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般的長發垂在腰際,不怎么平整的銅鏡中隱隱約約的印出女子嬌俏的面頰——明眉皓齒,一笑如花。
御央突地開了口,“你不是說這里無人來嗎?這是?”
“是來修院子的。”朝容纖細的手指輕捋著垂落的發絲回道。她手指靈巧的一挽,一個簡單的發髻便束了起來。
“……修院子?”御央語氣有些怪異,他突然道,“既是修繕院墻,想必會有工具了,你去幫我弄件鐵錘或是任何類似用處的工具來。”
朝容手上動作一頓,眨了眨眼疑惑道:“做什么?”
御央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淡淡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雖是疑惑,但朝容考慮一番覺得目前御央也害不了她什么,況且他現在還是要靠了她才能安全養傷的,所以在最后那忙活了半天才終于修好了的兩個小廝離開時,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知四小姐是要?”兩個小廝對視一眼,面上有些不豫。
想也正常,畢竟南宮朝容可是有砸墻鉆洞的黑歷史的人,而且她一個姑娘家,又算是大家小姐,要了鐵器何用?想在他們走后再砸一個洞?
想到這種可能,剛忙活了半天的兩人臉色一時有點泛黑。
“我這方小院頗為老舊,平日里家具也時常會出問題,所以想要一個鐵器雖是備用罷了。”朝容嘆口氣,面上稍稍有些失落和心酸的道。
府上誰不知道這四小姐的境況。兩個小廝畢竟都是男子,見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這般委屈的模樣,心頭也有些不忍,便對視一眼,最后一致同意之下給了她一把輕便的鐵錘。
拿了鐵錘回屋,御央打眼一掃,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是有些不滿于那短小的尺寸。不過他也沒多說什么,翻身就想起來,然而身子剛一動,就僵住了。
“怎么了?”朝容眉頭一跳,連忙將鐵錘隨手放在一旁,湊近了御央問道。
“無妨,只是內力動蕩而已。”御央輕吸了一口氣方才答道。然而他現下的身體確實暫時有點困難,考慮片刻,便決定暫且放下此事,抬眸對朝容道:“算了。先休息吧,改日再告訴你它們的用處。”
“嗯。”朝容也不多問,隨口應了句,見他面上還有些不舒服,便伸手替他調整了一下枕頭的方向,直至他表情舒緩了,方才停了手,而后又趕忙去流云房間看看小丫頭怎么樣了。
春稍未盡,但夏日的勢頭已顯。
盡日里空中艷陽高照,有清脆的鳥鳴在院子里穿行,旁人心情無端也好了些許。
替流云換了床干凈的被子,又去廚房拿了些稀粥來給她喝了,小丫頭面上氣色看起來也好了許多。朝容見了心情也不由好了許多。
在床上躺了不過一日,流云就要下來,朝容自然知道小丫頭是因為不想她再忙活,只是如今她屋子里還藏著一個人,諸多不便,干脆強制性的勒令她必須在床上休息!直至養的半好了才能起來。
于是小丫頭只能委委屈屈的又躺下了,每日里看著自家小姐伺候自己,愧疚的簡直無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