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趙云：皇叔請自重，我怕先生誤會！

今日調休，戲煜并未前往許昌衙署出席。

自從戲煜告知近些時日不見客之后，戲府門外的長街上，往來的士子倒也跟著少了不少。

這時代的士子，比起后世那些所謂的狂熱腦殘粉，終究還是要臉的。

難得安閑，戲煜于正堂之內臥坐，手捧著一本古籍。

學校的工事眼下還未完工，蔡琰所攜帶的四千多卷書簡，自然而然就留在了戲府之內。

對于這些古籍，戲煜多少還是有些興趣的。

他捧著一本書簡正慢悠悠的品讀，蔡琰在邊上幫著他煮了一壺茶，順帶著幫著他捏了捏肩頸。

戲煜抬頭，視線之內，天際之上，云卷云舒。

不遠處院子內的柳樹，發出了幾根新芽，連帶著邊上的花卉也跟著有含苞欲開的趨勢。

不自禁的，戲煜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不過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名字而已，算不得什么。

“不用勞煩管家了，我兄弟二人也沒有什么要緊事！”

兩人話音剛落。

縱使想躲，但這功夫劉備卻已然看見他了。

只是，有些事情的發生，往往讓人無法預料。

此番他帶著兄長過來，乃是因為自家兄長如今的病癥已經痊愈，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先生的緣故。

“皇叔，過去的時日已經過去了，云感念皇叔之前照應云，云心中亦有皇叔之情分！”

無外乎，兩兄弟想要借助戲煜的名氣，在許昌之內，借著這一次招賢令的空檔，重啟月旦評一說。

許劭語氣誠懇，這話雖然幾分吹捧之意，其中對于戲煜推崇之至更為明顯。

眼下和兄長過來，不過只是兄長想要當面表達對先生的謝意罷了！

他倒也沒有因此而記恨對方。

與此同時。

許靖倆兄弟一上來也沒有急著詢問，而是就外界關于戲煜的傳聞開始吹噓了起來。

此前得之這兩人拜訪自己錯過了之后，他原以為對方或許已經放棄了。

而這四句話在士林之中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大！

所謂的月旦評，若是能借住紙張的影響力的話，兩者相互成就，所達到的效應自然會更加出色。

將報紙搞出來！

劉備有些唏噓，趙云在邊上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對此，戲煜只是臉上掛笑。

對于戲煜突然間說出的提議，許氏兄弟明顯有幾分興趣。

戲煜聲音悠悠，邊上的蔡琰卻忍不住捂著嘴輕笑了一聲。

此時的戲府之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攜帶著自家兄長進了戲府。

如曹操、荀彧等人，該通傳的還是會通傳，這其中，劉備也算的上吧！

然而此刻的戲煜對此卻多少有些抗拒。

聽到話后，戲煜跟著回禮。

當然，兩者所說的大漢各地，其所表達的意思并不相同。

劉備很是熱情，戲煜則是有些意外。

“大兄，先生這功夫應該是閑著的！”

趙云兄長臉上掛笑，邊上的趙云也跟著點了點頭。

管家朝著趙云叮囑了一句，看到對方帶著自家兄長，隨后又想到對方或許是有什么急事，急忙忙又跟著問道。

只是一眼，劉備的心情忍不住便有些激蕩了起來。

閑聊了有一會兒，許氏兄弟跟著便也說明了此番的來意。

如今想想，悔之晚矣。

只能說，時也命也！

若不是之前隸屬于公孫贊麾下，或許眼下他早早便投效了劉備吧！

許氏兄弟想要讓戲煜掛在月旦評之頭名，甚至于兩人在心里已經就關于戲煜的評價，想了不知道有多少。

而當初的文章，其中亦有不少都是竹簡撰寫，再加上只在士林之眾宣傳，所起到的影響力，也只是在一地之內。

聽到兩人說起正事，戲煜倒也沒有意外。

看出了趙云心中的抗拒，其兄雖有些疑惑，但還是忍不住勸慰了一句。

“先生，來人是劉皇叔！”

