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齡沒有搭理祁隆淵,轉(zhuǎn)頭對寧儀韻:“儀韻,我先送你回府?!?
寧儀韻看了眼祁隆淵離開的背影,點頭應(yīng)道:“好?!?
兩人回了定安侯府,喬安齡把寧儀韻送回正院。
“儀韻,你好生休息,剛纔進門的時候,我讓人喊靳大夫過來,他應(yīng)該馬上就過來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喬安齡道
“逼宮的事情?”寧儀韻擡眼問。
喬安齡點頭:“你懷了身子,收了苦,我原該陪著你的。”
寧儀韻擺手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險,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身上沒什麼不適,叫靳大夫來看看,也就是圖個安心。
逼宮事關(guān)重大,你快些去。
就是要小心著些,注意自己的安危。”
“我省得,”喬安齡又深深擁抱了一下寧儀韻,幾息之後才放開人。
他想多看看失而復(fù)得的愛人,不過現(xiàn)在他還有極爲重要的事情要做。
“儀韻,我儘快回來?!?
寧儀韻推了推他:“快去,我等你回來?!?
喬安齡又溫柔的看了一會兒寧儀韻,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定安侯府私牢中。
盧修遠的身上已幾乎沒有一塊好皮,他擔(dān)任丞相二十餘載錦衣玉食,養(yǎng)尊處優(yōu),小傷都很久沒有受過,何況這樣的重邢。
他疼的死去活來:“喬安齡,你竟然這樣對待老夫,老夫不會放過你的。”
私牢裡一個獄卒,拿了一塊燒紅的烙鐵。
盧修遠看著通紅的洛鐵,嚇的渾身發(fā)顫,他咬著牙,竟然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上牙下牙打著顫:“喬安齡,你想刑訊逼供,逼我說出你夫人的下落。呸,我不會告訴你的。
我死也要讓你夫人和你未出世的孩兒陪葬。
哈哈哈,我死又何妨,你失了愛妻孩兒,一樣痛苦。
你修養(yǎng)讓我說出來。我要讓她們陪葬?!?
“相爺,你是想讓誰陪葬?”突然女子婉轉(zhuǎn)的聲音響起來。
寧儀韻走進地牢,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朝盧修遠走過去:“盧相是想讓誰來陪葬?”
“你,你是誰?”盧修遠見過寧儀韻的次數(shù)並不多,這會兒他剛受了邢,一時竟沒有把寧儀韻認出來。
“盧相,論起來,我還要叫你一聲外祖父,雖然其實你我並沒有血緣關(guān)係,”寧儀韻道。
“你是……怎麼可能?”盧修遠牙齒又顫了一下。
“盧相剛剛還叫嚷著讓我陪葬,這會兒就不認識我是誰了?”寧儀韻輕笑道。
“你是寧儀韻……”盧修遠老眼一睜,“你怎麼可能在這裡?”
“盧相,知會你一聲,”寧儀韻說道,“我回定安侯府了,安然無恙,沒有人給你陪葬了。”
寧儀韻說罷,輕輕提步轉(zhuǎn)身,又慢悠悠的離開了私牢。
“啊……喬安齡,老夫決不會放過你?!?
——
大楚皇宮。
“父皇,怎麼樣?想清楚了嗎?”
凌原禮一個快步走到凌曄跟前:“父皇,你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
凌曄定定坐著,一動也不動,脣一動,念出三個字:“不孝子?!?
凌原禮輕笑:“父皇活了一把歲數(shù)了,到現(xiàn)在還活不明白,你我都生在皇家,皇家哪來什麼父慈子孝。
你說我不孝,你的父慈又有幾分是真心?”
“我如此寵愛你……”
“寵愛?”凌原禮說道,“對姬妾可以說寵愛,對兒子說寵愛,笑話。天底下的父親多是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程鵬萬里,出人投地,所以對兒子也通常十分嚴格。
你對我呢,要什麼有什麼,今天賞這個,明天賞那個,想起來的時候,叫到身邊,逗弄一下。
對我和對你後宮新的美人有什麼區(qū)別?
你只有對待太子的時候,纔像個父親?!?
“你怎麼會這麼想?”凌原禮道,“太子將來要繼承大統(tǒng),而你自可以活的自自在在,無憂無慮,當個逍遙快活的王爺?!薄斑@只是你想的,你有沒有問過我怎麼想?”凌原禮怒道,“太子?
父皇,你不是一直稱讚我聰慧過人嗎?我也是你的兒子,繼承你的大業(yè),怎麼就不能繼承皇位了?”
“太子是嫡長子,”凌曄說道。
“我晚生了幾年,就不是你兒子了?我也是嫡子,”凌原禮說道。
“長幼有序,這是綱常不能亂,”凌曄說罷抿緊了脣。
“我不管,”凌原禮道,“今日你必須應(yīng)下我?!?
凌曄轉(zhuǎn)過頭。
“原本我想用那神藥丸控制你,逼迫你,”凌原禮說道,“沒想到你竟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還對我起了疑心,害得我不敢按部就班的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逼得我提前逼宮。”
凌原禮敲了敲擺在桌子上的聖旨:“父皇,聖旨我都替你擬好了,只要您用上印,簽上字就好了?!?
他轉(zhuǎn)了個身,接著說道,“父皇,只要你用印簽字,把皇位傳給我,你就是太上皇,我這個兒子不孝歸不孝,多少還有點良心,我會爲你養(yǎng)老送終的。
你雖然丟了皇位,但是留了條命在,等你百年之後,還能風(fēng)光大葬,有什麼不好的?”
“若是我不應(yīng)呢?”凌曄問道。
“不應(yīng)?”凌原禮道,“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想弒君弒父,”凌曄冷聲道。
“這是你逼我的……”凌原禮說道。
“你篡位奪權(quán),你以爲文武百官會答應(yīng)?天下人會答應(yīng)?”凌曄問道。
“不答應(yīng)?”凌原禮哈哈一笑,“父皇在說笑?自古成王敗寇,不答應(yīng)?由不得他們不答應(yīng)。
我在宮中佈置了那麼久,現(xiàn)在禁宮已經(jīng)由我掌控,宮裡當然也有人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的人呢?活著的都是答應(yīng)的?!?
凌原禮在凌曄面前走了兩步說道:“文武百官?父皇你想不到吧,你倚仗的老臣盧修遠已經(jīng)投靠我了,你信任的定安侯也絕不會爲你說話。
至於你看重的年輕大將,也別指望他來救你,他只會在京城外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