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鬆對於這裡面的事情,知道並不清楚,畢竟葉明珠不可能把男女之事跟哥哥說,葉明玉就不可能說這些了。她嫁人後,連單獨見這位大哥的機會都沒有。
葉明鬆去找葉明珠必定討不得什麼好,葉明珠就算是想討好四娘,也不可能給哥哥好臉色看的,更何況葉明玉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葉明珠早就和她鬧翻了。
葉明鬆來的時候,葉明珠還以爲哥哥是來看自己的,心裡很高興,然而葉明鬆一提起二孃,葉明珠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元娘,你跟二孃的關係一直不錯,相反跟四孃的關係不好。這次哥哥絕不相信二孃跟奕王有什麼,二孃怎麼可能做出搶姐姐男人的事呢?所以我覺得這肯定是四娘用的計,你可不要被矇蔽了,錯怪自己的妹妹!”
葉明鬆一直說著,並沒有看到自己妹妹的臉色已經變了。
他的話音剛落,葉明珠冷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哥哥說完沒有?”
葉明鬆看到妹妹冷著的臉色,不由問道:“怎麼?元娘覺得哥哥說的不對?”
葉明珠冷笑著問他:“大哥對二孃的瞭解,能有多少?”
“二孃和我們一起長大的,她跟你呆的時間更長些,應該是你比較瞭解她吧!我看你們關係一直不錯!”葉明鬆說道。
葉明珠搖搖頭說:“那是我以前有眼無珠!二孃最喜歡做的,就是搶別人的男人之事,由其是自己姐妹的男人!”
葉明鬆臉色微變,問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二孃勾引奕王之事是真的?”
“十有八九!以前二孃就勾引過奕王一次,只可惜被我抓到了。這次她再勾引,一點都不稀奇!”葉明珠想起上回王府之事,臉色是越來越冷。
“可是……”葉明鬆萬萬沒想到,從小那個一口一個“大哥”地叫著的小女孩,竟然有如此的心機,還如此的水性楊花。
“大哥,不要可是了!”葉明珠接過他的話說:“只能說二孃演戲演得太好了,你我都被矇蔽,反而倒是四娘,是個老實的!”
別看奕王那麼沉迷於四娘,葉明珠對四娘並沒有什麼恨意,反而因爲奕王這千方百計地出招,四娘也沒從了奕王,這讓葉明珠對四娘生出了好感,認爲四娘纔是那種不搶姐妹男人的好妹妹!
“元娘,你是不是弄錯了?”葉明鬆依舊不信地問她。
葉明珠回過神,看向他說:“大哥,我親手捉的奸,我能弄錯嗎?二孃就是覺得她應該要最好的,反正當時的場面你也沒看到。奕王跟離王可是都看到的。如果不是因爲二孃是皇上賜下的,又是丞相府的人,早就把她休了!”
說完,葉明珠看向哥哥,冷冷地笑著說:“大哥,如今二孃勾引奕王,被皇上都看到了,也算是老天有眼,爲我報這一仇,您如今來爲她求情,是要害妹妹的嗎?”
葉明鬆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臉色自然不好看,勉強地笑著說:“元娘,我還真是不知道,二孃他……”
“大哥,這下知道了吧!下次別隨便給人求情,這個人不一定值得!”葉明珠說完,將頭別開,說道:“慢走、不送!”
葉明鬆被自己妹妹擠兌了一通,垂頭喪氣的,可是他並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去找了奕王。
他想問問奕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奕王跟二孃,真的有什麼?
他看到奕王的時候,奕王正倚在榻上,一身的酒氣,顯然這位王爺心情正不好。他略略擡眼看了一眼葉明鬆,聲音懶洋洋地說:“坐吧!”
葉明鬆坐了下來,然後問道:“王爺,明玉她,跟王爺……王爺,這鬧不好她的命可要沒了!”
封玄奕嗤笑一聲,然後說道:“如果不是,本王爲什麼要背黑鍋?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不過你那個妹妹可不怎麼樣,平時說有多愛我,關鍵時刻,就說是我強迫的她,真不夠意思??!”
