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最近府上是不是來了新的家丁?”見到南宮朝容一臉嚴肅的樣子,陳子墨和盛譽央似乎都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雙眼都注視著南宮朝容。
陳子墨愣了一下,似乎并不是太理解南宮朝容的意思。
“怎么,難道是朝容小姐用的不習慣么?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以……”
陳子墨的話還沒等說完,南宮朝容就已經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來,繼續說道:“不是,我發現你府上有兩個家丁怪怪的,所以想問問丞相大人是不是府上最新進來的家丁,我覺得他們的身份好像不止是家丁這么簡單的。”
陳子墨聞言微微蹙眉,略微思忱了一下說道:“府上最近根本沒有進來新的家丁,因為我知道公子會來,也擔心新進家丁的話或許會有危險,所以最近府上的全部人員流動都是十分謹慎的。”陳子墨也顯然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也明白了南宮朝容的擔心。
“你到底發現了什么?”盛譽央微微蹙眉,難道說相府中也安插了盛譽顯的眼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相府這一塊凈土現在也淪陷了,他們的情況就更加的嚴峻了。
于是南宮朝容將之前在后花園中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陳子墨和盛譽央的臉色當即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么說的話,他們完全有可能是盛譽顯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公子你現在就危險了。”陳子墨微微抿唇,似乎是在思考這對策。
“可是這些都不過是我的猜測,或許真的是相府中的家丁閑來無事在議論相府中的閑事兒呢。”南宮朝容說的話中顯然帶著一些自我安慰的成分在,但是卻也是顯得有些無奈,畢竟她現在也不敢肯定那兩個人就是盛譽顯的手下。
但是沒想到盛譽央卻率先說道:“不,他們一定會是盛譽顯的手下。”
不知道為什么盛譽央這么肯定,南宮朝容不解的看著盛譽央。
“首先,相府的家丁都是訓練有素的,一般情況下不會在背地里議論紛紛,其次最近相府中一片平靜根本沒有下人們期待或者值得他們議論的東西,還有,如果他們真的是相府中的家丁他們在知道他們議論被發現的話一定會慌張,但是你剛剛明明說他們一臉的森冷。”
盛譽央的分析能力和他對事情的判斷讓陳子墨和南宮朝容都十分的佩服,但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不能當即就將那兩個人給揪出來,畢竟他們現在還不確定對方到底有幾個人,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盛譽顯的人,他們需要更加確切的證據。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之間有人敲門,陳子墨的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冷聲問道:“誰?”
只聽到門外的家丁聲音慌張的說道:“丞相大人,后花園中發現了一個尸體……”家丁的聲音在顫抖,陳子墨跟盛譽央相互對視了一眼,陳子墨微微點點頭,打開門道:“帶我去看看。”
說著,陳子墨和盛譽央,以及南宮朝容都在家丁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后花園。
果然,在后花園中的花叢中發現了一個滿身泥土的尸體正躺在花叢的正中央。
“丞相大人就是這個。”家丁支支吾吾的聲音顫抖的說道,顯然剛才的情形已經把他給嚇壞了。陳子墨冷冷的盯著那個人的臉,他的臉已經別刀給徹底的劃爛掉了,已經是面目前非了,看樣子殺了他的人根本就是想要讓別人無法辨認出他是誰來。
陳子墨略微思忱了一下,淡淡的問道:“這個尸體是怎么發現的?”
這個時候管家見到剛才的那個家丁已經是嚇得快要尿褲子了,所以當即站出來說道:“相爺,是這樣的,剛才花圃的園丁要來給花圃翻新,沒有想到就這樣挖出來一具尸體,看這樣子就是我們相府的家丁。”
陳子墨聽到管家這話,頓時神色中閃過一絲疑惑,追問道:“你看他穿的這一身衣服明顯是一套夜行衣,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咱們相府的家丁?”
