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恐的低著頭,沒想到安通居然到了,來的不僅僅是安通,還有大夫人、二夫人一起過來,看到這樣的場面,臉色也都不好看,還要強忍著怒氣讓安通這個當家人先開口詢問。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卑餐ㄟ€算平靜,可大夫人已經從後面從出來,脫掉了自己的披風,直接將安明裹了一個嚴嚴實實,看起來反倒讓安明更狼狽了。
“明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夫人著急詢問,眼神凌厲的掃過在場所有人,在安曉身上停留的時間最長。
安明眼圈泛紅,身體有點輕微發抖還故作鎮定道:“母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還是問問二妹妹跟三妹妹?!?
二夫人聽見自家閨女被點名,立刻上前說道:“哎呀,大小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這個三妹妹最是聽話的,怎麼可能會把你弄成這樣,恐怕這裡面還有別的原因吧?!闭f完,她的眼神也落在安曉身上,打算讓安曉把這件事情一力承擔。
安通不說話,眉頭卻皺起來,對於這個二小姐,他的腦子裡甚至沒什麼印象,這樣安靜的一個人,居然也好惹是生非,是他沒有想到的。
“安曉是吧?不是說身體不好,不在房間將養,爲何出來鬧事?”他聲音冰冷,好似只是在質問一個不相干的人。
大家全都看著安曉,都在等著看好戲,這小姐不得寵也不是第一天了,只是第一次犯事到大老爺跟前,還以後怕是絕對沒有好日子過了。
安洛雲握著二夫人的手,也鬆了口氣,她畢竟是二房小姐,她爹不在,這位大叔也不好意思繞過她父親懲罰她,而且有安曉頂著,這把火怕是絕對不能燒到她身上,就算安曉鞋子上有鞋印,她也不怕。
安曉從頭到尾都平靜站在這裡,不卑不亢,低著頭站著的身體很挺拔,倒是有點不服輸不軟弱的意思。心也很堅硬,沒有爲安通或是周圍人的態度打敗,只是很平靜的站著,倒是好奇安通要如何給她定罪。
擡起頭,她瑟縮的看了安通一眼,輕聲解釋道:“父親安好,您剛回來就遇到了這種麻煩事,女兒也很爲難,今日之事是……是三妹妹踩在我腳上沒有站穩,跌倒的時候抓壞了大姐的衣裳,都怪女兒沒有眼色,偏偏把腳放在三妹妹腳底下,導致三妹妹沒有站穩,這才摔了,如此這般也算是女兒的錯,女兒不解釋,願意受罰?!?
衆人俱是一驚,這二小姐什麼時候如此能言善道?聽起來是在承認過錯,可誰聽了都明白這事情是安洛雲的錯。
安洛雲踩了安曉,怎麼能怪安曉的腳放的不對?這話說出去,誰能相信?
“你說謊!”安洛雲著急了。“大叔叔,這件事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我是踩了她,可……可他也推了我啊,不然我怎麼會摔倒呢?”她嚷嚷著,顧不上自己的身份。
安曉也不反駁,就這麼安靜站著,好似對於安洛雲的指控全都承認,可偏生她越是這樣,周圍的人就越明白她是無辜的,這件事恐怕還真是安洛雲做錯了,不願意承認就推到了安曉身上罷了。
見沒人開口,安洛雲也著急了,甩開二夫人的手,直接去抓安明的披風:“大姐姐,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你總是知道的,你幫我說說話,不能讓我被冤枉了,真的不是我??!”
安明很是不悅,她已經被連累了,現在還要幫二房的人說話,難道安洛雲以爲她是傻子?作爲嫡姐不幫自家的妹妹說話?若她真是這麼做了,纔會讓安通徹底的不喜。
“三妹妹,此言差矣!”安明認真開口:“當時我走在你前面,你從後面摔倒扯壞了我的裙子,我根本不知道後面的情況,如何知道是誰做的,但是扯壞我裙子的人確實是你,至於原因,我並不清楚,無法幫你開口?!?
抱歉的低下頭,她這番說詞讓安通很滿意,不愧是國安府的大小姐,不偏不倚、剛正不阿,這份態度,就不是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比的。
安曉並不意外,不管大夫人跟安明如何討厭她,他們都是大房的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誰也不能獨活,尤其是在安通面前,安明如何能幫安洛雲開口打自己父親的臉面?姨娘的孩子也是孩子,不是嗎?
“大姐!”
安洛雲喊著,不敢相信安明居然幫安曉說話。
安通卻很滿意:“明兒,你沒說謊吧?”
“父親,女兒從來不說謊,你們都是明白的?!闭f著,她看著安曉:“二妹妹向來身體不好,被人踩了一腳已經很疼了,哪裡有力氣再去推別人一下?怕是三妹妹摔疼了,產生了這樣的錯覺,也是極有可能的?!?
“我……”安洛雲還要開口,被二夫人狠狠捏了一下手背,示意她不要再開口,大房一家成了一股繩,她們母女兩人想要把繩子擰斷,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麼一來,這事情就算是解決了。
安明作爲大街深明大義,自然不會跟妹妹們追究一件裙子的事情,安洛雲雖然不滿,可也麼有繼續吵嚷下去,明眼人都明白,不管今日是誰做的,這件事已經到此爲止,主子們都不提,這些下人們也更是不敢多言。
被遺忘的二夫人這纔開口:“洛雲,今日的事情是你莽撞了,連累了你大姐姐不說,還差點冤枉了你二姐姐,雖然她們沒有怪你,可規矩不能丟,你還是在房間內閉門思過三天,以免人家說我們二房沒有規矩,教導出來的都是上不得檯面的破爛貨色?!?
這話委實難聽,含沙射影的指責安曉爲自己的女兒出氣。什麼閉門思過三天,不過就是說出來給外人聽聽的。
這三天安洛雲肯定還跟以前一樣,恐怕二夫人爲了安慰她,還會讓她過的更好,這樣的思過,不要也罷。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