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再逃獄,蠻皇子
修染問“是什么。”
“殺死王德的東西。”
銳開驚訝“什么?王德怎么了。”
顏卻清拿過銳開手中的紙說“這是桑皮紙,透氣效果差,遇水不容易爛,很適合做貼加官這審問、虐待手法的工具。”
華黎急切的問“怎么做?”
“首先,拿一張紙蓋在人臉上,兇手嘴里含著一口燒刀子,使勁一噴,桑皮紙受潮發軟,立即貼服在臉上。兇手緊接著又蓋第二張,如法炮制。等死者不能動彈時,將快已干燥的桑皮紙,一揭而張,凹凸分明,猶如戲臺上“跳加官”的面具。”
“難怪沒有傷口。”
華黎盯著桑皮紙上一條張牙舞爪的綠色盤龍說“這是青帝舵的徽號。”
“刑博是青帝舵的人?”
冬兒說“恩,他年紀輕輕晉升到副將的地位,的確不大尋常。”
春兒覺得刑博這么帥,不像壞人“可是他很有實力啊。”
“但他自個承認殺人了。”冬兒摸著春兒的頭“乖,大姐姐,不要傷心啦,別整的見一個愛一個的。”
“我只是傷心而已,那么好的男人肯定有很多喜歡的,那他們得多傷心啊。”
震不明白“哪里好了。”
“啊呀,你不懂,他對小孩、女人可溫柔了,又不是變態的殺人犯,怎么可能演的這么好,一定有誤會!”春兒越說越覺得自己對的,轉身又跟顏卻清說去了。
但沒證據,一切白談。
深夜,牢房內。
邢博身體筆直盤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眼神死死盯著某一點。
走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那人走到邢博面前停下“現在三皇子已經上報朝廷說你有最大的嫌疑。”
邢博平靜的反駁“我是清白的。”
“我當然知道,但皇子不知道啊!顏卻清幾人出現的時機太巧了,這次將所有事都怪在你身上,你知道王德吧,他們說是你殺的,這樣下去,章將軍的死……我不怕你面對華帝,就怕,就怕……就怕路途上你出事,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邢博皺起眉頭“走了,我永遠都是罪人。”
那人很著急“哎,節暉已經和華黎商量好明日押你和你的屬下前往帝城,不用我說,去了恐怕,是送死。”他見邢博依舊無動于衷,再說“你現在暫且無事,可你的護衛已被嚴刑拷打,你們是無辜的,再打也沒話說,就怕打死。”
邢博痛苦的閉上眼睛,起身走到牢門前,那人連忙用鑰匙打開鎖“去際云山,那里有人接應你的。”
聽到際云山邢博露出厭惡的表情,但他的屬下必須救出去,接過鑰匙,走向其余人的牢獄中。
那人從黑暗走出,看著邢博救下他的護衛離開牢房。他一改方才憂心忡忡的模樣浮起奸獰邪笑“傻小子,你就乖乖做我的替死鬼吧。”
一旁從黑暗中又走出一個男人,男人諂媚道“舵主這招真是妙啊,殺了對方的棋子取而代之,不但知道他們的部署還讓邢博做了替死鬼,舵主英明!”
“你跟著華黎他們回華城,密切監視,不要讓他們懷疑了,尤其是那個顏卻清,哼,要不是他身邊有個修染,我早就弄死他。”
“天璣星定不負舵主厚望,一定辦到,何況顏卻清徒有虛名,連番被耍都毫不知情,舵主的宏圖偉業一定能達成,不過時間罷了。”男子很會說話,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對付不了修染,半點沒提他。
“天權星怎樣了。”
“放心舵主,他一直在匯報李允則等人的行蹤,他們逃不了。”
“很好,煉妖壺遲早是我的。”監獄內響起一陣狡詐的笑聲。
寂靜的夜晚,顏卻清正閉目定坐修煉,修染則在空地上習劍,一套基本的劍法他已不厭其煩從下午練到現在,天才要有付出汗血才能問鼎高手。
軍營內偶爾有幾名巡邏的士兵經過,可今晚不一樣,一陣慌亂的馬蹄聲響起,突然有人大喊“逃了,快追!”頓時,吵雜聲響起,盔甲碰撞聲、武器擊打聲。
修染抬手在修煉中的顏卻清周圍下了結界,屏蔽外界聲音,以免打擾他修煉。左手一揮,一名隱衛從黑暗中悄無聲息出現,“少爺,邢博逃獄。”
修染點頭,追犯人一事輪不到他們管,拿起劍繼續練習。
隱衛見沒有吩咐繼續隱匿守衛。
而節暉帶兵馬上追捕,一路追到邊界際云山,雖遭到刑博屬下的頑強抵抗,雙方損失慘重,節暉帶領的士兵損失慘重,邢博的人馬也幾乎死絕,只剩下幾個護衛做負隅頑抗。
刑博看著自己下屬的滿地慘烈的尸體,他早已喪失反抗能力,死去的戰士都是他的親衛兵,只聽從他一人命令,年紀輕輕的百名戰士就這樣為了保護他失去性命。
就在節暉將人抓捕時,蠻國一支精銳獅兵突然殺出,節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救走刑博等人。
節暉活生生吐血暈了過去。
早上顏卻清知道事情后,沒說什么。
華黎開口想埋怨修染為什么不讓人追上去,以至于死了這么多人,張開嘴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得寸進尺了。
修染憑什么要追上去,憑什么就要聽你的話,就算追上去了又如何,跟蠻國干起來,然后太一做起衛道者來,捍衛和平。
他們一行人沒有義務去保護別人的生命,即使是華黎自己。
事情已發生,再懊惱也是白費力氣,現下問題是解決。
蠻國為什么要救走刑博,是湊巧遇到抓走刑博做人質還是刑博跟蠻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
顏卻清記得際云山在信中提到過,這山在南境是非常重要的一座山,它起天然屏障作用,隔開蠻國和帝皇國,是很重要的軍事作戰要地。
邢博逃亡路線怎么選擇那里的?
