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卻不想放過這次的好機會,春夏這趟回來,臉色沒有以前自然,一定是在大夫人那裡受委屈了,她要不借機在春夏心裡埋下一點什麼種子,倒還真是浪費了這個好機會。
“春夏姐姐,我忽然想起以前跟在我身邊的翠竹,聽說他真的被送去了花樓,也不咋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還有青蘿、也夭折了,這些大夫人送來的丫鬟,爲什麼總是出事,下一個,該不會是你吧?”安曉說著,提起這兩個人,春夏自然是熟悉的。
都是大夫人身邊的人,平日裡見面的機會也很多,只是這些人死的太悽慘,讓人心寒。也更證明了大夫人的手段,是非常血腥的。
對於自己人還如此,春夏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臉色尷尬一下,春夏立刻勸說:“二小姐,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那些丫鬟罪有應得,您千萬不要爲了他們傷心。”
“都怪我沒這個能力,不然怎麼也要護他們一護,雖然不能免於一死,至少可以走的輕鬆一點。”
忽然,安曉拉著春夏的手:“春夏姐姐,若是有一天你也遭遇如此境地,我一定跟大夫人求情,保住你,誰讓這個院子裡,你對我是最貼心的。”
“二小姐,您就別嚇唬奴婢,奴婢感謝您的恩情,可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你,不讓這個事情發生的……”
另一邊,榮鑫院。
二夫人母女已經和好了,甚至一起把矛頭對準了安曉,不光有安洛雲,還有四小姐安靜雲,跟五小姐安若雲。
只是這四小姐跟五小姐都是二老爺安明的姨娘生出來的,平時養在二夫人跟前,只是親疏遠近都是一眼能看出來的。
“母親,這二姐姐越發的大膽了,一定是仗著她是大房的人,纔敢給三姐姐下絆子。”四小姐安靜雲開口,她的性格跟名字可不同,本人聒噪多了,讓二夫人很不喜歡。
可今天不一樣,二夫人需要這兩位庶女‘出頭’,自然要耐心聽她們議論下去,否則如何用她們做槍頭?
“是啊母親,二姐姐跟三姐姐都還有不到一年時間就要及笄,他們本身年歲就相似,及笄以後最重要的就日後的問題,女兒擔心大夫人會在這上面對三姐姐使壞心思,徹底打壓咱們二房。”
二夫人眼神驟然變化,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不得不出手了。
“你們說的這麼好,那不如你們給我想個辦法,到底要如何對付她,找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給我分析的。”安洛雲冷冷的說,臉色難看的很。
“三姐姐,大嬸嬸一直都不喜歡這個二小姐,只是因爲大叔叔纔將人留下來的,要是我們可以讓大叔叔徹底對這個庶女厭棄,到時候大嬸嬸肯定會想辦法將這個小賤人殺死,咱們就不用擔心了。”
安靜雲說著,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安若雲開口:“母親,咱們之前不是也送了幾個人去曉園,估計現在在各處都已經有了關係網,也許是他們出手的時候了。”
“不錯。”二夫人慢條斯理的說著。
安若雲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這一次她趕在安靜雲前面獻策,又讓二夫人滿意了,日後二夫人必然可以多護著她一點。
安靜雲雖然沒開口,可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可是安若雲事事搶先,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不是親姐妹呢。
低著頭,安靜雲繼續裝聾作啞,也想知道安若雲的計劃到底能不能成功。
“來人啊,把我準備的東西給小姐們拿上來。”二夫人笑著說,外面就有丫鬟端著托盤上來,裡面是兩根簪子,跟安洛雲頭上戴的一樣,只是成色並沒有安洛雲的好。
賞賜給她們一人一隻,兩人已經笑的很開心了。
安洛雲不說話,只是嘲笑他們小家子氣,用這麼兩根破簪子就能收買,還表現的這麼開心,真是丟臉。
等他們離開了,這些嘲笑的話安洛雲才說出來。
“哼,有這個心思說別人,也好好管管你自己,安曉三兩句話就讓你回來質問我,你可知道老夫人那邊知道這件事,會如何看你?”二夫人說著,擡手攏了攏自己的頭髮,讓安洛雲下去,並不想多說。
曉園這邊,安曉將一整串葡萄全都吃了,肚子有點發撐,才覺得自己好了一些。
外面,青梅過來送東西,都是管家那邊送來的,有胭脂水粉,還有一些手帕扇子之類的小東西,都是以前短了這邊的份例,現在巴巴送來的。
安曉不過隨便看看,就讓青梅將東西收進櫃子裡,總共有五個托盤的東西,最後一個裡面有一條明黃色的手帕,在一些素色的手帕裡面看起來非常耀眼。
“這是什麼?”將手帕單獨拿出來,在眼前晃了晃,還是一條沾了一點血跡的手帕,這麼不吉利的東西,居然還能被送過來。
青梅好奇看過去,也發現了上面的血跡,嚇的後退兩步,顯然東西不是她拿來的。
“小姐息怒,奴婢這就去問問清楚,管家派來的丫鬟應該還沒走遠,奴婢這就出去!”說著,青梅就跑了出去,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了。
這手帕上沾血,跟皇宮裡送白綾是一個意思,都是讓收到的人自盡的含義,可二小姐好好的,誰會給她送這種東西。
還是光天化日之下,管家的人弄來的,這是誰的意思?
安曉輕輕蹙眉,竟然覺得這東西很熟悉,是在哪裡見過呢?
想了一會,她就明白了,這手帕是已經死去的五姨娘的東西,是安曉的親生母親的遺物,可爲什麼會被宋來這裡,是誰要暗示什麼嗎?
外面,青梅已經回來,帶著一個慌張的小丫鬟。
一進來,小丫鬟就貴在地上,不停磕頭,不等安曉說話,額頭已經滲血,看起來非常駭人。
“夠了。”
安曉阻止,可不想跟一個面目全非的人多說什麼。
青梅抓起小丫鬟的胳膊,也不讓她繼續磕下去,地上都有了血跡,對主子是大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