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一見成功,手上法力猛地一吐,“咔嚓”一聲已扭斷了商弘脖子,同時厲聲喝道:“給我亂劍分尸!”崔盈本來殺心就重,此刻早就被激發(fā)了兇性,第一個飛出劍光,余下徽佳徽黎夢雯雪兒阮玉也全都沒落下。只見一片金光紛紛斬落,那商壯只及慘叫一聲,就已命隕當場。
崔盈尚意猶未盡,低聲問道:“師父,元神!”徐清略微猶豫,隨即咬牙擠出一個“滅”字。崔盈不由得眼睛一亮,已對徐清殺伐決斷暗自佩服。畢竟商家兄弟雖然該死,但其父商梧可不是好惹的,滅其元神還需莫大勇氣。不過崔盈可是不怕事大,并指往那商壯殘尸一點,隨即探手幻出掌影,就抓住一片青灰色的霧氣。同時被徐清扭斷了脖子的商弘也飛出元神打算逃走,也被徐清禁在手中。
二商沒想到敵人竟如此決絕,這下元神被禁更加驚恐,化作寸許小人驚悚呼道:“徐清!你要干什么!殺人不過頭點地,莫非真要結下大仇!”徐清冷笑道:“難道現(xiàn)在咱們不是死仇么!留你二人元神托體重生還是練成嬰兒?日后再找我報仇,只怕防不勝防,不如趁現(xiàn)在形神俱滅才算干凈。”
商弘尚壯呼道:“不!你不能!我父是商梧!我叔叔是商栗……”徐清冷笑一聲也不再言語,運氣法力五指閉合就要將商弘元神捏碎。與此同時崔盈也不客氣,乾天一元劍化成半尺長的小刀,對準掌上商壯的元神就要捅下去。
就在這時忽聽有人呼喝一聲:“徐清小友,刀下留人!”話音未落已見一片祥云上面立著三人,一僧二道全是女子。正是芬陀神尼、韓仙子,還有一個女子徐清并不識得,但想起剛才韓玄口稱三人,想必就是南海水仙嚴瑛姆。
一見三人聯(lián)袂而來,徐清不禁心頭一沉。瞅一眼手中商弘元神,神念急轉只在權衡利弊。應該如何應對三人。崔盈也停下毒手,畢竟此事關系匪淺,她也不敢放肆,全等徐清決斷才最妥帖。一旁的易靜看見三位前輩到場,也不禁松了一口氣。畢竟今日這事在幻波池發(fā)生。若商家兄弟真在這魂飛魄散,身為地主她也絕難脫開干系。至于其他峨眉弟子則有點泄氣,有些心思單純之人更想不通。為何三位前輩一定要給二商出頭。
說那祥云眨眼間已到了近前,韓玄一見來了靠山,趕緊飛奔過去。急道:“姑姑!二位前輩,我……”還沒等他說話,韓仙子妙目已瞪過來,輕哼一聲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給我退在一旁。”韓玄嚇如小鼠,乖乖退在一旁再不敢多說一句。韓仙子又望向徐清道:“徐清小友近來愈加英氣勃發(fā)了!”
徐清面帶微笑望著三人躬身施禮道:“弟子徐清見過芬陀神尼!見過韓仙子!見過瑛姆前輩。”又接著韓仙子話應道:“仙子過獎了,英氣勃發(fā)可不敢,比照仙子與乙真人當年,可是拍馬難及啊!”原來當年那神駝乙休和韓仙子全是性子偏激狠毒辛辣之人,偏偏家學淵源極深。修為高不可測。初在修真界行走。已是殺人如麻,令人聞風喪膽。直到后來韓仙子經(jīng)過家庭劇變。乙休又被群仙合力壓在山下四十九年,這夫妻二人才有所收斂。
徐清也不等韓仙子再說話,又望向嚴瑛姆道:“我早聽大師兄提起,對瑛姆前輩仰慕已久,今日得見真三生有幸啊!”嚴瑛姆淡淡笑道:“小友過譽了,老身可不敢當。”又客套兩句之后,芬陀神尼瞅了一眼被禁在徐清掌心地元神,終于開言道:“我等已知此事來龍去脈,二商確實咎由自取。然其父其叔皆是有道之人,并以立志嚴加管束二人,唯獨此次稍微疏漏,才使二人除外為惡。將其肉身殺死已是重罰,若再傷其元神恐怕有些不妥。何不如由我三人從中說和,兩家化干戈為玉帛豈不最好。”
芬陀神尼此言一出,在場之人不禁心頭驚愕,乃是聽其言辭之中全無命令,多是商量勸解,竟完全沒把徐清看做后輩。以芬陀神尼的身份地位,如此說話還不驚人!更何況三人同來,已是給了徐清極大的面子。
徐清靜靜聆聽,也微露動容之色,沉吟半晌道:“前輩此言甚善!”眾人全都關注徐清反應,一聽他如此說也全在意料之中,畢竟三位前輩親臨,與剛才派出一個后輩還全不一樣。就算徐清心頭再怒,也不得不考慮三人的身份。
芬陀神尼也露出笑容,正要接著往下說,卻聽徐清又接著說道:“若真能如前輩所言,化干戈為玉帛,自然最好不過。然二商惡性天生,秉性難改,此番失去肉身,一定恨透我?guī)熗健>退悻F(xiàn)在迫于形勢答應改過,只怕日后難保不再萌發(fā)固態(tài)。屆時若再暗中來尋我?guī)熗匠鹣叮f一猝不及防有所損傷又當怎樣?”
