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立馬捏著嗓子,學著女人的聲音嬌柔地回道:“是我呀。”
話音剛落,門很快就從里面打開了,一個模樣嬌俏的少女探出頭來。
看到眼前的“女子”時,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歡呼一聲,便快速撲到“她”的懷中,緊緊抱著,嘴里念道著:“姐姐,你終于來了,我可等你好久了呢,還以為你出什么事兒了呀。”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會有事呢?就是最近有許多事情纏住了而已。”
“姐姐,快進屋吧”。
那“女子”微笑著,拉著少女的手進了屋子,男人打扮的“她”看似自然地走著,眼睛卻機警地掃視著屋內的環境。
待兩人都進了屋,“女子”反手將門關好,還特意上了門閂。
與此同時,秦風如鬼魅一般,幾個起落便從屋頂快速降落在院子里。
他輕身貼在窗邊,屏住呼吸,仔細聆聽屋內的動靜。
屋內傳來少女歡快的聲音,“姐姐,這次你怎么來得這么晚呀?我都準備了好多你愛吃的呢。”
“女子”輕聲笑道:“路上有些耽擱了。”
秦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往里瞧,只見屋內布置溫馨,桌上擺滿了菜肴。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輕聲問道:“最近應該心情好一些了吧?”
少女重重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拉著他的手晃了晃。
“都是姐姐你一直給我貼心的安慰呢,我感覺心里輕松了不少。之前那些煩心事,現在想想,也沒那么可怕。”
少女蹦蹦跳跳地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從里面拿出一個荷包,遞向男人。
“姐姐,這是我新做的,送給你,你看看喜不喜歡。”
男人接過荷包,入手細膩,上面繡著的花樣精美無比。
“真漂亮,妹妹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過了一會兒,男人輕咳一聲,嗓音有些沙啞地說道:“走了這一路,妹妹,我有些口渴了。”
少女一聽,急忙轉身,拿起桌上的茶壺,小心翼翼地為男人倒了一杯水。
男人拿起茶盞,看似隨意地走到門口,邊踱步邊感嘆:“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說話間,他的手微微一動,從袖口滑出一個極小的藥包,趁著轉身的瞬間,以極快的速度將藥包放入水中,那藥包入水即化,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秦風在暗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男人端著茶盞,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對少女說道:“妹妹,這水倒得多了些,我一人也喝不完呀,你也喝點兒吧。”
他把水倒在另一個茶盞里。
少女毫沒察覺異樣。
她便伸手接過男人遞來的茶盞,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過了一會兒,少女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一軟,“撲通”一聲癱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男人見狀,臉上那偽裝的溫柔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貪婪的光芒。
他的雙眼像是燃燒著欲望之火,嘴角扯出一抹猙獰的笑:“終于可以得到你了。”
說著,他快步走向少女,猛地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少女就像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布娃娃,而男人此時已被欲望蒙蔽了心智,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少女身上游走,準備行那禽獸不如的不軌之事。
就在男人即將實施惡行的千鈞一發之際,秦風如一道凌厲的閃電破窗而入,眨眼間便出現在男人身邊,大手一揮,狠狠地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大驚失色,眼睛瞪得滾圓,滿臉的不可思議,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眼前這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秦風眼中怒火中燒,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咬著牙質問道:“你要對她做什么?”
男人被掐得呼吸困難,臉色漲紅,卻強裝鎮定,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你……你是誰?”
秦風面色冷峻,寒聲道:“我是什么人你無需知道,現在,你必須跟我走,若有反抗,休怪我不客氣。”
男人眼珠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竟帶著哭腔喊道:“你為何要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秦風聞言,不禁冷笑一聲:“哼,你真是女人嗎?”
那男人頓時驚慌失措。
秦風眼神凌厲如刀,盯著男子怒喝道:“別裝蒜,趕緊把解藥拿出來!”
