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難道……難道您的意思是說……是說……您要出三十萬!”
劉胖子驚詫地抬頭再次打量了一下莫一凡,只見莫一凡身上的運動服連個牌子也沒有,雖然看布料的樣子還算過得去,估計也最多是一個國內的名牌,不可能是什么世界名牌限量版的那種。
而且莫一凡的身上也沒有任何飾物,連金鏈子也沒有一條,鉆石戒指更加沒有。就他這樣子雖然算不上是窮酸吧,但至少不象什么花花公子。當然了……這里有這么大的房子,就算不是一家獨住吧,那這家的經濟實力也肯定還是比較殷實的,但是客廳里連張油畫什么的也沒掛,更沒有有錢人一貫用來裝扮門面的古董花瓶,單從這點就看得出這家人是不喜歡擺排場的,或者根本就是吝嗇的守財奴。
反正劉胖子是怎么也不相信這樣的人家會花幾十萬的大頭錢來辦一場訂婚儀式。如果是結婚的話,那再花多幾倍的錢也不稀奇,可這是訂婚呀,象這樣的人家沒把這儀式省下就是奇跡了,又怎么會為這么一個可有可無的儀式而出這么大的血呢?
看到劉胖子那滿是懷疑的眼神,莫一凡徹底無語了,看來他這個有錢人做得是連一點兒形象也沒有,估計就算穿上龍袍也不帶象太子的。
被人無視的感覺是有些不爽,不過莫一凡還不會和這胖子一般見識,也懶得再跟他打啞迷,于是淡淡地擺了擺手,說:“行了,你也別猜了,我實話告訴你,這次我的訂婚儀式準備辦得隆重一些,暫時就先按三億的標準來準備吧,如果不夠的話,我再給你添……”
“三……三億!”從三千到三萬劉胖子還能接受,就算再到三十萬也可以讓他勉強相信,但是這個三億……那可實在是太離譜了一些吧!他還沒聽說國內有誰辦一場訂婚儀式還能花上這么多錢的,就算是再有錢燒的難受,也沒有這么敗家的呀!
不過看莫一凡的樣子好象并不是在消遣他,于是劉胖子又馬上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頓時出了一頭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我……我能不能問一下,您……是韓國人還是……本人呀!”
莫一凡不算是憤青,可是對于這兩個鄰邦的國度卻也一向沒有什么好感,聞言頓時就有些不太高興起來,冷哼了一聲,說:“怎么,難道我的樣子不象是中國人嗎?”
“不不不……您當然很象中國人了……”劉胖子忙陪著笑臉說:“不過嘛……這個大家都是亞洲黃種人,單從長相上確實不怎么好分,如果再是一個從小在本國長大的話,那就根本不可能看得出來了……唔……您別誤會,不管您是什么民族我都絕不會對您有歧視的,我這么問其實就是想知道您……您說的三億到底是指元還是韓幣呀?”
“呃……”莫一凡面對滿臉白癡相只顧傻笑的劉胖子,再次徹底無語。這才想起來,那兩個國家的國民雖然一個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可他們國家里的錢卻毛得和擦屁股紙似的,尤其是韓幣,一萬韓幣也就相當于幾十元的人民幣,用來給酒店的門童打小費人家都嫌少。這樣算來,要是三億韓幣或者三億元的話,其實也沒有多少錢。
劉胖子看到莫一凡的這副表情,還以為自己果然猜對了,便有些得意的點了點頭,說:“我就說是嘛……要是三億人民幣那得多少錢呀!要是都換成硬幣,能把這房子都給塞滿了,我這小小的禮儀公司哪里能接得下這么大的生意,不過……咱們這里畢竟是中國,所以咱們還是以人民幣為單位來計算吧,你看……”
“好吧……那咱們就用人民幣為單位標準……”莫一凡咬了咬嘴唇,強忍著把那張胖臉砸成柿餅的,皺著眉頭算了算,然后說:“嗯……今天的匯率我沒看,反正估計也差不多,你就按照二十億人民幣來算吧……”
“什么?二……二十……還億!”劉胖子的臉瞬間變了顏色,不是驚訝,而是憤怒,他可不相信莫一凡說的會是真的,剛才還說三億呢,這下又變成二十億了,他劉胖子雖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大小也是一個老板呀!這樣子被人家消遣這口氣又哪能咽得下去,所以臉色才變得如此鐵青。
莫一凡卻沒注意到這胖子現在已經處地暴走的邊緣了,還很鄭重的點了點頭,說:“是呀……我原來說的是三億美元,你非要換算什么人民幣那應該就差不多是這個數吧?怎么……你們禮儀公司接不下這生意嗎?那怎么辦……我可是沒時間等,而且我在本地舉辦訂婚儀式,要到外地去請禮儀公司那也不合適呀,要不……你干脆聯合一下本市所有的禮儀公司,你們幾個老板合計一下,一起把這生意接下來得了……”
“夠了!”劉胖子終于再也忍無可忍,大吼了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瞪著莫一凡說:“我知道你有幾個臭錢,可是我也不是街頭上扛活的泥腿子,不是你說耍就能耍的,哼……這事兒咱們走著瞧!”