……

劉備起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為熟悉的面孔。

如今紙張的流傳度已經極為廣泛。

邊上許氏兄弟的眼珠子都跟著瞪了出來。

這功夫聽到自家弟弟解釋，其兄倒跟著笑了笑。

這功夫看到兩人靠近，劉備連忙起身，臉上熱情的往外迎。

“趙將軍要是有急事的話，需要我去告知先生一聲嗎？”

這時代士人相聚一起，無非就是談論政論，亦或者天下格局連帶著一些風花雪月。

紙張他們兄弟自然是清楚的，當年他們兄弟的月旦評也是流傳于大漢各地。

“得之先生今日調休在家，備便過來叨擾了，還望先生見諒！”

“汝南許劭！”

兩人進了院子，還未抵至涼亭，趙云和其兄一眼便看到此刻那不遠處的涼亭內正閑坐著一道身影。

或許是聽到了聲音，那涼亭內的身影跟著便轉身將目光看了過來。

有些事情，縱使是趙云，也多少有些感慨。

他雖然記著和劉備之間的情分，但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時人不識余心樂，將謂偷閑學少年。”

若是有機會重來的話，他必然不可能那般忽略趙云。

而等他回鄉之時，公孫贊已經退至幽州地界，其有與劉虞劉使君頗有不合。

“與子龍許久未見，倒是沒想到子龍如今對我倒是生分了許多！”

關于張載的橫渠四句，戲煜也沒想到曹操那家伙，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給自己傳揚出去了。

“見過玄德公！”

劉備自然清楚趙云是因為其兄的緣故，才多少會離自己而去。

戲煜朝著許劭看了看。

如今想來，趙云多少有些慶幸。

對于月旦評收集到的文章，倒是可以廣為流傳出去。

“先生有和想法，盡可直言！”

當初公孫瓚將自己借調于劉備，其中意思便或多或少有不看重自己的意思。

這樣的做法，多少有些耗費時間。

自家院外涼亭內發生的事情戲煜并不知道。

趙云知道兄長不知緣由。

“先生所做之曲轅犁，如今已經遍布大漢各州郡，此舉，有功于天下，乃社稷之福，天下之幸！”

畢竟，僅僅曹操那宣傳出去的橫渠四句，就已經讓他的聲名響徹士林之內。

管家說了一句，趙云點頭之后，帶著自家兄長越過廊道之后，直接便奔著涼亭而去。

“但如今，云即已是先生麾下，還恕云不能于皇叔敘往日之情！”

這功夫，戲煜沒有主動開口，許氏兄弟通過劉備拜訪自己的事情，讓他多少有些意外。

這功夫劉備主動拉著趙云落坐在涼亭之內。

上到世家士族貴胄、下到普通黎民百姓，或許有人看不懂，但寫這字的東西，一旦流傳出去。

曲轅犁的事情，他只是隨性而為，如今到因此而讓自己聲名在外。

管家看見是趙云，倒也沒有阻攔：“趙將軍，先生眼下正在會客，你若是想要找先生的話，恐怕要等一些時間了！”

自抵達許昌之后，劉備便多次想要面見趙云，只是除了正式場合之外，趙云并不想與他相見。

“今日得見先生，吾兄弟二人，倒是心滿意足了！”

想要借著他的名望重啟月旦評可以，但多余的事情，便沒有必要了。

“子龍！”

劉備進入戲府之后，戲煜主動上前迎了幾步，兩人剛見面，劉備便一臉熱情的主動走了過來。

沒等到他返鄉告知公孫贊，徐州之事便已然發生。

“遙想當年與子龍相熟之時，如今一眨眼便已經變了許多啊！”

趙云的意思很清楚。

戲煜跟著便開口解釋了起來。

“子將的《予學》，煜也有幸拜讀過，其中言語，頗有大道之理！”