男子卻故作無辜,尖著嗓子嚷道:“什么解藥?我可沒下毒。”
秦風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男子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
“老老實實交代!”秦風低吼。
男子仍在狡辯:“我也不知道啊,我這妹妹是喝著茶忽然暈倒的,秦風定是感冒了之類的小毛病。”
秦風眼中的怒火更盛,猛地掐住男子的脖子,手上的勁道不斷加大:“事到如今還說謊,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男子被掐得臉色漲紅,雙腳亂蹬,眼中露出了恐懼。
秦風怒目圓睜,一把將男子踹倒在地,男子摔了個狗啃泥。
秦風緊接著撲上去,對男子開始搜身,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終于,在男子的袖口夾層中搜到了解藥。
秦風拿著解藥,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男子,寒聲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男子臉色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秦風冷哼一聲,猛地一拳砸在男子的脖頸處,男子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秦風不再理會男子,快步走到少女身邊,小心翼翼地把解藥喂給少女。
之后,他靜靜地守在少女身旁,目光溫柔而堅定,只等她醒來。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
陳壽和史大密在趕路,史大密騎馬,陳壽坐在后面。
這晚,兩人來到一家客棧。
店內燭火搖曳,人聲嘈雜。
他們找了個空位坐下,點了些飯菜,一起吃起了晚飯。
吃到一半,史大密突然站起身來,對陳壽說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說完,便匆匆離開,留下陳壽獨自坐在桌前不多時,史大密回來了,手里竟端著飯菜。
陳壽不禁一愣,眼中滿是疑惑,他皺著眉頭問道:“你怎么親自端飯菜過來了?”
史大密放下飯菜,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笑著說:“我去廚房催了催,他們人手太少忙不過來,我就順手端來了。”
陳壽聽了史大密的解釋,便也也沒再多想,繼續悶頭吃了起來。
可沒一會兒,他就感覺肚子里一陣翻江倒海般的不舒服,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史大密看著陳壽難受的模樣,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慢悠悠地說道:“哼,實話告訴你吧,這飯菜里被我下了毒了。不然你以為我怎么會親自去端菜呢?”
陳壽聽聞此言,又驚又怒。
史大密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解藥遞給陳壽。
陳壽毫不猶豫地接過來吃了下去,片刻后,肚子的難受之感稍有緩解。
他喘了口氣,怒目圓睜地盯著史大密,大聲質問:“你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史大密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緩緩說道:“哼,別高興太早,這解藥只能緩解一時,你中的毒可沒那么容易解,過幾天你還會難受。我這么做,是因為現在還不能完全信任你。等我拿到戲煜的生辰八字,確定你沒有耍什么花樣,才會給你真正的解藥。”
陳壽聽聞,臉色越發陰沉,眼中滿是憤怒與無奈。
史大密臉上露出一絲看似無奈的神情,擺了擺手說道:“陳壽啊,你也莫要責怪我,我這可是身負皇命,關乎重大,行事自然得萬分謹慎,容不得半點差池呀。”
陳壽冷哼一聲,滿臉憤懣:“難道你就不怕我隨便編一個生辰八字來糊弄你嗎?你這如意算盤怕是打得太響了些。”
史大密聽了這話,卻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這客棧房間里回蕩,透著幾分張狂:“我自然不怕,等去了幽州,我可不會住客棧,我要時時刻刻跟你待在一起。之前沒跟你明說,就是怕你起了疑心,不肯帶我過去呢。反正你最好別耍什么心眼,不然啊,那毒發起來,有你好受的。”
陳壽眉頭緊皺,心中又氣又恨,卻也知曉此刻自己受制于人,只能暫且隱忍,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棘手的局面。
陳壽眉頭緊鎖,心中暗暗思忖著,原本他想著先敷衍著史大密,找機會就趕緊去給戲煜通報消息,好讓戲煜有所防備。
可如今這史大密這般狡猾,不僅下了毒拿捏住他,還打算時刻跟他待在一起,這計劃根本就行不通了呀。
陳壽臉上擠出一絲苦笑,故意作出一副委屈又誠懇的模樣,緩緩說道:“我本就沒打算欺騙你呀,一直都把你當作朋友看待,可沒想到,你竟如此算計我,這可真讓我寒心吶。”
史大密聽了這話,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后嘆了口氣道:“我剛才也同你說了,我身受皇命,此事干系重大,實在是不得不這么做啊。你且放心,等這事兒一結束,我定會親自向你賠罪,到時候任你處置,絕無二話。”
嘴上雖是這么說著,可他眼中卻依舊透著幾分審視,顯然并未全然相信陳壽的話。
陳壽無奈地嘆息了一口氣,臉上滿是妥協的神色,說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我知道你沒拿到那生辰八字是不會放心的,只希望你到時候真能信守承諾,一定會給我解藥就行。罷了罷了,接下來咱們可以繼續吃東西了,總不能餓著肚子不是。”
說著,他便重新拿起碗筷,只是那動作顯得有幾分沉重,心里還在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棘手的局面。
另一邊,秦風靜靜地守在少女床邊,目光一刻也未曾離開,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焦急。
終于,少女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眼。她剛一恢復意識,便察覺到自己正躺在床上。
而床邊竟還坐著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身子下意識地往后縮,眼中滿是驚恐。
秦風見狀,趕忙溫和地開口說道:“姑娘莫怕,我不是壞人,你昏迷了過去,是我出手救了你,你現在感覺如何了呀?”
