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三人見皇帝將皇冠取了下來,俱好奇地看著皇帝,這一看之下,三人都是大吃一驚,童安邦更是失聲說道:“陛下,你,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啊!”
陸錚看著皇帝的臉,亦是萬分吃驚。只見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如刀銷斧刻一般。臉色呈現著病態的深黃色,而兩只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紅色光芒。總而言之,這張臉讓人看了感到恐懼,惡心而又丑陋。
望著如同妖怪臉龐的皇帝,在場的三人都默不做聲。英武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陛下!”還是童太尉打破了沉默,聲音顫抖地問道:“陛下年不及四旬,不知為何變成了如此模樣!老臣看著心中刀割。”
皇帝慘笑著說道:“為何?還不是孟太師的寶貝女兒,孟貴妃將我害成了這樣!”
“孟貴妃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溫柔賢淑的貴妃了,她……她現在如同一個女魔王,將我禁錮得如同囚犯一般。”
“她有一只銅鏡,起先時候讓我每天起來后照一照,說是可以令我容顏煥發、永葆青春。開始的時候也確是有此效用。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一日不照,我的面容便蒼老的很厲害。”
“這時候她露出了本來的面目,讓我一切都須聽令乃父孟太師。我若不從,她就收起銅鏡,讓我以十倍的速度衰老下去。無耐之下,我只好就范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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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孟太師越來越猖狂,所作所為已經令我無法再忍受。我有心反抗,孟貴妃便收起了銅鏡,說實話,我已經月余沒有照鏡子了。如此下去,我的陽壽只怕沒有幾天了。可是朕不再想當個傀儡皇帝了,便是死了也要將這對惡父女除去,以解心頭之恨!”
魏定邊聽了嘆息著說道:“陛下,你怎么不早些告訴我們。老臣等這些日子已經感到了陛下有些不對勁,若非昨日我與太尉大人冒死力讕,還不知陛下要隱忍到什么時候哩。”
皇帝說了幾句話,便感到氣力不濟了,虛弱地說道:“三位愛聊,找你們前來就是為了商議如何將孟家父女鏟除掉。你們不可小看了孟貴妃,此人妖術頗深,那面銅鏡也不是凡品。”
“我也曾暗中派人監視她,發覺她應該是一個惡勢力的成員,因為不時的有人前來與她密談著什么,而來的人應該都會道法,并不是孟太師的手下。這個孟貴妃越來越令我感到恐懼,她就如同一潭黑水,讓人無法看得真切。”
童太尉點頭說道:“這些情況對于我們來說很重要,孟氏父女也應該察覺到陛下的意圖了。老臣以為,事不宜遲,我們這邊需要先下手為強。”
魏定邊亦點頭說道:“正是。我們這邊會道術的除我之外,還有陸錚與童靖瑤二位。想來那孟太師手下的幾個修真者應該不在話下,只是這個孟貴妃以及她身后的勢力才是最難對付的。”
陸錚此時亦說道:“在京師我還有兩位道友,可以讓他們前來相助。”
魏定邊喜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們這邊的勝算便加大了一分。”
皇帝聽了眾人的話,也來了點精神,說道:“朕已經將京師曉騎營的官兵調在九門把守,屆時關閉城門將孟太師手下黨羽的退路封死,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
童太尉說道:“陛下考慮得很是周全。我們現在便仔細謀劃一番,將動手的時間確定下來。”英武殿內的君臣頓時忙碌起來。
孟太師也一夜未睡,他聽著監視太尉府與國師府的人陸續回來的匯報,眉頭稍展。
金殘陽如影子一般站在孟太師的身側,笑著說道:“看來太師過慮了。這童安邦與魏定國二人沒有您想的那么厲害。昨夜他二人都沒有出府,不過是在朝堂上假意發作一番罷了。論起動真格的,他兩個豈敢以卵擊石!”
孟太師微微一笑,說道:“或許是我高估了這兩人。不過那個陸錚一身的好道法,定會是我將來奪取天下的障礙,此人不除,我可是寢食難安!”
金殘陽冷冷笑道:“這個人也是屬下的殺弟仇人,我也必要除之而后快的。太師放心,屆時我與三才道人一起定將此人鏟除。”
孟太師聽了,滿意地說道:“能收得你們四個修真高手,倒也是老夫的運氣。你們放心,待老夫獨得天下之后,必會將你四人封作國師!”
金殘陽聽了,臉上笑成了花,急忙躬身說道:“屬下感激太師的栽培!太師放心,我們必將會追隨太師左右,助你完成大業。”
正在此此,門外的侍衛進來稟報,說道:“啟稟太師,三位道長回了太師府,說有要事要面見太師。”
“哦,”孟太師說道:“三才道人都回來了?請他們進來吧。”
過了片刻,以喬三律為道的三才道長們魚貫而入,見了孟太師,急忙躬身說道:“屬下等見過太師大人!”
孟太師點頭笑道:“三位道長辛苦了!此番你們前往陸錚的家鄉拘捕其雙親,可曾得手?”
喬三律笑道:“托太師洪福,此番前去幸不辱命。已經將陸錚的父母抓來了,現在關押在太師府的地牢中。”
金殘陽聽了,大喜道:“當真?太好了,我去瞧瞧,先宰一個為我那兄弟報仇。”
孟太師擺了擺手,說道:“有這二人在我們手中,你還怕報不了仇?現在留著他們還有用處,過后任由你處置便是。”
金殘聽了只得停下腳步,點頭說道:“太師所言極是,金某但憑太師吩咐。”
孟太師笑道:“我也想瞧瞧這二人是個怎生的模樣。我們便一同前往地牢見上一見。”
四人遂一同來到了太師府的地牢,此處其實是孟思修私設的刑堂,朝廷中有些剛正不阿之士,不愿屈服于孟太師的淫威,大都被其擄到了此處備受折磨,有的干脆被悄悄地處決。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京官常有失蹤一事在朝中傳得沸沸揚揚,弄得人心惶惶。可是孟太師則暗暗高興,他要的正是這種效果,動搖了朝廷的根基,他才好便宜行事。
孟太師一行來到了關押陸錚父母的牢房。通過鐵柵欄看見,一對年約五旬的老人正端坐在稻草鋪成的床上,見了孟太師等人,只是冷笑一聲,便不再看第二眼。
“你們兩人就是陸錚的雙親么?”孟太師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男子突然站了起來,只見他面色剛毅,雙鬢微微泛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孟太師等人,其臉上的輪廓竟與陸錚有七分相似。
男子走到了孟太師等人的面前,冷聲說道:“我們正是文博(陸錚的字號)的雙親,你們定是想將我們抓來要挾我們的兒子,告訴你,你們這是癡心枉想!”
孟太師聽了,氣道:“你可知老夫是誰?”
一旁的金殘陽急忙說道:“此乃是當朝太師,見了太師大人還不快快行禮!”
男子聽了先是一怔,繼而仰天大笑道:“好一個當朝太師!竟然干出了如此齷齪的事情,還有臉讓我們行禮,你倒也張得開口!”
孟太師聽了,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好聲說道:“你們可知道,你們的兒子現在與一幫忤逆之徒同流合污,正在為害朝廷。我希望你們能力勸其棄暗投明,不然只怕你們一家人都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陸錚的母親聽了也站了起來,雖說已是五旬的婦人,可是面色滋潤,保養的極好,看上去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
只見她腳下有些吃力地走到了孟太師的面前,冷冷地盯著孟太師諸人,突然用力的啐了一口,罵道:“你們這些個無恥之徒,顛倒黑白,混淆視聽,你方才說得應該是你們的所作所為吧。我家的錚兒絕不會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