶堂姐捎的信,她當(dāng)即就蹙了眉。
但就在聽的這個消息的下午,七姐兒捎信過來,說讓她回文家一趟。
她當(dāng)然不準備再見歐陽靖,哪怕他已經(jīng)成婚。
九姐兒聽了并沒放在心上。
這倒也是禮儀所在!
只是過了些日子,又傳來消息,那就是這對新人北上來京,要拜過皇上伯父和皇后伯母。
這個曾經(jīng)對她一片真情的男人,終于覓得良緣,她當(dāng)然替他高興。
相信,那肖元娘一定是個好妻子。
九姐兒自然也送了歐陽靖一份厚禮。
春天從西蒙回去,歐陽靖就和肖元娘訂了婚,然后在十一月初完婚。
翠梅的事后,另外一個人大婚的事也傳來了過來,正是歐陽靖。
再說,她收獲的那些蟲白蠟,也該想想更有價值的出路呀。
而貨物作坊這邊,也不能只是楊皇后和蔣家再管,她也應(yīng)該安置自己的人不是嗎?
王燕娘在西南,主要介入銷路那一塊。
她當(dāng)然接受了,因為她也確實需要這樣一個人。
看來她的確沒有看錯人心,沒有看錯人。
她不由也笑了。
她不由轉(zhuǎn)頭看向翠梅,卻見那丫頭正目光盈盈的看向她,眸底滿是燦亮而磊落的笑意。
但那嚴淮錦卻相當(dāng)真誠,口口聲聲說要不依靠家族闖一番事業(yè)。
她驚呆了,嚴家這么大的生意不做,來幫她?
但讓她意外的是三日回門,翠梅竟然將那嚴淮錦帶了過來,說要幫她打理生意。
那日,除了幾聲“謝謝”,翠梅并未對她說什么。
她信守諾言,不只將賣身契給了她,更是給了她一筆可觀的嫁妝。
十月二十六日,翠梅出嫁。
她不相信人心就這么不堪……
九姐兒想了想,卻還是應(yīng)了下來。
“不錯?是對這丫頭不錯,并不是對你不錯。”蕭氏搖搖頭,“那嚴淮錦我聽你三哥說過,相當(dāng)?shù)木鳎綍r你別陪了夫人還折兵就好。”
“這個……我也考慮過,不過這確實是一樁不錯的婚姻呀。”九姐兒道。
“九妹妹,雖然有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的說法,可我還是要跟你說說,我覺得你還是應(yīng)該將翠梅這丫頭嫁給威遠楊家的世仆。”但蕭氏卻提出異議。
想著翠梅也不小了,而那嚴淮錦比翠梅還要長兩歲,所以便沒拖著,打算將兩人的事定下來。
九姐兒很滿意。
見過才知道,所傳不虛,這嚴淮錦確實不錯,儀表堂堂,見識不俗。
雖然聽說不錯,可九姐兒還是不放心,于是便找了個機會見了見這嚴淮錦。
嚴淮錦,也就是嚴氏的次侄,嚴家的二少爺。
嚴家那邊過來催翠梅和嚴淮錦的事。
一晃又數(shù)日,轉(zhuǎn)眼進了十月。
他并沒說什么,只是將她緊緊擁入懷,用另一種火熱極致的方式表達他對妻子的愛戀和感激……
楊國豐沐浴好處來,不見了兒子,自然明了了九姐兒的打算。
兒子當(dāng)然要顧,不過丈夫也不能冷落,再說,如果孩子哭鬧,她自然能聽見,然后過去,幫他喂奶,也行嗎。
雖然他這般說,但他走后,九姐兒還是讓奶娘將熟睡的小楊梓抱到了暖閣里。
“自己的兒子,怕什么吵。”楊國豐臉上禁不住浮起一抹喜色,轉(zhuǎn)身去了凈房。
九姐兒愣了片刻,才垂下頭小聲道,“若是……王爺不怕小楊梓吵,就……就睡吧……”
“我今夜睡正屋吧?”楊國豐忽然低聲問道。
在那熾熱幽深的目光下,九姐兒一張小臉禁不住慢慢紅透。
楊國豐沒說話,只是看向她。
“也好?”九姐兒一愣。
“又睡了?”看一眼兒子,楊國豐似乎有些惋惜,但很快就又道,“也好。”
但剛躺下,楊國豐就來了。
看他不鬧,九姐兒便又將他交給奶娘,然后自己洗漱收拾,收拾好后,又和小家伙玩了一會兒,小家伙睡了,她便也上了床。
九姐兒便給他喂奶,吃飽之后,小家伙就又快樂起來,睜著一雙黑眼睛觀察這個世界。
小楊梓已經(jīng)醒了,正哭鬧呢。
吃過晚飯后,楊國豐照例去了秋楓閣,九姐兒回屋。
她禁不住在心里凄涼又自嘲的笑。
她是他的妻子,他給她一切,但卻始終不給她他的心,呵……
有什么好事,讓她這個一連好多日都滿腹憂戚的丈夫云開月明呢?
