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懿一想著明天就要趕路,她看看還是一臉衰敗的模樣躺在牀上的冬茶和蟬蓮,她就有些擔心。可是再跟蔡子堯商量,她總覺得蔡子堯會吃掉她……這也讓她不敢跟蔡子堯說太多。
可是不管怎麼樣,不能讓冬茶和蟬蓮折在路上啊!所以她沒法,只能馬上到藥店,買了些薄荷,就著生薑讓人搗碎,這個時代沒有塑料袋還真是不方便,收集這種有些水分的藥,只能用油紙,防水。
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第二天出發(fā)的時候,蔡子堯一臉臭臭的看著武元懿,那種眼神好像有多麼厭惡一般。
而武元懿則視而不見,她現(xiàn)在在不斷的錘鍊自己的內(nèi)心,只有更加的強大才能保護自己。冬茶和蟬蓮是沒有辦法再騎馬了,只能躺在馬車上,還好馬車夠大,橫躺五六個人都不成問題!
武元懿爲來防止這兩個人暈車,還用昨兒弄的生薑和薄荷的混合物,貼在她們的肚臍。
“小姐,奴婢們不中用,不僅不能照顧您,反而要你照顧……奴婢……”說著,冬茶臉上就露出了悲色。
“說什麼傻話呢?你們快些給我好起來,往後還要你們幹活呢!明明身體都比我好,去偏還要我照顧!”武元懿知道這些都怪不得冬茶他們,所以她也就是順勢說幾句。
“小姐,這是什麼啊?”冬茶疑惑的問道。
“生薑和薄荷,味道有些衝,不過治療暈車癥狀,效果應(yīng)該是極好的!”武元懿對她的藥理還是頗有信心的,想她已經(jīng)把蘇老頭留給自己的藥理書,背了又背了,背了又背,已經(jīng)是滾瓜爛熟了。
冬茶和蟬蓮看著武元懿的臉上,已經(jīng)多了一層崇拜。她們是沒想到,以前在武府里人人都能欺負的五小姐,現(xiàn)在居然那麼能幹。
果然,這一路上,冬茶和蟬蓮的精神極好,都沒有暈車的現(xiàn)象,這讓她們對武元懿的崇拜更加深了!
最近這幾天的歇息都在驛站,好像是蔡子堯特意安排好的。聽說出了這裡,前面的情況就不太好了,反土匪橫生,越是靠近邊境,治安越是差勁,因爲天高皇帝遠嘛。
吃完飯的時候,吳靜德說道:“世子,明日出了這個地界,那兒可不太平啊……咱們這裡……”他看了一眼武元懿她們,一堆的婦孺,到時候怎麼辦?
“吳隊長,怎麼了?難道有什麼難題嗎?”武元懿問道,因爲吳靜德看著她的目光是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讓她不問都不行啊!
“額……這個……”吳靜德?lián)蠐项^,憨厚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尷尬,再看看蔡子堯,而後者只是冷冷的吃著飯,置若罔聞。
“吳隊長,有事你就直說,如果能夠做到的,我一定會照辦的。”看來應(yīng)該是行路上有什麼讓吳靜德爲難的了。武元懿很誠懇,她知道出門在外,如果不聽有經(jīng)驗的人說話,那結(jié)果可能會很悲劇。
“你就照實說,五小姐又不是什麼官家小姐,不過是個隨軍的醫(yī)官,往後也不過是給大夥看病的!”蔡子堯的話語冷冷的,冷透人心。
就連吳靜德他們這些兵士都覺得蔡子堯說話過頭了,只不過因爲對方是世子,沒人敢搭話,只能頭低低的,也不知道五小姐是怎麼惹著這位世子爺了。
武元懿雖然心中氣悶,卻不想跟蔡子堯一般見識,決定無視蔡子堯,反正他跟自己一樣,都沒有來過這兒。
“五小姐,接下來幾天,這馬車就不能用了。”吳靜德有些爲難,這五小姐畢竟是個大姑娘,這般拋頭露面跟他們騎馬,總歸是不好的。
“爲什麼?難道是路特別難走嗎?”武元懿不明白,如果沒有馬車,那她真的就要遭罪了!
“是這樣的,這一路上土匪橫生,一旦遇到,我們這裡只有一小隊的人馬,估計打不過。如果是馬車,目標大,而且不容易逃跑。如果是騎馬的話,那目標就分散,而且容易逃跑。”吳靜德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怕土匪,可是是上上自己的人馬太少,根本就不能跟土匪硬拼。
啊?武元懿根本就沒有料到這一招。想她從西豐鎮(zhèn)趕來的時候,一路上都是民風淳樸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盜匪之說。而現(xiàn)在卻聽到說有土匪,他們這些正規(guī)軍居然還得避著。
“難道朝廷不派兵來收繳嗎?”武元懿不懂了,歷朝歷代的皇帝怎麼會容忍人在自己的國家稱王稱霸呢?
