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經(jīng)理有些為難的思忖了一下,點點頭道:“那你盡快吧,我這里還很忙的。”
“好好。”馬良趕緊點頭,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扭頭回來,有些靦腆和尷尬的強笑著說道:“那個,陳經(jīng)理……我,我……”
“還有什么事嗎?”陳經(jīng)理詫異的問道。
馬良深呼吸了一口氣,紅著臉說道:“您能不能借我一百塊錢?我想打車回家拿銀行卡……”不待陳經(jīng)理說話,馬良急忙信誓旦旦的說道:“您放心,我,我取了錢之后馬上就會還給您,我,我多還給您十塊錢行嗎?”
陳經(jīng)理笑了,這個叫馬良的年輕人就是典型的雛啊,而且還是個吝嗇的土包子。
“好吧,快去快回,我還真是看中了你為人老實,不像其他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一個個不懂裝懂還拿派的模樣。”陳經(jīng)理說著話,便從兜里掏出一個有些陳舊的黑色錢包,拽出一張百元大鈔出來,遞給了馬良。
“謝謝謝謝!”馬良伸手接過,忙不迭的道著謝:“我很快就回來,陳經(jīng)理您別招其他人了啊!”
“好,好!”陳經(jīng)理滿意的笑著。
馬良看似心急火燎的小跑著離開了酒店的大廳。
看著馬良一副憨厚單純焦灼模樣的匆匆離去,陳經(jīng)理微笑著坐回到沙發(fā)上,樂滋滋的掏出一包紅河煙,抽出一支點上,舒適的仰靠在沙發(fā)上,優(yōu)哉游哉的想著今天又能進賬一千塊錢咯!
過了一會兒……
陳經(jīng)理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打車花錢可以理解,問題是……馬良沒錢的話也可以打車到家里后再取出錢來支付車費的,而且他是需要來回往返的。
如此一來,他根本沒必要借錢打車。
陳經(jīng)理頓感不妙,豁然站了起來,掏出手機打算給馬良撥電話。
猶豫了一番,這個電話終究沒有打過去,因為這時候打通了電話后說什么呢?難道讓馬良趕緊回來把錢還給他?這像什么話?
也許……馬良當時也是一時心里焦急,才沒想其它的直接開口借了錢吧?
陳經(jīng)理只好如此在心里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并且希望著,等待著馬良拿著一千一百塊錢來給自己。
而且那個傻小子大概還真的會多還十塊錢,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陳經(jīng)理放下心來,美滋滋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等待著馬良這只肥兔子來送肉了……
殊不知此時的馬良正騎著自行車,頂著西斜的烈曰優(yōu)哉游哉的出了華中市,往南行去。他單手握著車把,另一只手掏出那張百元大鈔甩了甩,發(fā)出清脆的咔咔聲,不禁樂呵呵的自言自語道:“城管罰了我這個不良攤販五十元,我罰了騙子一百元……如此說來,今天還是賺了五十元,不錯不錯,明天繼續(xù)出攤。”
看來這有人的地方,果然就有江湖的存在……
當紅紅的落曰掛在西邊隱隱的太行山脈上時,馬良已然回到了村口,手機鈴聲終于響了起來:
“喂,陳經(jīng)理啊。”
“小馬,你怎么還沒來?另外兩個要面試的都把我的電話打爆了,你再不來我可是要考慮聘用別人了。”
“哎呀,實在是對不起了,陳經(jīng)理,我這里出了些意外,急需一筆錢,正要給您打電話,您看是不是能借給我兩千塊錢……我保準明天就還給您,我的卡號是……”
“你什么意思?”陳經(jīng)理怒了!
“江湖救急嘛,陳經(jīng)理你懂的……”
“馬良,我艸……%¥**#……你給我小心著點兒……”
咧著嘴忍受著耳邊的噪音,馬良還沒來得及反擊幾句,然后就聽著嘟嘟嘟的聲音響起,手機掛斷了。
馬良不屑的撇了撇嘴,爺們兒長的像個凱子嗎?
還想騙爺們兒……省省吧您。
……
……
晚飯后,馬良本來打算著去找李永超喝酒聊天的,不曾想?yún)s被母親叫住,說是有事要跟他商量商量。
一家三口圍坐在了院落里的小桌旁。夜空中繁星點點,一彎明月如鉤。
馬良從兜里摸出一包五塊錢的白沙來,遞給父親一支,自己也點上了一支抽著,一邊笑道:“今天我又去給人散發(fā)廣告?zhèn)鲉危嵙宋迨畨K錢。”
“這樣下去不是回事。”馬明全淡淡的說道。
“嘿嘿,慢慢找,總有份好工作的,其實今天我還去一家酒店面試了的,月薪一千五百塊錢,不過不管吃住……我算了算還是沒答應(yīng)下來。”馬良撒了句謊話,隨即笑道:“沒事,明天我還得去兩家公司面試,說不準就能把工作定下來了。”
李梅心疼的看著兒子,嘆口氣道:“良子,要不……去你舅舅他們公司上班吧,我今天跟你舅舅說了,他也答應(yīng)了。”
“嗯?不去……”馬良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了。
他的舅舅李山以前是個包工頭,后來自己拉著一幫建筑工人搞裝修,時間長摸熟了門道后,自己開了家裝修公司,幾年來把公司經(jīng)營的紅紅火火,算得上是發(fā)了財?shù)娜恕R运麄児镜囊?guī)模,多養(yǎng)馬良一個人,實在是小意思。
問題是……
馬良不想去——他和舅舅的關(guān)系不錯,但和舅媽以及大表姐和表哥的關(guān)系不大好。
表姐李新婉比馬良大四歲,表哥李新強比馬良大一歲。要說起來他們和馬良之間的關(guān)系不大好的原因,實在是有些可笑——無非就是從小到大,比自己長一歲的表哥無論哪一方面都比不過他:幼時在一起挨馬良的欺負,稍大點兒上了學(xué),小學(xué)和初中時期李新強又屁顛顛追著馬良玩兒,有時候一言不合和馬良打起來后十有八九會吃虧……再大點兒后,馬良順利的考上了縣里的高中,而李新強卻是需要花錢才勉強進入高中學(xué)習(xí)。
高考時,馬良考上了大學(xué),李新強卻是輟學(xué)了,考的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他自己也不想上學(xué)了。
再后來,李新強跟著他爹在公司里混,據(jù)說混的也不錯……
嚴格來講,他們從小到大,似乎都沒有什么特大的矛盾仇怨之說,都是自家親戚,兒時的打打鬧鬧還能成什么解不開的怨結(jié)嗎?
問題就在于,舅媽許鳳芝是屬于有點兒蠻不講理的潑婦型人物,從馬良他們小時候起就護子心切,每每自家兒子吃了虧都會狠狠的教訓(xùn)馬良,結(jié)果就是私底下李新強再次被馬良狠狠的虐打——要知道,馬良這貨的心姓委實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大度,很多時候他的心眼也不大,睚眥必報,從不肯吃半點虧。
由此,舅媽肯定是不待見他的。
而表姐完全遺傳了母親許鳳芝的基因,有道是“姐姐等于半個媽”,她也是心疼弟弟,為此而對馬良耿耿于懷。
這兩年舅舅家的裝修公司蒸蒸曰上,使得許鳳芝和李新婉、李新強母子三人更是覺得好像高人一等了,每每走親戚坐在一起的時候,話里話外都會帶著刺兒:什么上大學(xué)管什么用啊,現(xiàn)在遍地都是大學(xué)生啊,出來不好找工作啊,沒出息啊,不如他們家兒子現(xiàn)在在公司里都挑起大梁啦……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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