趙云這功夫只能起身往邊上挪了挪。

說白了，戲煜看到這兩人的時候，心里便已然生出了想法。

聽到管家這般說，趙云還未開口，其邊上的兄長邊連忙跟著擺手。

如今疏遠對方，也只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可以書寫一篇文章給予二位先生，但吾有一個想法，二位可聽聽！”

神色頗有些緬懷之意。

對于戲煜自比少年的想法，蔡琰只覺得有趣，倒是并沒有多說什么。

而彼時的劉備待其真摯如一，趙云便已然心中有投效之意。

邊上的許靖也跟著說了一句。

對于許家兄弟的提議，戲煜直接便跟著否決了。

有些事情，先生可能不在意，但是趙云還是極為在意的。

他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

“此番月旦評點評之舉，兩位可設一擂臺，邀請眾多士子上臺宣揚其文章，隨后在當眾加一點評！”

劉備聲音有些發顫。

“即是玄德君引薦，當得一見！”

趙云兄長拍了拍趙云的肩膀，主動帶著趙云往劉備所在的涼亭走了兩步。

如今再次相見，雖然心里還是有些舍不得趙云，但表面上劉備卻沒有多少明顯的表現。

戲煜嘴角輕笑，在拒絕了頭榜的想法之后，直接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其次，我有意借住紙張創辦月報，想將兩位先生之月旦點評，放載于報紙之上，隨后流傳于大漢各地……”

“原來是子將和文休兩位先生，煜，聞二位之名已久！”

劉備一臉熱切的伸手扶住兩人。

“先生正在會客，我兄弟等等就好了！”

趙云兄長朝著劉備躬了躬手：“玄德公與子龍且先相談，我且去邊上走走！”

“子龍，即是玄德公，你此前也多受對方照應，如今雖然已經在先生麾下，但曾經的情誼卻還是真的！”

彼時的公孫贊或許早早就忘了有他這一號人。

此刻，他也只能拉著趙云，不停的緬懷過去兩人在一起的時間。

劉備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初在下邳之時，自家三弟口不擇言導致的結果。

戲煜將自己的想法緩緩說出。

他雖然沒有投效劉備，但兩者相處的是日也不短。

隨著戲煜應下來，劉備很快便出了戲府。

許氏兄弟所流傳的，不過是大漢各地的士族之間，甚至于一些士族想要看都看不到。

戲煜有些疑惑，沒等到他發問，面前的劉備便主動開口跟著解釋了起來。

“先生，今日拜訪，備是想要給先生引薦兩人，先生可有意否！”

而如今，他已經改良了造紙術，雕版印刷和活字印刷也不是很難。

再說，如今是在戲先生府內。

往茶盞里添了一杯茶。

他有心改變，卻也不知道話該從哪里說起。

眼下如何有功夫跑過來找自己？

難道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不是什么要緊的事！

“既如此，趙將軍不妨便先在院內歇息！”

沒曾想，今日倒是因為劉備的原因，三人得以會面。

“這一位便是子龍家兄吧，身體可還安康？”

許家兩兄弟想要借助他的名望，提升月旦評的影響力，這一點，戲煜說起來并不介意。

而戲煜所言，乃是流傳至大漢天下各處。

“云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望前川。”

而那個時候，兄長的病癥已然也拖不得，他只能選擇帶著兄長前來投奔戲煜。

有些事情，劉備看的很開。

戲煜有些疑惑，這段時間不是說過不見客的么，今日怎么又有人上門來拜訪來了？

就這，已經給他添了不少的麻煩了。

他并非無情之人，只是如今的情況已經變了，變得再也不是當初那般情形。

當口的功夫，戲家的管家說是門外有人前來拜訪。

而每月的月旦評，正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再加上一些其他內容，在合適不過了。

趙云心中有些感慨。

帶著兄長的趙云自然也看到了不遠處的劉備，那涼亭是通往戲家正堂的必經之路。

“兩位先生，關于頭名之事，還恕煜無法接受！”