劉胖子說罷把面前的茶杯重重的往茶幾上一放,然后抓起他的那個公司服務項目介紹畫冊,塞進皮包里轉身就走。
見劉胖子就這樣氣沖沖的走了出去,莫一凡無奈的摸著鼻子,自言自語的說:“這人……真是的,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呀……這……支票都給他準備好了,他咋這么沒耐心呢!哎……他走了不要緊,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這事要我找誰來辦呀……”
劉胖子來的時候是坐著二呆開的一輛普通的國產北京吉普車過來的,出來之后才發現這里居然連一輛出租車也看不到。而且……這地方看著也有些古怪,除了那幢獨立的小院洋樓外,放眼望去,這里就是一個龐大的園林式建筑,由幢六七層高的樓房點綴在花木掩映的綠地中,兩幢樓房前還有一片廣闊的場地,上面有些年輕人正在打藍球,還有一些三三兩兩學生打扮的人坐在綠地上看書。
劉胖子驚奇地揉了揉眼睛,心說:怪了……這里看著怎么好象是大學校園似的?可是不對呀……如果這里真是大學校園,那……那后面那幢別墅又是怎么回事?有把別墅修在大學校園里的嗎?可是如果這里不是大學校園又怎么會是這么一副景像呢?大學校園……呀……這里難道會是……會是神農中醫學院?
劉胖子雖然不是本市的人,但是象神農中醫學院這種超大型的建筑峻工并正式開學的新聞他也是聽說過的,也知道莫說是在本市了,就是在全省,象神農中醫學院這么大規模的學校也是少見的。而這里的樓房看起來又是這么新,一看就是剛剛蓋起來的,那就更加差不了啦!
想到了這些,劉胖子的眼皮立刻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剎那間想到了一個令他有些發狂的可能性……
不……這不會是真的!
劉胖子呆了一呆后,見到前面不遠處的一張石椅上一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正坐在那里看書,他立刻三步并做兩步的跑了過去,一把抓住女孩子的肩膀,焦急的問道:“小妹妹,問你個事哈……你……你知道這……這里是哪里嗎?”
女孩子看書看得正入迷,被劉胖子孫抓不禁嚇了一跳,連書都掉到地上了,抬起頭來,見是一個頭發半禿的胖子滿頭大汗的看著她,頓時沒好氣的白了劉胖子一眼,說:“這還能是哪?學校唄!”
“學校……對,我知道是學校,我……我是問你這是什么學校?”劉胖子繼續鍥而不舍地問道。
“你不知道這是什么學校,那你是怎么進來的?”女孩子先是警惕的打量了劉胖子兩眼,看他的樣子似乎不象是什么壞人,但是到有可能是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心中頓時就是一緊。要知道中國的法律精神病打人可是不犯法的,自己好不容易才考到這里來上學,別沒來由的被個瘋子給捅一刀或者是打一頓那可是不值了,于是忙恢復了客氣的語氣陪著笑臉答道:“這里當然就是神農醫學院呀,您不知道嗎?”
“神農醫學院……果然是神農醫學院!”劉胖子聞言臉上的肥肉開始悚悚的抖動起來,嘴角也開始無規則的抽搐起來,再配合上他那雙呆滯的眼神,女孩子更加確信這胖子一定是剛才精神病院里逃出來的人。
“不對……不可能的……”劉胖子頂著滿頭的大汗,表情有些歇斯底里的說:“這要真是學校的話,怎么……怎么在那邊會有一個別墅呢?這……這不可能……”
女孩子本來還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一見胖子指向了那邊的別墅,臉上頓時洋溢起一種強烈的自豪感,胸膛說:“你說那里呀……那里不就是我們校長的家嗎!這整個兒學院都是校長自己花錢建的,他要這里蓋一個別墅,住在這里方便隨時巡視學校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咕咚——”劉胖子用力的吞下一大口的口水,目光變得更加閃爍不定,眼中流露出說不出是痛苦還是瘋狂的眼神,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接著問道:“那……那你們校長他……他是誰,呃……應該是一個年高德重的老人家吧?”