云映雪卻是微微一愣。
他立刻回她一抹安心的笑意。
楊國慶看孟老太妃不理他,也就訕訕的去一邊坐了,冷不防卻迎上了一邊妻子的目光。
“母親正哄弟弟呢,一會兒過來。”小楊坤回道。
孟老太妃不理他,卻是轉(zhuǎn)頭看向小楊坤,“你母親呢?”
“對不起,母親,和幾個孩子說射箭的事,一時忘形了。”很快,楊國慶就恭聲向孟老太妃致歉。
楊國豐立刻漲紅了臉,屋內(nèi)其他人則低了頭。
“大呼小叫的,孩子們小不懂規(guī)矩,難道你也不懂規(guī)矩嗎?”但老太妃似乎看不得他的好興致,他一進門,就劈頭一通教訓(xùn)。
看得出,他心情不錯,一路上和幾個孩子說笑著,聲音老遠就傳來。
仗不用打了嗎?確實是好事,可怎么感覺這母子倆在歡喜之余還有一抹明顯的復(fù)雜在其中呢……工夫不大,楊國慶便領(lǐng)了幾個男孩子過來。
剛才這母子兩人應(yīng)該是在說大越和西蒙一邊的一個叫西亞的小國的事吧。
一邊的九姐兒卻是暗暗凝眉。
云映雪又應(yīng)“是”。
“哦,是嗎,那就好,這天干火燥的,你還是要多注意點好。”,孟老太妃又道。
“這些小毛病,又那用看大夫,昨日讓人尋了些蒼耳子來,煎水喝了,已經(jīng)好多了。”云映雪聽了立刻笑道。
“對了,慶兒媳婦,昨日你說你牙疼,可看過大夫了。”這時孟老太妃忽然開了口,卻是看向云映雪。
不過很快兩人也停下來,然后看過來。
兩人這一沉默,那正討論著時下流行發(fā)髻樣式的九姐兒和云映雪的聲音,便分外響了起來。
孟老太妃也就不再說什么,楊國豐也閉了口。
“確實!”楊國豐也點頭。
“不用打了?”聽了兒子的話,孟老太妃再一愣,然后點頭,“不用打好,省得生靈涂炭。”
“仗不用打了。”
孟老太妃聽罷微微一愣,然后又問,“怎么個忙完法?”
“手上的那件事今日忙完了,這兩日清閑些。”楊國豐一邊在孟老太妃指給他的座位上做好,一邊道。
兩人給孟老太妃請安,孟老太妃則有些驚異的問楊國豐,“豐兒,今日怎么回來的這般早。”
太和堂里,只來了云映雪一個人,正和孟老太妃說著府上的事。
一番收拾之后,兩人相偕往太和堂去。
九姐兒還是瞪他一眼,然后才去喚奶娘進來,囑托奶娘看護正熟睡的小楊梓。
“時候不早了,走吧,我們?nèi)ツ赣H那里。”但他深知時候不對,所以并未在為難她,站起身來道。
從生產(chǎn)之后,他的小妻子真是越變越美,越來越有女人韻味。
看著那似嗔似怒的嬌顏,楊國豐只覺得一陣意馬心猿。
也不知是拂了那里,九姐兒先是紅著臉看向門簾,然后又羞惱的推他。
“呵……”楊國豐低笑一聲,長臂一伸,就已將她擁在懷里,然后在她耳邊低喃一句,“特別……是這里。”
想不到竟然是如此不正經(jīng)的一句,九姐兒當(dāng)即就繃了臉。
“你又長肉了。”在九姐兒驚異的目光里,楊國豐緩緩?fù)鲁鰩讉€字。
“……”
聽了她這句,楊國豐的目光忽然又回到了她身上,也笑,“可能還有一件事你也不覺得。”
“是嗎?總看著,不覺得呢。”九姐兒笑笑。
“嗯……小家伙又長了。”之后楊國豐又看向那熟睡的小楊梓。
原因嗎,呃……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吧。
九姐兒簡明扼要的說了說,當(dāng)然不包括七姐兒回來的事。
一邊接了茶過來喝,楊國豐一邊問起九姐兒這些日子在娘家的事。
小妻子這般殷勤,縱然楊國豐再多的原則,這會也早拋到九霄云外。
借此時機,九姐兒將兩個丫頭打發(fā)出去,然后又去桌邊倒了茶,遞給楊國豐,“王爺,喝杯茶吧。”
楊國豐轉(zhuǎn)到床邊去看兒子。
“剛剛睡著了。”九姐兒答。
楊國豐那冷峻的目光,在落到十來日不見的小妻子身上時,瞬間緩解,“孩子呢?”
可能沒見識過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男人還挺會嘮叨呢。
呵呵……
只可惜,哎……她這個經(jīng)歷過前世平等民主社會的人卻很難遵從,哪怕他每每會拿青桃和翠翹之事說道。
他自來看不慣她待仆人的態(tài)度,在他看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就應(yīng)該等級分明,尊卑分明,典型的封建思想!
哎,這男人定是又在惱她和丫頭溫言說笑。
“王爺回來了。”九姐兒也趕緊笑著施禮。
看見是她們威嚴的王爺,兩個小丫頭嚇到了,趕緊躬身深深施禮,諾諾的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