“這位小姐,你就有所不知了,這些土匪說,說是匪,其實也不過是一些耕種交不上稅的可憐人而已,朝廷一來人,他們就回家種田,一走,他們又出來作案。說起來,如果耕種能夠豐收的話,那還沒用什麼出來當土匪啊!”驛站的小二是感同身受啊!
“難道說這裡的土地不適合種農(nóng)作物嗎?”武元懿又問道。
“是啊,旱得很,就邊城那兒,都是看天吃飯,這老天爺一旱啊,唉……都是苦啊……”大家聽完了店小二的話,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武元懿的心中居然出現(xiàn)了南水北調(diào)的工程,如果從就近的河道引流,那不就大大解決了大家的乾旱問題了嗎?不過這裡還有很多專業(yè)的問題,不是她能考慮,所以此時,她只能把嘴。巴閉上。
“吳隊長,就按照你說的吧,把馬車就放在這兒,明日我們?nèi)简T馬吧,只是不知道剩下的路程還有多長時間?”其實武元懿真的很捨不得這個馬車,畢竟是那麼的舒服。
“五小姐,你不用擔心馬車的問題,等到大部隊裡來了,他們會幫你把馬車帶到邊城的。”吳靜德說道,反正他說服五小姐騎馬了,至於後續(xù)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他考慮的範圍了。
這個時候什麼男女授受不清已經(jīng)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重點是她們要前進啊!冬茶和蟬蓮都各坐在一個兵士身後,只有武元懿跟著知若。
騎馬不比坐馬車,那風吹塵掃的,很快,武元懿就覺得自己的臉好像已經(jīng)被風都吹麻木了一般,她只能把自己整個人都縮在知若的身後,以抵擋這樣的疾風。
好不容易挺下來歇息餵馬,時間卻非常短,一上路之後,大家都有意識的不說話,時刻都警戒著。可是這樣都還是止不住的出事。
最先出事的是武元懿,她的肩膀忽然一陣劇痛,整個人都摔下馬!疼的她是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根本就喊不出來,她緊緊的縮成一團,一點兒都不敢動。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知若都沒有來得急扶住武元懿。看見武元懿掉下馬,她大喊一聲!引得前面的馬匹紛紛停下!
而發(fā)現(xiàn)情況的蔡子堯,第一時間衝下馬,飛奔跑到武元懿的身邊,那鮮血很快就沾染了武元懿的半隻袖子,一直竹箭直立立的插在武元懿的肩膀。
而此時的武元懿因爲劇烈的撞擊,再加上失血,臉色蒼白得很,她微微睜開眼睛,之間蔡子堯似乎在嘶吼著什麼,他的面孔嚇人,睜大的眼睛,已經(jīng)破壞了他臉部的美感。她好像跟他說,不要擺出這種面孔,很難看的。而她的耳朵裡一片嗡嗡聲,根本就聽不到周圍的說話聲,很快,她的意識就模糊了。
“戒備!有情況!”蔡子堯一聲令下,軍士們馬上下馬,把武元懿她們團團圍住,把她們放在保衛(wèi)圈裡面。
可是寂靜的林子裡,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聲響,好像剛纔的那一箭就沒有存在過。可是武元懿肩膀的箭,卻告訴他們這不是一個幻覺。蔡子堯趕緊撕扯身邊的衣服,在武元懿的肩膀處緊緊的捆紮起來。他第一次怨恨武元懿是個軍醫(yī),不然就有人來一直武元懿了!
而與此同時,吳靜德就帶著幾個人深入密林,就是要找到射傷武元懿的人。可是卻被那夥人給逃跑了,估計是看他們一個個功夫很好就知道不是普通之輩,趕緊收手。
“世子,那夥人極其狡猾,看我們追過去,已經(jīng)跑了!”吳靜德一臉的氣憤,這些人居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手!之前還對他們有絲絲同情的心理,此時恨不得把人直接抓起來,斬首示衆(zhòng)!
“咱們走!”蔡子堯不由分說抱著武元懿,率先騎上馬,命令道:“大家全速前進,到前面的鎮(zhèn)子應(yīng)該有大夫!”
“世子爺,小姐還撐得住嗎?”知若帶著哭聲說道,她怎麼那麼大意,本來讓武元懿跟自己在一起,就是爲了保護小姐,可是她呢!居然大意到?jīng)]有注意到危險!
蔡子堯冷冷的看了知若一眼,又轉(zhuǎn)而看著臉色蒼白的武元懿,輕聲說道:“我不管你聽見也好,不聽見也罷,如果你敢死,我定會下到黃泉路把你給抓回來!你聽見了沒有!武元懿!”他說道最後,語氣已經(jīng)變得特別兇狠了,眼神也透出銳利的光芒。
知若呆呆的看著蔡子堯,這就是人稱風華絕代,對待任何人都溫潤如水的蔡子堯嗎?她忽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時間不多了,蔡子堯一上馬便立刻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