“切……你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女孩子鄙視地看著劉胖子,事關校長的榮譽,她即使面對隨時可能發狂的瘋子竟然也變得毫無懼色。
“誰告訴你有學問的人就一定得是年紀大的人呀?我們校長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可是他不但有學問,而且更是醫術高超,在法國兩次進行絕癥大挑戰,挑戰成功,并且成功的研制出了可以改變全人類體質的低沸營養液和風糜全球的天堂水,親手發明了首款高科技智能型中醫醫療器械,被譽為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醫學家……哼,這些事和你一個瘋子也說不清楚……喂,你到底是怎么混進來的,不會是想對我們校長不利吧?”
劉胖子聞言已經真的要發瘋了,不知不覺間雙手把女孩子抓得更緊,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此時差不多全變成了紅色,死死盯著女孩子問道:“那你說,他……他是不是姓莫……是不是就是神農集團的莫一凡?他……他長得什么樣?”
女孩子皺著眉頭說:“是呀……沒想到你還真知道呀!看樣子在醫院里也是有報紙看的吧……喏……我們校長的照片那不就在上面印著嗎?你自己看吧……反正是比你帥得多了……”
女孩子說著伸手向剛才落到地上的那本書一指,只見那本書落地后已經自動合了起來,封面剛好沖上,那封面是用明暗兩種光影效果合成的,書名等字體是明表,寫著:中醫醫學理論,第五卷——中醫護理知識體系。而在這些明亮的字體下,還有一個色澤略暗的照片做背景,照片上是一個年紀不大,但是卻顯得頗為成熟的男人,正一手扶著下巴做思考狀。雖然那照片是經過藝術光影效果的處理,但是至少人物的五官還是十分清晰的,劉胖子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可不就是剛才和自己坐在沙發上侃侃而談,自稱要花二十億辦一次訂婚儀式的小伙子嗎?
二十億是個什么概念?用他剛才的話說,三億人民幣如果都換成硬幣的話就能把房子堆滿了,可如果是二十億呢?那恐怕能直接把那小樓給埋上了!
他剛才之所以不相信,那是因為二十億對他劉胖子來說那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了,這輩子別說他不可能會賺二十億,就是見也沒見過呀!而現在卻有一個衣不華麗、貌不驚人的小伙子大言不慚的說要花二十億人民幣辦一次訂婚儀式,這話說出來誰能信呀!
可是……當他知道剛才說這話的人的身份時,他卻再也沒有半分的懷疑了。就算他劉胖子再怎么孤陋寡聞,也不至于連最近如中天的神農集團也不知道吧?要知道單只是天堂水那一個產品,就幾乎象一陣龍卷風似的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橫掃了全球各大洲的保健品市場。由于其功效顯著,價格低廉(指民用型而言),再加上媒體和網絡炒作得火熱,都沒用打什么廣告就一下子把同類產品的生存空間一下子全部擠光了。雖然因為價格定得低,再去除了銷往各地的運費后也沒有多大的利潤空間,可是卻勝在量大,因此給神農集團帶來的經濟效益還是無法估量的,比神農集團之前開發的任何一款產品的發展空間都要大。
以劉胖子的眼界,三億美元,也就是二十億人民幣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可是對于人家莫一凡來說可能也就是一兩天內賺的零花錢罷了,以莫一凡現在的財力來說,別說是二十億人民幣了,就算他要拿二十億美元,甚至是二十億英磅來辦訂婚儀式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過后讓神農名下的工廠加兩天班,也就把這筆錢又賺出來了。
二十億的生意呀!這是多大的一個餡餅從天而降呀。劉胖子相信他這輩子也只能碰到一次這么大的生意了,可是……他剛才卻糊里糊涂的就把這生意給推了,生意做不成也就罷了,最要命的是……他在臨走時貌似還對人家這位如中天的華人首富不怎么客氣,還跟人家說要走著瞧來著……
想想這真是一個笑話呀!自己一個小小的禮儀公司,總共家底加一起也不過就幾十萬的小老百姓,居然要和人家現在的華人首富,未來的全球首富走著瞧!如果真的因此而惹惱了人家的話,估計人家只需要隨便伸伸手,就完全可以輕松自如的把他給玩死了!你說他招誰惹誰不好,干嘛非要招惹這么一個超重量級的大人物呀!這不是老壽星公上吊,純心想找死嘛!