乾說“獅兵是蠻國第十五皇子豪斯帶領的蠻國最精銳強壯的軍隊,多次冒犯和抵抗朱雀軍,這支軍隊不止蠻國主力部隊這么簡單,可以說它是蠻國的命脈所在。”
“十五?”修染念道。
節暉突然整個人一頓,小聲喃喃道“豪斯?不,不可能的。”搖著頭,企圖將這一想法揮走,這比邢博是罪大惡極的罪犯還要令他痛心。
華黎問他怎么了。
節暉假笑道“沒,沒事,我去看看有沒消息,告辭了。”
對此顏卻清并沒有逼迫他,只問“龔平恩怎樣了。”
“重傷,但沒死。現在應該起來了。”因多人受傷,瑾瑜參與救治中,看望過龔平恩“這會兒應該醒來了。”
“好,我們去看看他。”
來到醫館,意外的是節暉也在。
其實大家都知道龔平恩隱瞞很多事,可這次他眼睜睜看著刑大等人被邢博救走,而他,卻被狠狠捅了一刀!
躺在地上血如水柱流出,要不是牢頭發現的早,恐怕又添一具尸體了。
龔平恩堅持說邢博是無辜的,可當晚現實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諷刺。
想到那一刀,他一咬牙,索性全盤托出“我看到邢博他,他秘密運送物資給他人。”
“什么!”節暉大怒“混賬東西!這種事為何現在才說。”要不是龔平恩身受重傷,瑾瑜又攔著,指不定一巴掌拍死。
“我是偷偷跟蹤邢博才發現的,邢博一直為朝廷出謀劃策,多有奇招,我以為又是什么計謀,而且我并不能確定那些物資是朱雀軍給北關城失蹤的物資,也不清楚他送給誰。”
“詳細說。”
“大概十天前,我發現邢博的行蹤很可疑,總是莫名失蹤一兩個時辰,因為北關城發生的事,我很擔心就跟蹤他,去到際云山腳下一個叫小山牙的地方,我看到他和邢大幾人指揮著士兵搬運糧草、被服,還用厚厚的干草擋著,很隱秘,遠看發現不了。”
“有沒看到其他人。”
“沒有,離的太遠看不清,又怕對方發現我,沒一會兒我就走了。”
顏卻清問他“你知道十五這個人嗎?”
十五?龔平恩瞪大眼睛“十五,我只知道豪斯是蠻國的第十五位皇子。”
戰獅豪斯——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云端。
其名氣之勝,修染都有耳聞。
龔平恩這句話到與節暉的猜測想到一塊了,只是節暉自欺欺人不愿承認。
節暉之所以會想到豪斯是有原因的,自邢博在朱雀軍擔任職位后,豪斯經常在城門下叫陣,但卻從沒傷過邢博,反而被邢博傷了好幾次。
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豪斯從未在任何人手里吃過虧,他可是享有戰獅之子的稱號,就連華落也承認他。
邢博是厲害,可他實戰能力是不可能單獨贏豪斯的,能每次與豪斯較量毫發無損還反傷敵將?這不得不令人懷疑其中的貓膩。
起初是以為豪斯的計謀算測,他們三番四次叮囑邢博小心行事,現在……
節暉氣的把椅子扶手握得粉碎“那個畜生!竟然通敵賣國!”
接著吐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節暉年級大了,加上身體和精神勞累刺激,這一病頗為嚴重。
邢博消失,節暉出兵追捕,龔平恩重傷,軍營已經猜測連連,甚至章興的死也懷疑到他頭上。
雖然顏卻清也猜測章興之死不簡單,但沒想過會與邢博有關系,軍心一旦動搖,加上邢博叛變,那么蠻國出兵,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皇令到達華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