芬陀神尼和韓仙子嚴瑛姆全都面色一滯,徐清之言并非沒有道理。又見徐清對易靜一抱拳道:“遠的不說,就說易靜師姐當年與赤身教主盤婆相斗,被其魔火煉毀肉身。正巧我峨眉掌教真人經(jīng)過,便出面勸解方保住了師姐元神無恙,如今更練成神嬰之體修為更盛重前。而且我還知師姐苦練了七件滅魔法寶,乃是專門對付盤婆之用,只等日后老妖天劫一到,趁機發(fā)難管教她死無全尸魂飛魄散。”
易靜從來也不曾隱瞞與盤婆地仇恨,此刻被徐清拿出說事也沒絲毫忌諱,更已明了徐清的心意,索性做個人情送去,應道:“師弟此言不假,我與盤婆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有機會絕不放那老魔存于世上。”
徐清微微一笑,對易靜一抱拳,算是謝她站角助威。又接道:“前車之鑒不能不防,卻不知三位前輩此來化解仇隙,如何能保證二商脫險之后,不再找我尋仇?”復又輕蔑瞅了一眼二人元神,冷笑道:“這兩個畜生言而無信,無情無義,就算他們對天發(fā)誓,我也難以安心啊!除非……”
“除非怎樣?”芬陀神尼淡淡問道,其實三人已經(jīng)聽出徐清之意,無奈事已至此也只能順著下去。畢竟徐清身份不同一般,除非逼不得已也不愿撕破臉面。徐清道:“我不信二商人品,不過對三位前輩可是敬仰有加。除非三位前輩能對天發(fā)誓,保證二商能改邪歸正,永不對我?guī)熗介T人報復。如若不能應此誓言,天雷擊頂魂飛魄散。”
這下眾人才知什么叫膽大包天,只怕徐清還是天下第一個逼著這三位前輩女仙,立此毒誓地人。韓仙子本來就是火爆的脾氣,這些年雖然有所收斂,卻還是稟性難移,立刻大怒道:“小子放肆!”徐清微微一笑也不置可否,只等三人答復,同時捏著商弘元神那只手已更緊。
雖然徐清不說話可有人替他接茬,只聽崔盈嬌笑道:“韓半清!三百年沒見,你竟還是這熊樣,理竭詞窮就像耍橫么!真是可笑之極,說是前來化解仇隙,難道就憑著前輩身份來壓人!剛才我?guī)煾杆跃渚湓诶恚袢漳銈內线@來幫著土木島那兩個老鬼做人情,事后全是好處,就讓咱們師徒擔待風險,世上還有這種道理么!”
韓仙子雖然強橫,卻并非不講道理。徐清提出要求,她解決不了,只會耍橫也沒用,還平白讓人瞧不起。而且她素知崔盈性子,無法無天誰也不怕。如今更附在峨嵋派門下,此事還占著道理,若鬧起來定然不好收場。芬陀神尼不愿見韓仙子受窘,已接過此言道:“阿彌陀佛!既然小友不放心,貧尼愿意立此毒誓,為二人擔保,至于韓嚴二位道友便不用了。”
不等芬陀神尼立誓又被徐清止住,抱拳說道:“前輩佛心真讓人由衷佩服,只不過似乎還有不妥。”韓仙子本已大怒,見徐清又生枝節(jié)不禁更惱,喝道:“你還有何事,莫非不信神尼之言!”徐清淡淡笑道:“芬陀神尼乃是同道前輩,德高望重言出必鑒,我一晚輩怎敢不信。不過神尼功行已滿,眼看不出幾年就能飛升。屆時身處西方極樂世界,不在凡俗之中,就算犯規(guī)天罰難制?而我等師徒皆功淺年少,怎么算也得再活數(shù)百年,莫非日后全得提心吊膽度日不成!”
韓仙子臉色一變,冷道:“這么說你是不想放人嘍。”徐清淡淡道:“將心比心,若此事放在仙子身上,又當如何處置?我門下十余弟子,皆是身驕肉貴,今日若放了商家兄弟,來日他們再來偷襲,哪個有所損傷,我豈不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