劉胖子本來就一直在淌汗,這時候又悔又怕之下,那冷汗就更象瀑布似的順著他的胖臉嘩嘩直淌,灌溉得他腳下的草坪這會兒功夫好象都又長出了一截來。
“先生,您怎么了?要不要我幫你叫老師來呀……”看到劉胖子的樣子越來越不對勁,女孩子也開始有些害怕起來,很擔心這個精神病會突然死在她的面前。
正當女孩子猶豫著要不要悄悄的溜走,以免自己擔上不必要的麻煩時,卻忽聽身邊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只見劉胖子突然咬牙切齒,雙目凸張,兩手拳頭緊握,露出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來。
可憐的女孩子嚇得驚叫一聲,本來是要逃跑的,可是兩條腿卻已經軟綿綿的沒了一點兒力氣,女孩子絕望的sy了一聲,正想要積攢最后的力量,拼命的發出呼救聲時,卻見那個已經陷入嚴重狂燥狀態下的胖子已經好象一只受了驚人野豬似的,吼叫了一聲,擺動著他那兩條肥大粗壯的短腿,一股煙似的直向校園中那個小院別墅沖了過去。
女孩子呆愣了幾秒鐘,隨后終于驚呼了解聲,轉回頭向著最近的跑去,邊跑還邊喊道:“快來人呀……快救命呀!有一個瘋子要去殺校長了……有瘋子要殺校長了……”
莫一凡剛打算讓二呆再去幫忙找個禮儀公司的老板過來,就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吵嚷聲,隨后就看見剛才負氣而走的那劉胖子頂著滿頭的大汗,氣喘吁吁的掙脫了兩個保安的拉扯,不過顧一切的沖進到客廳中來。
“莫……莫先生,我……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您……您千萬要大人不計小人過呀……”
劉胖子一進門見到莫一凡頓時臉上現出一絲惶恐之色來,吃力的跑到莫一凡的面前,兩條短腿開始不住的找顫,看樣子是想要下跪,可是卻又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條線。
莫一凡揮了揮手,把那兩個追進來的保安趕了出去,然后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帶著淡然的笑意看著眼前這個全身不住發抖的胖子,輕聲問道:“你又回來了?”
“是……我……又回來了……”
“你知道我是誰了?”
“是……我……我知道您是誰了!”
“那么,這回你也相信我是真的想拿出二十億人民幣來舉行訂婚儀式了?”
“是……是……我相信,絕對相信……百分之百的相信……”劉胖子邊說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說:“我不知道怎么樣才可以獲得您的原諒,也……也不敢奢望您可以再同我合作,只是希望……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就……就……”劉胖子說著兩條腿又下意識地彎曲了一下,差點兒就真的跪在了地板上,不過最后他還是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強行將下跪的沖動又忍了回去。
莫一凡看到他的樣子暗自點了點頭,知道兩個人的完全不是在同一個層次的人,現在他在這普通的小公司老板面前,所代表的無疑就等于是財富和強權,如果他真想把這個胖子搞破產,絕對不會比踩死一只螞蟻難上多少。這胖子現在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可是他卻還能守住他最后的一絲作為男人的尊嚴,這就相當不容易了。莫一凡知道如果現在他只要稍微表現得冷淡一些,略微給他施加一點壓力,保證就可以讓這胖子完全崩潰,把最后的一點兒尊嚴也完全丟棄的。
不過莫一凡當然不會那么做,現在他無疑算是一個站在世界巔峰的上位者了,他現在的樂趣就是挑戰比他更高、更強大的人,而不是用自己的強權來踐蹋弱小者的尊嚴。
所以當莫一凡問完了那三句話后,立刻很干脆的揮了揮手,說:“好了,只要你相信就好辦,那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們就擬一個協議先把合同簽了吧……這三億美金的支票我早就準備好了,只要協議一簽,你就可以把它拿走了……”