管家似乎早就知道陳子墨會問這句話,走到那尸體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掀開他的袖子說道:“因為咱們相府的家丁全都是有專用的紋身的,相爺您看看就是他手臂上的這個字。”管家一邊說著,陳子墨跟盛譽央還有南宮朝容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個尸體的手臂上刻著一個“陳”這個姓氏。
這個字眼當即就讓南宮朝容和盛譽央深深的一顫,沒錯,相府的家丁手臂上全都有這個陳字,現在這個人的身份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了,他就是相府中的家丁。
南宮朝容走到那尸體的跟前,俯下身來看著尸體手臂上的刺青,冷聲道:“還有,這個家丁顯然已經來相府很多年了。”
管家聽到南宮朝容這話,當即微微一怔追問道:“朝容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南宮朝容聞言輕輕一笑說道:“很簡單,你看看他胳膊上的這個刺青,已經有些淡了,很顯然這個刺青已經刻上去很多年了。”
管家這才明白了,用敬佩的目光看著南宮朝容點了點頭說道:“朝容小姐說的是,這個刺青的確看上去是很多年了,之前還有家丁跟我說他們胳膊上的刺青已經有些淡了,我還正在想辦法解決呢。”
可是很快,管家就再次想到了什么,又一次露出了不解的眼神問道:“可是如果這個人真的要頂替相府家丁的身份的話,為什么還要將尸體埋在后花園中,還有,這個刺青的存在豈不是暴露了他,他為什么不將這個刺青給割下去?”
陳子墨當即冷聲道:“如果割下去的話,反倒更加證明了他是為了頂替這個家丁的身份,所以說不管割下去還是留著,都是一樣的。”
“看來相府現在也并沒有這么安全了,他還是找來了。”盛譽央冷聲道,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殺氣。陳子墨原本還在思索著什么,聽到盛譽央的話,頓時眼底閃過一絲柔和,躬身道:“公子放心,子墨不會讓你出事的,一定會盡力的保護您的安全。”
盛譽央擺擺手,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說道:“罷了,我也知道他早晚會盯上相府的,這一天不過是時間問題,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出頂替家丁身份的人,不然的話只會讓相府更加的危險。”
盛譽央的話說到這,陳子墨微微輕嘆了一聲,雖然他們剛剛為了避人耳目已經驅散了看熱鬧的家丁,但是陳子墨現在還是可以感覺到有兩雙眼睛正在暗地里盯著他們,隨時準備動手刺殺盛譽央。
“管家,現在由你親自去將家丁們挨個排查,主要就是看看誰的手臂上沒有刺青。”陳子墨一聲令下,管教自然不敢耽誤就馬上去準備將家丁們挨個排查,但是陳子墨卻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完全沒有用的。因為那些人既然可以混進來就證明他們已經完全換了身份了,那個刺青也已經會事先準備好的。
南宮朝容眼底閃過一副復雜的情緒,看了看陳子墨說道:“相爺即便知道這個查一定沒用,但是為什么還要這樣做?難道是為了故意引起對方的注意么?”南宮朝容思來想去,陳子墨這么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為了故意打草驚蛇讓盛譽顯看戲。
盛譽央聞言,制止南宮朝容說道:“現在在這里不方便說這些,我們還是去書房說吧。”
然后就在這個時候,流云正帶著那兩個家丁去往南宮朝容的放進搬桌子,一路走著流云的心就一直懸在嗓子眼,因為流云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不簡單,總是給她一種陰森和危險的感覺。
“走了這么久,流云姑娘你讓我們搬的東西到底在哪里?”忽然之間身后的一個家丁冷聲問道,顯然這句話是在試探流云到底心里有沒有鬼,流云自然也聽出了話中的意思,可是卻忽然克制不住自己的緊張,脖子僵硬的說道:“馬,馬上到……”
流云的聲音在顫抖,她猜想對方一定知道了自己是在故意試探他們,這次她真的是要完蛋了。
正當流云想到這里的時候,忽然之間,她的身后出現了一個大掌,那個大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另外一只手就晃動著一把閃亮亮的匕首朝著她的脖子刺過來。
流云想喊,但是她的嘴巴已經別死死的封住了,她只能發出無助的嗚嗚聲。
正當那一把匕首眼見就要刺破流云的喉嚨的時候,流云瞪大了眼睛,無助的淚水順著面頰滑落。恰在這個時候,只聽到哐當一聲,隨即伴隨著兩聲慘叫,不知道為什么那兩個家丁就忽然倒在了地上。
流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正緊張的大腦處于一片空白的時候,只見到屋頂上跳下來一個人,他穿著一身黑衣,面色陰沉但是卻透著一絲絲的正氣,是晟影。或許是因為剛才驚嚇過度,見到晟影的那一刻,流云只覺得眼前一陣黑,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在最后的意識中,一個強有力的胳膊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晟影看著已經昏倒的流云,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復雜情緒。一個轉身,將流云十分麻利但是卻又十分小心的放在了長廊的墻壁上倚靠著,一個轉臉就目光森冷的盯著倒在地上的兩個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