眼前的人或許是先生的貴客，趙云如今乃在先生麾下，自然不能慢待對方。

“只要能對得起先生，但求無愧于心便可！”

說到底劉備就像是做一個中間人一般，有人通過劉備想見他罷了。

慶幸他得天眷顧，若不是在徐州遇見先生，恐怕他與兄長便要天人兩隔。

一臣不事二主！

“子龍，難倒你我之情分，當真回不去了？”

客套了一番之后，戲煜帶著三人落座于正堂之內。

聽道戲煜這般說，許劭臉上的笑意明顯更為洋溢了一些。

這功夫聽聞三人說起月旦評的事情，劉備倒是識趣，主動說了一句便退出了正堂，自個兒往戲家院外的涼亭走了過去。

倒也不忘將對方的著作跟著說一說。

他如今乃是戲煜麾下，和劉備之間，自然要劃分開來。

有心人便會跟著學。

許靖臉上掛著笑，張嘴便是一頓吹捧。

他雖然告知管家不見客，但總歸是有些例外的。

趙云神情有些僵硬。

所幸閑著沒事，戲煜便讓管家將劉備邀請進來。

他原本等著告知公孫贊一聲，就此投效劉備。

趙云帶著自家兄長朝著劉備施禮。

趙云帶著自家兄長通過門房進了戲府。

對方順著廊庭往邊上走了幾步，明顯給出了趙云和劉備的空間。

這一點，算是種瓜得瓜吧！

“先生之前所流傳而出的士人四句，更是讓人震耳發聵！”

“即是云弟相識，子龍切不可慢待對方！”

“見過戲先生！”

管家負責通傳，戲煜聽到來拜訪的是劉備之后，倒也沒有多想什么。

這功夫，戲煜正和許氏兄弟就月旦評的事情討論著。

這架勢，到有點像是主人迎接客人一般。

“皇叔請自重！”

那面孔剛毅端正，眉宇之間隱隱有幾分沖霄氣概。

紙張的流傳已經沒問題，報紙缺少的便是其中內容的載體。

“我看玄德公眼神真摯，子龍有些事情只需要說明白就好！”

無外乎見兩個人罷了，戲煜倒也想知道劉備給自己介紹的，倒地是什么人？

此刻的趙云明顯有幾分疏遠之意，劉備已然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情誼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他對于評價這樣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至于上榜頭名大出風頭這樣的事，也沒什么興趣。

戲煜不在意，他卻不能不在意和劉備之間的距離。

四人落座之后，戲煜拿起邊上的茶具，開始慢悠悠的幫著調茶。

劉備語氣有些感概，目光跟著便落在了趙云兄長身上。

戲煜擺手，隨后關于月旦評，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面前的兩人朝著戲煜見禮。

此前兩人的月旦評，無外乎收集天下士子的文章資料，然后許家兩兄弟加一點評，在宣傳出去。

要是這一次許氏兄弟的月旦評在來一下的話，不知道日后的麻煩要變成多少。

引薦人？

劉備都如此說了，戲煜倒也不好拒絕。

忍不住小聲解釋了一句：“大兄，前面之人，便是云曾經提起過的玄德公！”

就相當于和后世流量大咖的宣傳一般道理。

“汝南許靖！”

對方如今不是正忙著在許昌結交那些所謂的士子呢么？

不多時，劉備便帶著兩道身影進了戲府，戲煜掃榻相待。

畢竟這年代，想要識字，卻找不到課本的人，多的事！

“先生大才！”

許氏兄弟忍不住朝著戲煜拱手。

關于戲煜之前提起興辦學校一事，兩兄弟也早有耳聞。

他們也是世家，自然知道這其中的意義。

報紙，對于世家來說，可比所謂的學校來得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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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