他的聲音輕柔,試圖安撫少女那慌亂的心。
少女聽了秦風的話,眉頭緊蹙,滿臉疑惑,喃喃自語道:“我昏迷了?”
正說著,她的目光突然落到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身上,趕忙起身就要沖過去,嘴里焦急地喊道:“你把我大姐怎么樣了?”
秦風趕忙伸手攔住少女,一臉嚴肅地說道:“姑娘,他可不是你大姐呀,他是個男人,剛才就是他對你圖謀不軌,差點害了你呢。”
少女一聽,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一般,尖叫起來:“你胡說!怎么可能!”
秦風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少女的眼睛,輕聲問道:“姑娘,你好好想想,你是怎么昏迷的,是不是喝了他端進去的茶水之后就沒了意識?”
那少女聽了秦風的話后,竟忽然冷靜了下來,細細回想一番,覺得這人說的好像確實在理。
秦風見狀,接著說道:“你還不明白嗎?就是他給你下了毒,想趁你昏迷不醒,對你做那禽獸不如的事呀,他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說著,秦風又提議道:“姑娘,你若不信,不妨去看看那男人的喉結,正常女人哪會有喉結呢?”
少女聽聞,雖仍是半信半疑,但還是慢慢走到了男人的身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這一看,果然發現那男人的脖頸處有著明顯的喉結,當下心中便信了幾分。
就在這時,秦風走上前,伸手在男人的臉上摸索了幾下,隨后輕輕一揭,竟直接揭下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面具下那張布的男人面容。
少女見此情景,又驚又怒,眼中滿是后怕與憤恨。
少女呆呆地站在那兒,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著:“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失落與難過,開始講述起自己和這個男人認識的過程。
“我有一回心情極度低落,覺得活著沒什么意思,便跑到河邊想要跳河尋短見,當時我滿心絕望,就在我準備縱身一躍的時候,是這個人出現在我身邊,勸我不要做傻事呢。那時他就是一副女人的模樣,說話也溫溫柔柔的,還不斷地開導我,陪我聊天,讓我慢慢打消了那些消極的念頭,所以我一直都把他當做好姐姐一樣看待呀。”少女說著,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
秦風聽后,眉頭緊皺,一臉嚴肅地說道:“姑娘,那都是他的詭計啊,他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呢。他故意接近你,獲取你的信任,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好借著你的信任給你下藥,然后對你做出那讓人后悔終生的事,這種人心腸實在是太歹毒了。”
少女聽聞,身子微微顫抖,眼中的恨意更濃了幾分,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
少女徹底反應過來后,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啊”的一聲大叫,沖上前去對著地上昏迷的男人就是一陣猛踢,邊踢邊惡狠狠地大罵道:“你這個畜生,枉我那般信任你,把你當好姐姐,你竟如此對我,簡直豬狗不如!”
可那男人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任由少女如何踢打,都毫無反應,就這么靜靜地躺在那兒。
少女見狀,越發覺得不解氣,胸脯劇烈起伏著,轉頭看向秦風,急切地說道:“你快把他弄醒呀,我要讓他好好嘗嘗我的厲害,讓他當面給我個說法!”
話語間滿是憤恨,恨不得此刻就將這男人千刀萬剮才好。
秦風趕忙上前,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溫聲勸道:“姑娘,你先冷靜一下呀,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為這種惡人傷了自己可不值當。”
可少女哪里聽得進去,一屁股坐在床上,雙手捂著臉,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從指縫間滑落,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那哭聲里滿是委屈、后怕與憤怒,似乎要將這段時間所遭受的驚嚇和欺騙全都隨著這眼淚宣泄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少女的哭聲漸漸止住,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看向秦風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呀?你怎么就恰好知道有人要謀害我,還能及時趕來幫助我呢?”
秦風微微挺直了身子,一臉正色地說道:“姑娘,實不相瞞,我乃是丞相麾下之人,如今正在查一個案子,正巧發現那歹人鬼鬼祟祟的行徑,覺得不對勁,這才跟了過來,恰好趕上救了你一命。”
少女一聽秦風竟是丞相的人,頓時吃了一驚,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趕忙站起身來,朝著秦風盈盈一拜,語氣誠懇又急切地說道:“原來是丞相大人麾下的英雄,今日多虧了恩公出手相救,不然我怕是兇多吉少了,小女子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恩公才好,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定銘記于心。”
說著,又連著施了幾個禮,眼中滿是真摯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