葉明鬆如果說來之前還抱有僥倖認爲這是誤會,那麼現在他那被雷劈了似的表情就說明他此刻是什麼心情了。此刻的他已經必信無疑,因爲他並不會懂得封玄奕的感情,認爲封玄奕是不會爲了別人把髒水潑在自己身上的。
回府的時候,葉明鬆想到自己錯怪了四娘,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可是他一想到自己跟四娘其實沒有任何感情,也就踏實了,反而認爲二孃很可惜。以前他認爲以二孃的聰慧,應該嫁的最好,卻沒想到如今最慘的就是二孃。
葉明鬆從奕王府出來時的模樣,被艾草的人彙報給了葉繁錦,此時葉繁錦心裡堵著的鬱悶,全都煙消雲散,心情異常的好。相信接下來的日子,她應該比較好過。
雖然葉明玉註定沒什麼好下場,相信皇上礙於不能要屬虎的孫子,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給離王安排正妃,過了今年,她就能懷孩子了,到時候壓力會小很多。
這段時間,恐怕是她最輕鬆的時候。但是輕鬆她也不能掉以輕心,要多爲以後做準備!
還有她的十六歲,相府命運,又會如何呢?
王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離王府的下人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主子不高興,所有人就連走路都輕了幾分,外面鋪子的掌櫃們也都老實了幾分,不敢偷奸?;莻儒豢臁?
遠在褚縣的封玄離也得知了此事,他的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儘管給對方做出了想見面的意思,可對方卻依舊沒有現身,他不能總耗在這裡,可是一直沒有進展,讓他心裡有些焦躁。
如今事態的發展,可以說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讓人明著暗著查遍了褚縣也沒得到一點東方家族的信息,似乎這個神秘的家族,在當年已經被許家給滅了,現在的一切不過是傳聞而已!
如果這是傳聞,那麼跟著他的,又是什麼人?
封玄離除了在縣衙呆著,就是在茶館裡喝茶,看似是消遣,其實是收集信息。其實最好收集信息的地方就是青樓,可是他的身份又不方便去青樓,於是只能選擇在茶館了。
茶館裡,有一對賣藝父女,父親拉二胡,女兒唱戲,這兩人一直在茶館賣藝,人們也都認識了,時常的給個小錢。就連封玄離都熟悉了這兩個人。
可是這天,兩人唱著唱著戲,便有一惡霸看上了唱戲的女兒,非要跟老爹買了人家的女兒。要說這女兒長的是不錯,雖然因爲年紀小還沒長開,但現在就能看出來,這長開了肯定是個美人。
封玄離看不得這種事,不過他爲了不暴露自己,便讓人去通知縣衙裡的捕快過來,他坐著不動。
事態很快便升級了,老爹不讓自己的女兒吃虧,所以被惡霸的人打倒在地,眼看人就要被打死,封玄離不得不讓長風出面阻止,只可惜出手已晚,老漢已經被惡霸打的嚥了氣。
惡霸一看打死了人,心裡很害怕,帶人跑了。只留下小姑娘在那兒哭哭啼啼好不可憐。
茶館裡的人見到死人了,都走了,封玄離一看自己再留下也得不到什麼消息,於是便也起身要走。
沒想到那個小姑娘卻攔在他的面前,猛地跪下,然後說道:“恩公,小女與爹爹在此賣藝,僅能飢飽,實難下葬爹爹,求恩公再賞幾個小錢,待小女葬了爹爹便賣身於恩公爲奴!求您了!”
封玄離冷聲道:“賣身就不必了!”然後他側頭對長風說:“給錢!”說罷從小姑娘側身走過離去。
長風掏出一錠銀子,塞在女孩兒的手中,然後匆忙跟上主子。
晚上,長風走進主子的屋子,低聲說道:“查了,只是巧合!”
今日之事,封玄離謹慎起見,所以讓長風查了一查,沒想到只是個巧合,封玄離還以爲是有人安排的。他點點頭,看來以此做突破口是不可能的了。
兩日後,封玄離到了茶館,卻發現那個小姑娘也在,她一看到自己就立刻跪下,說道:“恩公,小女已經將爹爹下葬,恩公可以帶小女回府了!”
封玄離的眉頭一皺,他可不需要什麼婢女,再說了,就算這個女孩兒查了沒有異常,誰又能保證她真的沒事呢?也許這一切都是假象。
他沒說話,看了一眼長風。
長風上前一步,又拿出一錠銀子說道:“姑娘,我們主子不需要婢女,這銀子就算是賞你的,自己找出路吧!”
小姑娘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氤氳出淚意,顯得更加水潤了,她聲音嬌弱可憐,“恩公,小女孤身一人,哪怕是持有銀子,也難免會被人盯上,最後落入歹人之手。恩公是好人,就把好事做到底吧,小女謝謝恩公了!”
封玄離眉頭更緊,說實話,這個女人那股子可憐勁兒,讓他想起來了四娘,他帶這麼一個人回去算怎麼回事兒?四娘肯定誤會。想到這裡,他便站起身向外走去,不打算再理這女人。
沒想到那女人竟然從地上起來,小步地跟著他,不遠也不近,就那樣一直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